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槍啊!”安毅臉色不太好看,他因爲揹着十四五歲少年,根本無法還擊,他不停催促那個小屁孩。
“我再開,再開啊!”十四五歲的少年不停的嘟囔,同時手中的槍械不停的向上方掃射。
“靠!”安毅忍不住噴了個髒字,因爲他發現這小屁孩的槍法,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強大,甚至說比想像中要差遠了,簡直就是胡扯嗎,安毅掃了一眼,發現他剛纔那麼亂掃一通,除了那些倒黴到家的的鬼東西自己撞上去,他根本沒打到一個。
“你先忍一下,我來!”安毅猛的把小屁孩甩了下去。
“啊啊啊啊……”嘴裡灌了幾口髒水,小屁孩被安毅這突兀的舉動嚇了一跳,他拼命的掙扎,同時慌亂的拉住安毅借力。
“你小學游泳課是音樂老師教的嗎?”安毅被小屁孩拉的身體亂晃,但他還是打中了不少頭頂的那些鬼東西,前面兩個女人已經快接近了岸邊,他必須想辦法幫她們兩個化解壓力,等她們兩個上了岸,就可以再反過來幫他跟光頭男了,不然光指望光頭男的話,根本無法應付眼前的壓力。
“乾的不錯。”光頭男讚了一句,誇獎了一下安毅的槍法以及他的反映速度,但隨後又皺起眉頭,道,“不行啊,這樣下去槍械裡的儲備能量快不夠了。”
“我,嗚,我小學,沒有游泳課……”那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儘管不停的被髒水灌進嘴裡,但看的出來素質確實不錯,轉瞬間冷靜了下來,竟然還有閒心開玩笑,他自己在水裡亂撲騰,只有實在堅持不住了的時候纔會拉安毅一下藉藉力。
頭頂那些鬼東西太多了,彷彿殺不完一樣,安毅根本顧不上答話,踩着水扣着扳機嗒嗒的往上面掃射。巨大的反作用力,讓他呼呼地喘着粗氣,感覺胸腔的肋骨都快被撞斷了。
甚至剛纔有幾頭鬼東西幾乎近在咫尺,他都能聞到那些刺鼻的惡臭,以及那森然的獠牙,猩紅的雙眼,以及噁心的肉翅。要說不緊張,那肯定是假的,剛纔那一瞬間,有幾頭鬼東西都快撲到安毅臉上了,如果不是有光頭男配合,他現在就算不死,也絕對脫層皮。
“早知道把一整箱武器都扛過來了。”光頭男忍不住懊惱的了一句,同時朝十五六歲少年喊道:“往天上亂掃,盡力減少壓力,廢物也能創造價值。”
“我去!你……纔是……廢物!”十四五歲漲的麪皮發紫,他想要罵光頭男幾句,但卻又被幾口髒水灌進了嘴裡。
“嘛的。”十四五歲少年終於換了句罵人的詞語,大概是這局發音更緊湊,更省時間的原因,他試圖擡起槍口朝天上亂掃,但是因爲他實在無法在水中掌握還尺寸,不光差點因爲反作用力讓槍托抽在他腦袋上,而且射出的激光也擦着安毅頭皮險險的蹭了過去。
“泥煤!”安毅真實被這小屁孩弄的沒脾氣了,儘管水中寒冷徹骨,但他還是出了一頭冷汗,剛纔那道激光就擦着他頭皮幾公分的事,他還感受到了熱量,甚至他明顯聞到了一股頭髮燒焦的味道,這讓他忍不住噴了少年一句。
“把槍給我,你抓緊滾蛋,盡力往對岸狗刨,能刨多少刨多少。”安毅實在不看好這小屁孩,擔心他沒幹掉幾隻那種鬼東西先把自己放挺了。
“嘛的。你……那……才叫狗刨!”十四五歲少年划水的動作真的很難看,甚至比狗刨還噁心,感覺像個旱地裡的癩蛤蟆丟進水裡一樣,雙手雙腳亂舞動,他嘟囔着把槍械朝安毅扔了過去,然後慢騰騰的朝對岸刨了過去。
“你得看……好我,我要是沉……下去了,你得救我!”不可否認的說,十四五歲少年的素質真的很吊炸天,這一會的功夫,竟然已經能勉強保持浮在了水面,儘管還會不時喝上幾口,但比之前要好很多了,他一邊朝前面刨,一邊朝安毅喊道。
可見安毅始終沒有回聲,他下意識朝安毅所在的方向窺了一眼,緊跟着嚇了一跳。
“我……去!不會是淹死了吧?”十四五歲少年真的驚訝了,因爲水面上根本沒有安毅的身影。
“泥煤的!”水面忽然涌起片水花,安毅露出頭來,他先是雙手各拖着把槍械,嗒嗒的朝天空來了幾槍,朝那小屁孩噴了一句:“我要是反映慢點,槍直接沉底了,你扔的時候不會看準點啊!”
安毅說完做了幾個深呼吸,強忍着被兩把槍反作用力而導致的胸口疼痛以及胸悶感,瘋狂的朝天空掃射,似乎是想要發泄心中的鬱悶。
“噢,下次注意。”十四五歲的少年完全不在意,似乎眼前的危險他並不看在眼裡,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害怕,還是腦袋缺根筋,一邊往前面費勁的刨着,一邊嘴上還不忘臭貧。
“你抓緊吧!待會可能會更危險,如果你自己刨不過來,就淹死你好了,沒人管你!”那個大大咧咧的女人朝十四五歲少年喊了一句,她此時已經爬上了對岸,拿起手中的槍械一邊朝天空掃射,試圖幫安毅跟光頭男分擔壓力,一邊朝十四五歲少年喊道。
相比安毅,他們幾個畢竟熟識的多,她知道十四五歲少年並不像表現出的那麼平靜,其實他是害怕了。因爲只有在他害怕時,嘴巴纔會說個不停,這樣才能幫他緩解壓力,如果正常的情況下,其實十四五歲少年話是不對的,他頂多會習慣性的瞥瞥嘴說句白癡就算了,她現在雖然在噴這小屁孩,其實也是在用語言給他提供幫助,讓他不要太過緊張,畢竟這小屁孩還在水裡,萬一因爲太過緊張,搞不好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到時候連救都救不起。
“靠!這是要逼死老孃嗎?”大大咧咧的女人剛朝小屁孩喊了沒有兩句,她猛然看向身後的走廊方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因爲所處的位置原因,安毅跟光頭男以及那個小屁孩,還有叫靜的女人根本看不到大大咧咧的女人說的是什麼,但他們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文文,怎麼了?”叫靜的女人朝大大咧咧的女人喊了一句,而安毅此時才知道這個大大咧咧的女人名字,只不過相比她那做事風格,這名字實在是很不搭啊。
“怎麼了?能怎麼了?變異種啊!很多很多,密密麻麻的突變種,他們正在等着下餃子呢!”大大咧咧的女人吐着苦水,但她依然把槍口對着上方在朝那些飛來飛去的鬼東西使勁,在試圖幫安毅跟光頭男減少壓力,看起來她身後走廊裡的那些所謂的變異種一時半會應該還不會跟她屁股親上。
“下餃子?”安毅此時終於意識到之前那截走廊上爲什麼只看到三個變異種了,原來這些鬼東西都沉進了水底,而以這個深度,恐怕這些鬼東西想爬上來很難,估計那三個變異種也是很個例的情況。
“看起來你那打算落空了啊!”安毅朝那個叫靜的女人調侃着喊了一句,俗話說同過窗,扛過槍,因爲這場突兀出現的戰鬥,讓安毅跟他們幾個之間隔閡小了許多,在加上隨時會掛掉的威脅,讓安毅少了些彎彎繞繞的心思。
“誰說的,那些混蛋,能跑的了他們?”此時那個叫靜的女人已經爬上了對岸,她拖起槍械朝天上那些鬼東西使勁,同時大聲朝安毅回道,看的出來,這場突兀的戰鬥不單對安毅有些影響,其他人也是類似如此,相互間的關係親近了許多,而安毅也明白了爲什麼在這種殘酷的環境下,他們四個之間還形成了這種比較親近的關係,因爲在很多時間,危險不單單會讓人與人之間互相算計,同樣也會讓人與人之間更信任彼此。
“靠!”那個叫靜的女人雖然沒有明說,但安毅要是再聽不出來就是傻子了,照她這意思來看,也就是說這種情況她早就預料到了,加之聯想到她們之前可能來過這裡,安毅覺得這種可能真的很大,也就是說防空洞裡的那些人還是免不了成爲吸引火力的炮灰啊。
“這女人到底用了什麼陰損的辦法?”本能的安毅腦袋有開始打彎,長久的習慣讓他總是忍不住心思出現些彎彎繞繞。
轉瞬間安毅就想到了一種可能,他意識到之前那三頭變異種能爬上這裡,可能並不只是個意外,它們很可能就是因爲這女人用些陰損的手段給防空洞那些人送過去的禮物。
“你先游過去,我替你撐着!”光頭男突然朝安毅喊了一句,他催促安毅抓緊遊向對岸,此時前面那兩個女人已經都上岸了,因爲有她倆的原因,壓力減少了許多,至於那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完全無視了吧,安毅估計就算自己現在開始遊,速度也能玩爆他,在他之前上岸。
“還是我來撐着吧!”安毅看了光頭男一眼,放棄了打算,因爲他看的出來光頭男體力消耗太大了,他那把火箭炮似的玩意,那麼大的反作用力,再加上在水裡,就算他身體在牛掰估計也快扛不下去了。
“你抓緊上去啊!你什麼級別,我什麼級別,我要是不挺着,火力瞬間就失去了壓制!”光頭男用意雖好,但這說辭實在不敢恭維。
光頭男說的確實沒錯,就他那把火箭炮似的玩意提供的火力,絕對是等於、大於安毅三個的,如果安毅挺,真不一定挺的住,至於等安毅也上了岸,再加上那倆女人才有可能替光頭男挺住。
至於安毅用光頭男那把火箭炮似的玩意……鬧了,安毅懷疑自己都不一定能拿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