失去孩子之後葉瀟瀟便對夫妻之事產生了厭惡,就連心理醫生也幫不了她。
這麼多年清心寡慾,爲什麼看到齊振楠會……
葉瀟瀟甩甩頭,給已經站在門外的齊振楠看門,洗澡之後他身上有一股清爽的味道,穿着乾淨的襯衫,神采奕奕。
而襯衫之下的肌肉……
不行不行,又想多了。
葉瀟瀟啊葉瀟瀟,春天已經過去了!
“水給你加滿了。”齊振楠不看葉瀟瀟,徑直朝牀走去。
“謝謝。”與齊振楠共處一室太尷尬,葉瀟瀟落荒而逃。
水桶旁放了張凳子,上面有件襯衫,葉瀟瀟拿起來就聞到檸檬香,知道是乾淨的。
衝去汗臭葉瀟瀟換上乾淨的襯衫扭扭捏捏的回到房間,齊振楠竟已經躺下,那放鬆的樣子似在等她同.牀共枕。
救命,她的思想太邪惡了!
齊振楠看出她的不自在,淺笑道:“別緊張,我不會碰你。”
“我是怕我自己會shouxing大發把你給OOXX了。”葉瀟瀟露骨的話讓齊振楠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再次熊熊燃燒起來。
“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嘿嘿。”葉瀟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乾笑兩聲坐在凳子上:“你睡吧。”
齊振楠見葉瀟瀟沒有上.牀睡的意思,也不勉強,放下蚊帳便躺在裡側面朝牆睡了。
葉瀟瀟關了燈,頭靠着櫃子閉上眼睛,蚊子聞到她的味道蜂擁而至。
“啪啪啪……”
她一連扇了自己三個耳光,纔打到一隻蚊子。
山裡的蚊子又多又兇,這樣睡一晚明天肯定渾身是包,葉瀟瀟咬咬牙,摸黑到牀邊,鑽進了蚊帳。
有蚊帳就安全了,耳邊不再有惱人的嗡嗡聲。
她躺在牀沿邊兒儘量和齊振楠拉開距離,雖是同.牀.共.枕,但兩人之前還能躺下一個人。
山裡的夜晚靜得讓人心慌,葉瀟瀟的心跳伴隨齊振楠呼吸起伏。
不多時,隔壁房間傳來異樣的聲音。
起初很模糊,但越來越清晰,牀板“嘰嘰咚咚”,喘氣“哼哼哧哧”。
當葉瀟瀟意識到那是什麼聲音的時候一股熱流襲遍全身。
“咳咳……”身側的齊振楠突然咳嗽了幾下,葉瀟瀟知道他也沒睡着,故作輕鬆的說:“大叔和大嬸真恩愛。”
大叔在礦難中壓斷了腿,大嬸對他不離不棄,這樣的深情讓葉瀟瀟羨慕不已,雖然物質貧乏,但因爲有愛,精神卻比很多人富有。
齊振楠沒有說話,但沉重的呼吸告訴葉瀟瀟,他和她一樣燥熱。
突然,葉瀟瀟翻身抱緊齊振楠,低低的喚:“齊律師……””
軟玉溫香緊貼在後背,柔軟的手臂環在肩頭,齊振楠體內熱血沸騰。
他深吸一口氣,推開葉瀟瀟的皓臂:“別碰我,睡覺!”
“睡不着。”心裡似有一團火在燒。
葉瀟瀟如蘭的氣息吹過齊振楠的耳畔,他全身的神經進入高度緊繃的狀態。
“齊律師,這個世界我還可以相信誰……”
葉瀟瀟無助的顫抖,眼淚奪眶而出,溼了齊振楠的後背。
隔壁房間戰況激烈,齊振楠的心中更是天人交戰,他的自制力一向優良,但在葉瀟瀟的眼淚中瀕臨崩潰。
心軟是他的致命傷。
雖然他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能重蹈覆轍,更不能相信女人的眼淚,但身體卻不聽大腦的使喚,慢慢轉過去,長臂舒展將葉瀟瀟顫抖的身軀抱緊。
灼燙的吻落在她的臉上,吻去點點淚花,吻出一腔熱血。
昨晚葉瀟瀟賴在齊振楠身上的時候他就想吻她,今晚終於如願以償。
她的眼淚鹹中帶着淡甜,在脣齒間融化。
齊振楠的吻讓葉瀟瀟哭得更加傷心。
“嗚嗚……”
爲什麼她那麼蠢,識人不慧,相信沈東明的甜言蜜語,不惜與家人鬧翻也要嫁給沈東明。
她放棄學業,放棄夢想,放棄親情,得到的卻是欺騙與傷害。
哭到沒有眼淚,葉瀟瀟挪動身子更近的貼向齊振楠。
牀單上一根小小的麥稈紮在了葉瀟瀟的腿上,她痛得哆嗦了一下:“扎得我的腿好痛。”
齊振楠不滿的嘟囔:“我不是牙籤。”
“啊?”葉瀟瀟連忙解釋:“我不是說你,我說的是麥稈,扎得我的腿好痛。”
“哪裡痛?”
聞言,齊振楠的手朝葉瀟瀟伸了過去,一下就觸到紮在她腿上的麥稈。
齊振楠的碰觸讓葉瀟瀟全身汗毛倒豎,雞皮疙瘩驟起。
低呼一聲:“哎呀……”
齊振楠拔掉麥稈塞牀單下面,大手很自然的落在了葉瀟瀟的腰間:“睡吧。”
睡吧……是字面上的意思還是……
靜等片刻沒動靜,葉瀟瀟心中直犯嘀咕,他吻自己,難道沒有繼續的打算?
黑暗中,齊振楠能清楚的看到葉瀟瀟一閃一閃的大眼睛正定定的看着自己,她如蘭的氣息呼入鼻腔,心潮澎湃不退。
“我不是隨便的男人。”
他有他的原則,一時的意.亂.情.迷並不代表他會放縱自流。
“我也不是隨便的女人。”葉瀟瀟委屈的說:“失去孩子之後我一直很反感那種事,也不知道怎麼的,快離婚了反而有了興趣。”
“你沒必要和我說這些,我並不想知道。”齊振楠的口氣生硬冰冷,似在刻意壓制什麼,和平日表現出的冷漠截然不同。
“抱歉,這些年宅在家,幾乎斷了與外界的聯繫,沒有傾訴的對象,憋在心裡難受纔會忍不住和你說說。”
齊振楠沒說話,葉瀟瀟苦笑道:“都說女人過了二十五歲就開始走下坡路,看來這話確實沒錯,我是不是已經沒有魅力了,不能讓男人心動?”
這個問題還用回答麼?
難道她感覺不到他現在的身體狀況?
“離開沈東明,我想開始新生活,但我的新生活只能在監獄中開始了。”葉瀟瀟自說自話:“沈東明說,我簽了淨身出戶的離婚協議書就可以不用坐牢,但我相信他沒那麼好心,籤不簽結果都一樣。”
葉瀟瀟說着抱緊齊振楠的肩,幽幽的說:“我什麼也沒有了,只想要一點美好的回憶,求你!”
一個優秀完美的男人,一段風花雪月的情事,她想要屬於自己的廊橋遺夢。
“你一定會後悔。”
齊振楠不認爲把自己交付給一個全然陌生的男人是療傷的最好辦法,人總是得靠自己站起來。
“我這輩子做過後悔的事還少嗎?”
葉瀟瀟苦笑着說:“我的任性傷害了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我活該,不珍惜爸爸媽媽對我的愛,卻把一個騙子看得比他們重要……”
沈東明的欺騙如淬了毒的剪刀插在了葉瀟瀟的胸口,時時刻刻讓她痛不欲生。
“別這麼說,你還年輕,容易被假象矇蔽。”
這是齊振楠的心裡話,更是他的切身體會,現在的葉瀟瀟正如多年前的他,被所謂的愛情耍得團團轉。
“沈東明和我在一起六年,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已經超過十年,他說不會再讓那個女人跟着他過苦日子,而我,成爲了他們通向幸福的墊腳石。”
葉瀟瀟將眼淚抹在齊振楠的胸口,抽了口氣繼續說:“如果沈東明曾經愛過我,現在愛上了別的女人,我心裡還能好受些,但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愛過我,他對我只是虛情假意,爲了他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只是有些目的和我們想要的東西背道而馳罷了。”
時至今日,齊振楠才能站在客觀的角度說這樣的話,他也曾遭遇欺騙,甚至墮.落到塵埃,只有他知道,重新站起來有多麼不容易。
“以前我很傻很天真,只想要一個愛我的男人,現在……”
她要沈東明付出代價,不過只是異想天開,沈東明今日在濱城的地位她根本沒有能力撼動。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隔壁的聲音戛然而止,齊振楠的火氣也降了下去。
“別想那麼多,睡吧。”
“我可以抱着你的手臂睡嗎?”
沈東明早出晚歸,葉瀟瀟便買了個大布娃娃代替他,獨自在家的夜晚,她必須抱着大布娃娃才能入睡,她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女人,經歷了那麼多事,更是脆弱不堪,她需要呵護,需要陪伴。
昨夜的相擁齊振楠仍心有餘念,今夜再重複昨夜的故事,他這覺也不用睡了吧。
“好不好?”
葉瀟瀟楚楚可憐的哀求有讓人心臟融化的魔力,齊振楠掙扎片刻終於點頭:“好。”
“謝謝。”葉瀟瀟笑逐顏開,抱緊齊振楠的手臂就像抱緊救命稻草。
葉瀟瀟這一.夜的夢還不錯,卻苦了齊振楠,她說是隻抱他的手臂,可睡着了就不是那麼回事,腿又像昨晚那樣放他身上,手摸摸索索放到了他的胸口,害得他完全睡不好。
天剛亮齊振楠就躡手躡腳的起牀,回頭看一眼睡得正香的葉瀟瀟,她身上穿的襯衫已經縮到腰部以上,純白的短褲很扎眼。
齊振楠伸手去拉襯衫的衣襬,沒想到竟將衣襟拉開,眼睛狠狠吃了葉瀟瀟的豆腐。
昨晚葉瀟瀟說女人過了二十五歲就開始走下坡路,沒有魅力了,此時,齊振楠很想搖醒她,認認真真的告訴她,雖然她過了二十五歲,但依然很有魅力,很迷人,飽滿水潤堪比成熟的蜜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