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的騎兵和山上衝下的鐵流相撞,僅僅是將明軍騎兵的鐵流停滯了一點而已,然後就被推了過去。
加粗加重的騎矛毫無阻礙的貫穿了倭寇騎兵的身體,馬匹相撞,倭寇騎兵的馬匹都被撞倒,在馬上的倭寇紛紛從馬上被刺殺,或者摔下,王通的親衛騎兵還在毫不停滯的向前推進,雙方交錯,倭寇騎兵手中的刀沒有辦法砍動明軍身上的鎧甲,可明軍揮動的刀斧,每一下都會帶走生命和血肉。
更加麻煩的是,騎兵被擊潰,馬匹亂跑,他們前面是敵人,只能回頭,這小股看似無畏勇悍的倭寇騎兵卻成了自家的大麻煩,被驅趕着迴轉而去。
加藤清正本陣的鐵炮兵和大筒艹作手們都是傻了眼,前面都是些亂跑的馬匹,還有已經嚇破了膽子的騎兵,這可都不是敵人,怎麼辦!
“開火,開火!!”
這些人稍微的遲疑,就讓指揮的武士們瘋狂的大喊大叫,在這樣的戰場上,那裡能容得下絲毫的遲疑和膽怯,所有人都是開火。
但大部分的火力都是被自家的馬匹和騎兵承受了,也許有流彈打到了後面的明軍騎兵身上,可這樣的彈丸對板甲無效。
鐵炮兵射擊之後,看着繼續衝來的馬隊,他們已經不敢繼續裝填彈藥進行第二次射擊,晚走一步,都有可能被衝來的馬匹踩死撞死,督戰的武士拼命的砍殺,可根本沒有辦法止住。
“爲殿下盡忠效死!!”
有武士大聲的喊着,在鐵炮和弓箭隊後面的一列列武士停着長矛迎上,方纔的火器射擊僅僅是清除了自家的潰亂馬匹和騎兵,現在纔是明軍的鐵甲騎兵上來了。
就要到眼前了,明軍騎兵的長矛矛尖都是斜下指着,好不遲疑的衝撞上來,加藤清正手下的武士們各個瘋狂的大叫大喊,想要用這樣的瘋狂大喊來抑制住自己的恐懼和動搖,然後這些喊叫戛然而止。
有的長矛能刺中馬匹,成功的將明軍騎士甩下,但更多的陣列還是被明軍騎兵就那麼衝撞了進去。
被馬匹撞倒,甲冑防護沒有任何的作用,骨骼都在撞擊的時候碎裂了,倒地之後,沉重的馬匹踩踏上去直接就是血洞,然後就是被踩踏成泥,更不要說那些被騎矛刺中的人,甚至有步卒被刺穿之後,就那麼向後推去,後面的人退無可退,被騎矛繼續貫穿,甚至有一根粗大的騎矛上穿刺着幾名倭寇,直到最後那騎兵沒有辦法拿動。
丟掉了手中的騎矛,親衛騎兵們已經是到了加藤清正本陣的其中,他們拿起長刀和大斧,左右揮砍,那些死掉了馬匹的騎士,拿着武器也是無畏的加入了戰場,王通親衛在是精選的少年青年,他們的身體素質和武技訓練遠遠超過這些倭寇的武士,如果加上武器的精良,彼此的配合,那更是絕對的優勢。
衝入陣中,面對面的白刃格殺讓倭寇的武士們潰敗的更快,更不要說還有從其他方向射過來的箭支,還有那些開始注意到這裡的女真人們。
倭寇侵朝第二軍團軍團長加藤清正已經拿着自己的野太刀上陣了,他身後的馬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是倒在了地上。
身爲軍團長,又是武家出身的加藤的確有些過人的地方,儘管他身上甲冑頗爲顯眼,義勇騎兵和女真騎兵都知道這是個大將,想要過來撿便宜卻被他砍殺了幾個,他身邊的旗本武士也是冒死的護衛。
但加藤清正越打,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加藤清正心裡不甘,他來到朝鮮是爲了建立自己的不世武勳,是要在明國有一塊世襲的封地,可怎麼突然就敗了,就在行軍之中,被這些騎兵突入,就這麼潰敗了。
“我是尾張的加藤清正,我是第二軍團的主將,明軍的主將可敢和我單打!!”
他一邊揮刀,一邊大聲的叫喊,可沒有人去理會,衝殺了幾步,一名鐵甲騎兵直接衝撞了過來。
馬匹雖然跑的不快,可衝力足夠大了,加藤清正想要揮刀格擋,卻已經來不及,被那騎矛直接刺入了胸口,帶着人向後十幾步,屍體從長矛上滑落,一名義勇騎兵過來下馬直接砍掉了腦袋。
王通已經停住了衝殺,在一干親衛的護衛下在邊上觀陣,加藤清正大聲吆喝他隱隱約約聽到,轉頭問親衛說道:
“剛纔是不是有人吆喝,說什麼來着?”
“屬下不知,通事還在後隊,要不要叫到這裡來。”
“小事情,一切戰場爲大!”
王通根本不怎麼在意,他只是在這裡看着戰場,第二軍團的前部也是步卒,儘管加藤清正給他們下令快速突進,可還是毫無懸念的被馬三標率領的虎威軍馬隊趕上,那邊的殺戮並不比結束的晚多少。
現在的戰場就是修羅場,是血腥的地獄,當然這是對倭寇來講的,騎在馬上的明軍騎兵,女真騎兵、義勇騎兵都在歡快的看着他們的腦袋,王通在戰前就有命令,不留俘虜,全部格殺勿論。
第一次衝擊之後,許多隊形都是被打散,武士和足輕們漫山遍野的潰逃,到了現在,已經看不到什麼逃跑的步卒了,騎兵們的殺戮也快到了結束的時候,除了虎威軍自家的馬隊之外,其餘的騎兵已經開始下馬搜檢屍體上的金銀財物。
倭寇軍隊身上沒什麼油水,朝鮮也是個窮地方,搜檢出來的東西的確不多,不過總比沒有強,倒是虎威軍馬隊一干騎兵肅然在一旁修正列隊,從軍將到兵卒都是用很鄙視輕蔑的眼神看着這些戰友。
“和海西那些人把首級銀子結清,倭寇各軍各隊的認旗和馬印都拿着,兵器交給後面的輜重隊收檢,首級就地築京觀,其餘的燒乾淨了!”
王通在馬上下達命令,沉吟了下,王通又是開口說道:
“快馬傳信給李虎頭,禁軍大隊做好南下的準備,不要鬆懈。”
朝鮮的四月間,靠近大明的地方已經是春暖花開,更向南的區域已經是很暖和了,海上更不要說,若是往曰,行商打漁的時候已經到了。
現在可不同從前,朝鮮半島周圍的海面上已經沒有什麼商船和漁船敢於出現,因爲在海上同樣是打的熱火朝天。
相對於懦弱不堪的陸上的兵馬,朝鮮的水師卻打的有聲有色,全羅道左水使李舜臣,按照大明的官銜來說,也就是水師提督的意思,這位老將頗爲有能,當時倭寇大舉渡海,事出突然,朝鮮水師沒有得到消息,只能是暫時躲避。
李舜臣幾乎是將全羅道的戰船全部帶了出來,倭寇在朝鮮的攻略僅僅是佔據城市,掃蕩地方,對於港口的,特別是釜山以外的港口關注不大,朝鮮水師還可以在自家的港口上進行補充給養人員的活動。
相對於陸上朝鮮軍隊剋扣軍餉,兵器老舊,兵卒毫無士氣而言,朝鮮水師保持的一直是不錯,從裝備到士氣一直都還不錯,這是因爲朝鮮遭受倭寇禍患要比大明早許多年,有時候根本不是什麼倭寇侵襲,乾脆是九州的大名帶着軍隊過來搶掠,被洗掠太多次了,偏生朝鮮南邊還是主要的產糧地,不容有失。
所以朝鮮小朝廷花費了很大力氣打造了一支水師,這支水師的裝備以板屋船爲主,龜甲船作爲主力戰艦。
板屋船和龜甲船不適合在大洋上作戰,但在近海卻是利器,板屋船類似於樓船,船分三層,船上的所有都是被包裹在船中的,船身側開有洞眼,向外發射箭支、火器,龜甲船也是類似,只不過龜甲船的防護更加厚實,而且船上還有火炮,儘管是朝鮮自己鑄造的粗重火炮。
板屋船和龜甲船的桅杆都可以放倒,在用的時候豎起,這樣的設置讓這些船隻在海戰中不必擔心被敵人燒掉了風帆從而喪失機動力,但在戰鬥中不使用風帆的,並不代表板屋船和龜甲船不能動。
在船的最下一層,每一面都有十幾根幾十根大船槳,戰鬥的時候,船隻可以在很小的範圍內進行移動,而且可以定向,不必考慮風向。
因爲有船槳的存在,所以船隻在某種意義上不用太考慮外形對速度的影響,可以將船造的更大,而且結構更加穩定,儘管這樣的結構在風帆形式下頗爲笨重,這種笨重穩定有壞處,可好處就是火炮的準確度大大加強,士卒在船上就和在陸地上作戰差不多的狀態,船隻衝撞的時候也會大有優勢。
更不要說板屋船和龜甲船外面都是覆蓋着尖刺和刀槍,讓人沒有辦法攀爬,這等戰艦在海上,就好像是個移動城堡一樣,相對這個,倭寇的船隻哪怕是所謂的安宅船都太過不堪了,不是對手。
按理說,朝鮮水師應該是捷報頻傳,但在倭寇水師裡還有沈枉的船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