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黏在一起看周星馳早期的無厘頭喜劇片,笑過之後葉瀟瀟的精神好多了,但隨着夜幕的降臨,她的心又懸了起來,天黑之後不會又出現幻覺吧?
但葉瀟瀟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該吃就吃,該睡就睡,她的精神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看來她真的是疑心生暗鬼,不去想杜可蔚就沒事了。
葉瀟瀟看電影的時候想吃東西,去拿餅乾,卻只抓到盒子,原來昨晚已經被她吃完了。
將空盒子扔進垃圾筒,改天去顧美芸的店裡再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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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後,葉瀟瀟買了菜刻意繞道去顧美芸的蛋糕店,她不在,僱的學生看店,葉瀟瀟便不多停留,買了餅乾就走。
一上車葉瀟瀟就忍不住拿出餅乾吃,但味道卻和顧美芸送給她的有些不太一樣,奶香明顯不足。
葉瀟瀟認爲顧美芸送她的餅乾肯定多加了奶油雞蛋,出售的畢竟要考慮利益,有些用料便能省則省,雖然味道沒那麼好吃,但也還算不錯。
回到別墅,葉瀟瀟隨手把裝餅乾的盒子放茶几上,沈東明笑着拿了起來:“吃這種餅乾吃上癮了嗎?”
“是啊,餅乾很好吃,你嚐嚐。”葉瀟瀟回頭衝他笑笑,猛然想起餅乾盒子上印有蛋糕店的名稱和logo,沈東明看到會不會產生不好的聯想。
沈東明並未注意包裝上的logo,打開盒子嚐了一塊,笑容滿面的讚道:“不錯,確實好吃,酥脆可口。”
“好吃你就多吃點兒吧!”葉瀟瀟笑着進了廚房去處理剛買回來的黃臘丁,準備中午用酸菜燉上。
葉瀟瀟走進廚房,沈東明臉上的笑容立刻斂在了緊蹙的眉峰之後。
他看着手中的餅乾不知道在想什麼,目光一轉,垃圾筒裡同樣的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沈東明撿起垃圾筒裡的餅乾盒子放進塑料袋,然後拿着兩個盒子出了門。
沈東明的猜測很快得到了證實,在某大學教授食品安全的朋友告訴他:“空盒子裡的餅乾殘渣化驗顯示裡面含有顛茄的成份,少量的顛茄可以陣痛,同時也能讓人出現幻覺,如果長期食用會產生依賴,和冰毒的症狀比較相似,而另外一盒則是很普通的成份,沒有顛茄。”
怒火瞬間在沈東明的胸中點燃,他讓司機送他到顧美芸的蛋糕店外,一通電話,很快來了一羣拿棍棒的年輕人,一眨眼的功夫蛋糕店便成爲一片廢墟,看店的小姑娘被擋在外面,哭成了淚人,給顧美芸打電話語無倫次。
沈東明在顧美芸趕到前離開,一通打砸雖然火氣消了不少,但怒火併未完全平息,他必須告訴葉瀟瀟,和顧美芸保持距離,但又不能直說,怕嚇到她。
可怕的顧美芸,單純的葉瀟瀟,她總是把人想得太好,卻不知人心險惡。
沈東明回到別墅,葉瀟瀟正坐在院子裡盪鞦韆,她穿了一條粉色的長裙蜿蜒逶迤似蓮花,如墨的秀髮黑瀑般披散在腦後,清風拂過,葉瀟瀟如仙女般美麗飄渺,似會飛走一般的輕柔。
“瀟瀟……”沈東明連忙上前抱住她,怕一眨眼她就不見了。
她不容易回到他的身邊,他一定要好好珍惜她,照顧她,任何想傷害她的人必須過他這一關,從他的屍體上踏過去。
葉瀟瀟坐在鞦韆上看到沈東明回來的時候,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過去她也時常蕩着鞦韆等他回家,但他從未多看她一眼,更別提像現在這樣上前來抱緊她。
一年的時間,兩人都變了很多。
沈東明變得最多的地方便是他知道珍惜她。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他和她曾經錯過,卻又能在一起,不得不說是上天對他的厚愛。
她好輕,像一縷錦緞,溫柔飄渺,在懷中根本感覺不到重量。
沈東明的脣落在葉瀟瀟的額上:“老婆,我是不是在做夢?”
“沒有,你沒有做夢。”葉瀟瀟輕笑着將他推開:“要不你打自己一耳光看會不會痛,如果不痛那就是在做夢。”
“要不你打我吧!”沈東明抓着葉瀟瀟的手扇了自己的臉一下,微微的痛意在皮膚上跳躍,看來真的不是在做夢,太開心了。
葉瀟瀟衝兀自傻笑的沈東明眨了眨眼睛:“你發花癡了嗎?”
“沒有。”沈東明笑得更加開心:“我不在家的時候有沒有想我?”
“你說呢?”說不想是騙人的,但想沈東明的同時,葉瀟瀟還會想起齊振楠,她厭惡這樣的自己,心裡怎麼能有兩個男人呢,心中的天枰已慢慢向沈東明傾斜,齊振楠更像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唯有思念濃入骨髓,而沈東明卻是觸手可及,摸得到,看得見的。
“我知道你想我了。”沈東明與葉瀟瀟四目相對,不難發現,她看他的眼神越來越溫柔,他知道,她的心裡又有了他的位置,他流的血似乎都流進了她的心,慢慢將心防融化,與她的血合二爲一。
“你說想就想吧!”葉瀟瀟沒有否認,笑着問:“你今天去哪裡了,怎麼出去這麼久纔回來?”
“公司裡的事,需要我親自處理。”沈東明隨口搪塞了一個理由。
葉瀟瀟憂心忡忡的說:“最近公司裡的事很多很繁雜吧,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他臉色不好根本和公司裡的事無關,只與她有關。
葉瀟瀟的關心讓沈東明很高興,顧美芸帶來的陰霾一掃而空,他笑着說:“我臉色不好是因爲慾求不滿,你讓我滿足了,臉色自己就會好。”
“死性不改!”葉瀟瀟嬌羞的瞪了他一眼:“身體不要了是不是,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忍耐一段時間等腿好徹底了不行嗎,偏要急在這一時?”
“瀟瀟,我忍了這麼多年,你認爲我還能一直忍下去嗎,今晚我還要。”沈東明霸道的宣佈:“你不準拒絕!”
“你好無恥!”葉瀟瀟推開他,捂着通紅的臉奔進屋:“大白天的,說這些真是臊得慌。”
沈東明跟進屋,見葉瀟瀟正在茶几上翻找東西:“我的餅乾呢,你全部吃了嗎?”
“嗯,全部吃了。”
“連包裝盒也吃了?”葉瀟瀟看看垃圾筒,奇怪的問:“怎麼沒看見包裝盒?”
“出門的時候邊走邊吃,吃完就扔外面了。”
“哦。”葉瀟瀟不再深究,拿起一包牛肉乾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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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東明並不想見顧美芸,更不想聽她那些鬼話。
但顧美芸一遍又一遍的打電話給沈東明,讓他煩不勝煩,她在電話中苦苦哀求想要見他,看樣子是猜到砸她店的人是他。
兩人約在山頂觀景臺見面,沈東明拖着石膏腿由司機送上山。
才幾天的時候,顧美芸形容憔悴,看樣子蛋糕店被砸對她的打擊不小。
“……沈總……”顧美芸坐在石椅上,紅腫的眼睛毫無生氣,怯怯的看着沈東明。
“說吧,你找我幹什麼?”沈東明在她的身旁坐下,兩人中間的距離足以再坐下一個人。
顧美芸一邊抽泣一邊問:“你恨我嗎?”
在此之前,沈東明不恨顧美芸,甚至心懷愧疚,所以纔在分開時給了她一張空白支票,作爲補償,但在得知顧美芸傷害葉瀟瀟之後,他恨她,毫無疑問,他不希望她變成第二個杜可蔚,更不希望葉瀟瀟再收到傷害。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將葉瀟瀟圈養在無菌房中,連細菌也別想靠近她。
沈東明久久不語,答案不言而喻。
“爲什麼葉瀟瀟可以輕易得到她想得到的任何人?”顧美芸抹去眼淚,冷笑道:“我卻連一個也得不到。”
“這就是你在餅乾你放顛茄的理由?”沈東明銳利的目光逼視顧美芸,他的脣邊已經有了嗜血的冷笑,那笑容讓顧美芸不寒而慄。
顧美芸急急的解釋:“我放顛茄是想讓餅乾的味道更好,你忘記我告訴過你嗎,每個蛋糕師都有自己的秘方,我的秘方就是顛茄,少量的顛茄可以讓蛋糕餅乾更香甜爽口不膩。”
“你也說是少量的顛茄,瀟瀟吃了你的餅乾出現幻覺,計量是不是太大了?”沈東明咬牙切齒,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他銳利的眼神正在將顧美芸凌遲。
“我的計量並不大啊,一點點而已……”顧美芸猛然想起什麼,急急的問:“瀟瀟是不是吃了餅乾之後喝了酸奶,酸奶中的益生菌和顛茄會產生化學反應,將顛茄的藥效增大。”
沈東明仔細一想,葉瀟瀟確實一邊吃餅乾一邊喝酸奶,難道他誤會顧美芸了?
不,寧可錯殺三前,也不可放過一個。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做的,我警告你,如果再靠近瀟瀟,我就讓你在濱城沒有立足之地。”沈東明的警告並非說說而已。
“好吧,我知道你愛她,一心想要保護她,就讓我這個罪人一輩子活在自責中吧!”顧美芸嘆口氣,轉頭幽幽的看着沈東明:“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可以認真考慮之後回答我。”
“說!”沈東明隱隱猜到她要問的問題,答案早已經在心中翻滾過無數遍。
“你有沒有愛過我,哪怕一天,一小時,一分鐘,一秒……很短的時間,有沒有,爲我心動?”
顧美芸雙眼飽含熱淚,深情的望着沈東明,她的眼中除了淚水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