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崇煥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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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袁崇煥相信很多人對於他的看法皆有不同,在這其中有吹捧歌頌的,也有貶低怒斥的,作爲天啓、崇禎年間影響遼東之勢的袁崇煥,其自身所映射出的能量是巨大的,但對此刻的他來說一切都不過是剛剛啓程!

如今的袁崇煥不過是一小小的兵部職方司主事,其還不是未來那威風凜凜的薊遼督師更是做出矯詔擅殺東江軍總領毛文龍!

誰都是從年輕稚嫩逐步走向成熟,對袁崇煥來說並未讓其參加薊遼督師前衙軍議使得他心裡極爲憂慮前線戰事,但在官場之上一切都是講究規矩的,對大明官員來說講規矩也是他們必修課程!

做官做的是四方和氣,唯有這般方能確保官運亨通,同僚皆存;但袁崇煥就像是大明官場中的一個異類。

袁崇煥以清廉賢明立足於邵武縣令一職,按制歸京朝覲,卻因遼東之地紛爭多竟單騎往返遼西、山海關、京城之地,目的是爲了巡察邊塞備武,其最近一次前去邊塞則是其前去山海關期間黃臺吉就發動了對遼西之地戰略!

遼西發生劇變也讓袁崇煥第一時間便向上呈遞奏摺請命出行擔任遼西要職,當然這更多的是爲了在皇帝、朝野之上獲得聲望,在朱由校最初在乾清宮召開內閣部堂高官會議後有關袁崇煥請戰的奏摺也在朝廷上傳開了,爲了宣揚文官之名,御史侯恂便上書請旨皇上能以破格用之。

朱由校當時就心憂自家師傅在遼東飛地的安危,這好不容易有人敢於請命,在查詢了袁崇煥相關履歷後便擢升其爲兵部職方司主事並派駐前往秦鋒麾下任職,最重要的便是協助經長途跋涉而抵近北直隸境的白桿兵上下歸遼!

雖說袁崇煥勇氣可嘉但終究其入官場時日較短,這也使得他在官場之上並沒有太高的聲望,生性倔強的袁崇煥又怎會甘心當他人小弟呢?按去最初想法是前去遼西前線擔任要職以起到收復失地重任!

可到頭來卻成爲了兵部外派主事。

這讓袁崇煥心中的一腔熱血卻無處施展,尤其是明知孫承宗等一應薊遼督師前衙高層商議對遼戰略,對奴戰略;而他卻只能在外心急的靜候白桿兵上下修整事宜,一旦白桿兵上下修整完畢其便隨行入遼!

“老爺,自隨孫督師一同前來山海關時,小的還見老爺一路是鬥志滿滿,怎……”作爲袁崇煥的書童,袁明伺候袁崇煥左右已有二十幾年了,可謂是跟着袁崇煥一同成長起來的,這也讓袁明很瞭解自家老爺的脾性!

自中舉當官也從原先的少爺變成了如今的老爺,這也讓袁明在心中對於袁崇煥有了更深的尊敬。

聽袁明所問袁崇煥不由輕嘆一聲,道:“袁明,你跟本官也有二十幾年了,也清楚本官的心思是爲忠君報國,實現昔日之抱負,爲此本官寒窗苦讀二十餘載方得機會,雖得皇上信賴擢升爲兵部職方司主事,但卻無法參與到薊遼督師前衙之中,卻要在此等候蠻夷之軍整編之事……”

雖說袁崇煥並未把話說完但袁明也已知曉自家老爺心中所想,跟隨自家老爺這麼多年他又怎能不知其脾氣秉性,這是一位有着嚴格掌控欲的存在,回想起自家奴僕中稍有不慎就被打罵的例子袁明心中也是猛地一顫。

尤其是當自家老爺抱怨官場之事袁明都很識趣的不插嘴,袁明他能夠在嚴苛狀態下一直照顧袁崇煥也並非沒有原因的!

此刻的袁明更像是一個啞巴,靜靜地聆聽袁崇煥的牢騷!

“朝廷上下皆昏庸之輩,今日遼西多地皆已被建奴趁亂拿下,雖說派駐重兵于山海關、遼西廣寧前屯衛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應該是聯絡在遼東之地倖存的秦鋒其部呈左右夾擊之勢打通建奴所佔之地方爲根本啊!”

“即便是秦鋒其部折損慘重,但從戰略上讓遼西、遼東再次聯絡起來纔是根本啊,而不是靠勞什子的海船往來啊!”

“如此寶貴時機不懂得把控,反白白讓四川蠻兵在此修整爲乘海船入遼做準備,這秦鋒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

此刻的袁崇煥就像是打開話匣子的中年大叔一般,不斷將自己在心中想要吐槽的東西全部都講了出來,對袁崇煥來說些許的折損能夠換取遼西、遼東的聯繫都是值得的,可如今卻沒一人能明白其內心所想!

薊遼督師沒想到,薊遼總督沒想到,定遼侯沒想到……

這也讓袁崇煥在心中是不斷地看不起孫承宗、王在晉、秦鋒所做的一切!

其實說來也是夠可笑的,袁崇煥所想用小部分損失來換取大明對遼西、遼東之地的再次掌控,可這一前提是在於經歷此戰後明軍能夠得以穩固遼東之地,而此刻對秦鋒他們來說這一點又是很難確保的!

因爲建奴在軍事上所佔優勢也讓秦鋒他們如今在遼東承受着巨大壓力,別他孃的說反攻了,如今能夠率部固守漫長邊防線已然是不錯的存在了,真要是按照袁崇煥所想那般對遼西之地建奴發動進攻,那麼很有可能迎來的就會是來自建奴的致命打擊!

所處地位不同所看局勢不同也就使得他們會用不同的戰略來進行部署,對秦鋒來說當務之急就是穩定遼東半島飛地,並藉助此次機會完成對建奴思想轉變,以建奴超強兵勢爲根由達到磨礪之效果!

但對初入官場的袁崇煥來說滿腔熱血高過理智,也讓他更多的喜歡用憑空臆想去做自身所想之事,這樣做雖有可能完成戰略但更多的卻是引發更慘烈的局勢,而這對於在遼東之地已經輸不起的大明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好在袁崇煥的這些宏圖只有他自己清楚,而等到其真是入了遼東這一方堅持又能支撐多久呢?

宏圖固然重要,但一切卻都是以成功爲前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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