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瘋狂的吠叫,即便是經歷過白日的激戰,即便是在逃亡中變得精疲力竭,可帳篷中絡人都酲-了過來。
可醒來已經晚了,在最外面已經響起了驚叫和喊殺聲,火勒部的男丁大吼着拿起武器跑出帳篷迎戰,可那些韃虜騎兵卻個個膽氣全無,都是崩潰的模樣,儘管每個人還沒看到外面的敵人,可都下意識想到豐營的明軍。
到底那是什麼軍隊,居然敢趁夜追來,外面的慘叫聲越來越大,火光已經透過帳篷的縫隙照射進來…”
虎威營的各營步卒,下來之後稍作整隊就開始向前行進,如果前面有帳篷,衆人也不閃躲,直接就用長矛把帳篷跳開,看見裡面的活物只管把手中的長矛攢刺過去,然後繼續向前。
一頂頂帳篷被跳開,有的帳篷中有-還未熄滅的火堆或是別的什麼,毛氈做成的帳篷落在火上,如果壓不滅,就直接燒了起來。
火勒部的男丁也有揮刀衝出來的,可一個人的力量如何和幾百人的陣勢相抗,螳臂當車,無非被碾成粉末罷了。
也有的人拿着弓箭跑出來,可黑燈瞎火的,在居住區內又有帳篷遮擋,哪有那麼容易射中,那火光閃耀的地方,他能射箭,虎威營的弓箭手也能射箭,往往警覺警惕的虎威營弓箭手還能先命中目標。
火勢漸起,有的長矛兵直接挑起着火的毛氈朝着前面的帳篷J1丟,一座座帳篷被點燃,裡面的人顧不得藏匿和抵抗,只是想要不被燒滅”出來之後驚慌失措,也就是被殺死而已。
王通手中拿着長矛,卻被親衛和少年徂槨住,不得向前,實在是氣悶的緊。
儘管這部落中的狗先叫了起來,可在睡夢中的人們根本來不及做出應對和反應,王通他們用鬆散的陣型靠近,也不會產生什麼震動,讓火勒部中警醒的人現。
現在十幾營在火勒部的各處突入,放火殺人,看着一座座帳篷着火,不斷有人慘叫着死去,到現在沒哼哼組織的抵抗。
爲了讓居住區不那麼骯髒,蒙古部落的牛羊圉和馬欄都和居住區分開,有一定的距離,現在,慘叫和大火讓馬匹和牲畜們都有些躁動,可僅僅是躁動而已。
沒有了馬匹,沒有了馬匹帶來的高和機動,韃虜的騎兵和男丁也不過如此,他們也僅僅是拿着彎刀和短矛大喊着撲上去,僅此而已。
“不留任何的活口,想想咱們救的那些漢民百姓,被抓來賣來這裡一共五百多人,二年不到就剩下他們百餘人,還被抓過去當肉盾炮灰,這都是咱們大明的百姓子民,他們對我們這樣不客氣,我們還慈悲什麼!!”
王通在那裡大聲的吼道,他已經看到在帳篷中有人出來丟下武器,跪在地上哭喊求饒,兵卒們已經有些遲疑。
話剛說完,前備卻突然聽到一聲慘呼,接着就是怒罵連聲,然後更多的慘呼出,聽到有人大喊道:“弟兄們,韃子的女人和孩子都有兵器,抽空子殺人,大家不要着了道!!!”
卻有親兵跑回來稟報,方纔一個帳篷中出來一個婦人和兩個半大孩子哭求,虎威營的兵卒們遲疑了下,這三人卻拿出貼身的匕衝了上來,其餘兩人被反應過來的兵卒們刺殺,可有一名兵丁卻來不及躲避,被一個孩子刺死。“對韃子慈悲,就是對自己動刀!!”經過這樣的教訓之後,所有人都再不留手。
火光沖天而起,帳篷是越到內圉越是密集,各營兵丁殺到內園之後,已經不太需要動刀槍,只是把外圍着火的帳篷殘骸,用長矛挑起丟進去就是,帳篷着火,人跑出來就被刺殺,在裡面則是被燒死。“大人,白日間和咱們打的那些韃子就在這邊,已經看到不少穿着類似衣甲的了。”營官們紛紛前來稟報,王通點點頭,只是簡單下令:“殺光就是!”
各營隊列已經鬆散,拿着刀盾的兵丁則是四散而開,從外到內搜尋到底有沒有活口,地上裝死,傷重未死的,就上前補一刀。
白日裡的激戰,步卒大都沒有參與,力氣精神倒是足的,他們白日裡收拾戰場的時候還有嘔吐不適的,可現在人人都興奮之極。
一面倒的屠殺結束的很快,各營兵卒過篩子一樣的從內到外又走了幾次,確定沒有什麼殘餘之後,這才重新列隊。“各營營官、百戶、總旗和小旗不睡聽令,其餘兵卒就地休息!”
王通又是下令,火勒部周圍和裡面的地面前被熊熊燃燒的大火烘的熱乎,直接睡下去還真不覺得冷,各營軍將轟然答應,然後各去安排。
畢竟寒風凜冽中趕路,又是這麼大殺了一陣,興奮一過,每個人的疲憊都是涌上,軍將們自然吩咐,衆人就地躺下,不多時呼聲大作。
火勒部聚居地方的火還在燃燒,熱氣不斷外擴,估摸着天亮了才能熄滅,各處都睡着了,王通巡視一圉後,開口說道:“去那邊羊圉中抓肥羊過來,每個營兩隻,收拾了燉煮,等天亮了給你們兒郎來吃!”
衆人都是鬨笑着大營,火勒部這鍋竈也是有的,有人奮廢墟中翻檢出來,就地用石頭壘起來,這等部落冬日聚居的地方,一般都靠着河流,有人去邊上的河流砸碎了冰丟進鍋中,開始忙碌起來。
距離天亮的時間倒是不遠,天邊開始白,王通就吩咐手下開始整隊,在暖烘烘的地面上沉沉睡了不到兩個時辰,但睡得沉,效果不錯。
醒來的時候,鍋中的羊肉已經燉好,下而小火溫着,就地找些還沒燒燬的餐具洗刷下,衆人就那麼歡聲笑語的吃起來。“把所有的馬匹有馬具鞍轡的都上了,各營兵卒再搜索下,幾千人的部落,金銀什麼總是有的。王通在那裡吩咐說道,馬三標看看馬欄中的幾千匹馬,禁不住嘿嘿傻笑起來,開口粗聲說道:
“大人,這下咱們的馬隊不缺馬了。”
“是不缺了,就連馬具鞍轡都給你預備好了,挑幾百匹好馬留給咱們,母馬也挑選些,到時候在天津衛北邊辦個馬場,其餘的馬賣給天津衛的商戶就是,現在咱們那邊缺大牲口,可是缺的厲害。”
王通笑着說道,不出意外,賣馬的收入就足夠彌補此次行軍作戰的損耗,甚至還有富餘,火勒部靠近大明邊關,是個貿易的中轉之地,肯定不會是太窮的地方,不過那一場大火和殺戮過後,肯定有很多東西無法找到。
也就是在火勒部頭人所在的帳篷和周圍找到了一千兩左右的金子,放在鐵箱之中,零碎銀子什麼的也有三千兩,其餘的都是些用珠玉裝飾的武器和馬具,不少都被火燒的損害,王通本就不是爲了戰利品而來,所以也不要求太仔細的搜尋。
林林總總,除卻百餘頭牛,幾千匹馬之外,也就是一千二百兩的金子,四千兩左右的銀子,珠寶之類的百餘件,價錢卻要回大明才知道了。
讓王通有點意外的是,這邊居然也有大午八十多輛,草原J1牧民檄遷,都是把帳篷等傢什雜物堆在大車上,這些大車也是常備。
大車也都是放在畜欄那邊,自然給虎威營行了方便,士卒們七手八腳的給牛馬套上牲口,然後把戰利品和傷員們搬上馬車,步車之中會騎馬趕車的人實在是太少,可這麼多的馬匹大←什麼的,放在這邊實在是浪費。只得是把馬匹串起,然後綁在大車的兩邊,讓他們跟着大車行進,又讓在外圍待命的傳信騎兵火回車營那邊調集人手過來。“大人,既然有大車有馬匹,韃子的級能砍還都是砍千殺吧,這能換不少功勞!”聽着手下軍將的建議,王通卻沒什麼遲疑的搖頭,開口說道:“已經有兩千左右的級,再多,功勞變得太大,就有人來找麻煩了,何苦來,不要動了。”
虎威營的隊伍在出張家口之後第二天還沒回返,張家口堡的千總廖全忠已經慌了,要真是虎威營出了什麼事,他也不在乎,可這隊伍裡有歷副總兵的少爺歷韜,這個就由不得他不急了。
平日裡打交道都是笑臉,難道那火勒部真有那麼大膽子,動了歷家的少爺,宣府邊兵怎麼也要和他們不死不休。
廖全忠心中害怕擔心,卻又不肯被別人看出來,抱着僥倖想要再等等,可張家口堡上下誰不是見到那虎威營出塞口的,大家也都不出聲,卻有不少人等着看廖全忠的笑話。
到了第三日一早,廖全忠在堡子上守了一夜,還是沒看到人回來,他已經不敢再隱瞞,只得是哭喪着臉找自己的親兵,準備派人去宣府鎮那邊報信,心想這千總的位置肯定保不住了,只求不獲罪就萬幸。
上午派出了信使,午飯的時候,卻有守堡的兵丁急匆匆找到廖全忠,氣喘吁吁的大聲說道:“虎威營回來了,虎威營回來了!!!”計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