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的火練兵扣動扳機!後,火練發射,他拿起火統和*叉,躬身轉身向後退。
第二排的火統兵上前一步,站在第一排的位置上,將火鏑架在木叉上的,按部就班的友射,然後退下,第三排遞補而上。
也就是說,第一排退下的火鏑兵有排火統兵射擊列隊的時間來裝填彈藥,在虎威軍每日刃練,火僥兵又都是虎威軍士兵精選而出,在這個時間內,他們的動作熟練,足夠裝填完彈藥,甚至還能稍微調整。
一千二百人都是如此,十排輪換,這就可以形成完全不間斷的輪換射擊,也就是說,在極短的時間內,虎威軍火鏑兵就可以將一千二百發彈藥傾瀉在敵人身上,然後周而復始。
教虜騎兵縱隊衝擊的正面正是火鏑兵的隊列,一百步的距離內,他們已經開始加速開始衝鋒,被火僥的密集射擊迎頭痛擊,大部分人甚至不能剎住坐騎。
即便有人拽住了自己的坐騎,甚至會被後面的人推擠上前,前面的騎兵槍撲到,又將後面的同伴暴露給了火統。
也有的人馬術精良,直接身體藏在了馬匹一側,可被火鏑打,甚至被這密集的響聲和硝煙氣息驚擾的馬匹,亂蹦亂跳,直接將騎兵壓在身上,甚至是拖着人亂跑,那甚至比死更慘。
那些被火鏑打未必斃命,但來不及起身,就被身後的同伴馬匹踩踏,那就是死的乾脆利索了辦
在火統射擊到第八次的時候,戰場上已經安靜了,黑火藥發煙極大,在火鏑兵的前面瀰漫着白色的硝煙,什麼也看不清楚。
連敵人的馬蹄聲都聽不見了,在高處的望樓此時發揮了作用,上面的人傳下了消息,鞋虜的騎兵大隊已經是停住,正在紛紛轉身後撤。
出了山區,又是冬日,北風不小,硝煙很快就是被吹散,一片倒伏的人馬屍體,馬匹的生命力比人要強出不少。
被打倒之後,想要掙扎着起來,馬腿蹬動,但這蹬動的幅度卻越來越慢,八十步的距離就是一個絕對的界限,沒有一個敵人衝到這條線之內。
而教虜的騎兵大隊已經退到了三百步開外的地方,不敢靠前,安靜持續了沒有多久,虎威軍的陣列有人“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這次除卻虎威軍的兩個團,炮隊、馬隊之外,還有從保安軍抽調上來的近兩千人,他們和老兵不同,這樣殘酷血腥的場面還是第一次見。
方纔馬三標率領馬隊出戰,那樣的戰爭場面讓人熱血沸騰,可火統的射擊,卻讓人感覺不到這是戰鬥。
雙方並沒有拿着武器互相的碰撞廝殺,只是相隔百步,一方就是機械的射擊,另一邊則是拼命的向前衝鋒。
硝煙瀰漫,甚至連慘叫聲都被掩姜下去,等硝煙被吹散,看到了一地的人馬屍體,血腥氣撲面而來,這不是戰鬥,這好像是屠殺。
新到戰場上的人如何能受得了,有的人忍不住吐了起來,有人吐,在陣營內的虎威軍步卒則是鬨笑,新上戰場,每個人都有這樣的過程,但看別人如此的狼狽,總是好笑。
不知道誰突然間大喊了一句:
“虎威軍,萬勝!!”
場面上一安靜,衆人都是跟着高喊起來,開始有些凌亂,後來就變成了幾千人的蒂聲吶喊:
“虎威軍,萬勝!!虎威軍萬勝!!”
在車營之的馬匹突然受到驚擾,都是忍不住嘶鳴亂動,好在是馬上的騎兵壓服的住,已經整隊回來的馬隊騎兵也是跟着大喊了起來。
薊鎮和大同鎮出身的兵丁都在訝然觀看,誰也沒有想到,虎威軍看似荒唐的種種應對,居然真取得了這樣輝煌的戰果。
這個呼喊傳了出去,在幾百步外倉促整隊的教虜騎兵大隊都是跟着騷動,在望樓上能看到韃虜的隊伍有零散的騎兵向着四周散去。
王通在高處壓了壓手臂,爲勝利而興奮喧鬧的士兵們漸漸安靜了下來,王通朗聲說道:
“傳本帥將令,馬勇、張磊率所屬騎兵出戰,將教虜驅逐,不可追擊過遠,及時迴歸本陣!!、……
這時去追擊,等若攜大勝之威,痛擊落水狗,自然不是送死,也有大筆的功勞可以拿,下面的馬勇大聲答應,又有民夫上前搬開了車營前面的幾輛大車,大同鎮的騎兵魚貫而出,在陣前列隊。
傳令兵將命令傳遞到了楊進那邊,眼下這個局面,正是趁勝追擊的好時候,偏廂車組成的陣列也是打開,那邊的馬隊也都走出去列隊,和大同鎮的合二爲一。
教虜騎兵隊列的反應很快,到了這時候,明軍的騎兵在數量上也是有了優勢,更不要說方纔兩軍馬隊對碰,大明騎兵顯示出來的那種在戰技上的優勢。
長的號角聲響起,韃虜的騎兵紛紛轉身,向着遠離明軍隊到的方向跑去,只經是整隊完畢的明軍騎兵也是呼喝一聲,開始追了下去。
明軍的大部分騎兵都是沒有動作,算是生力軍,而教虜騎兵經過了一次迂迴,又被虎威軍的火統兵迎頭痛擊,士氣大喪,儘管距離幾百步,教虜騎兵又是先跑,可卻未必能跑掉,這樣的局面,自然要追擊。
“大帥,楊副將那邊想要追出二里後收回馬隊,請大帥定奪!……
草原上畢竟是教虜的地盤,如果追擊太深,恐怕會有什麼閃失,楊進這也是穩妥之舉,但態度卻有細微的不同,方纔派人過來,是傳訊,是告誡,現在這個稟報,則是請示,王通笑着點點頭說道:
“楊副將也是穩妥,馬隊奔出二里之後,鳴金收兵就是。”
那邊親兵連忙過去傳令,王通高聲喊道:
“三標!!過來說話!!”
馬三標已經下馬,正由手下在那裡擦拭甲冑上的血跡,聽到王通突然提高了聲音招呼,連忙快步趕了過去,王通在望樓上笑着說道:
“你累不累!”
“回大帥的話,就走動了動胳膊,馬匹連汗都沒出多少,沒啥累的。“
王通笑着點點頭,開口說道:
“嚮導說這裡還有咋I幾千人的部落,現在那些教騎兵走了,那部落想必都是老弱,我把親衛給你,你率領騎兵現在就過去,你行不行!!”
聽王通這般說,馬三標在下面咧嘴笑着說道:
“這等事有什麼不行的,下官這就召集隊伍去!”
“抵抗者殺,逃竄的不用去理會,將那個部落裡的金銀財寶,還有牲畜羣,能趕回來的都趕回來,可知道了嗎?”
“大帥真是看顧屬下,屬下這就令人過去,管教他雞犬不留!”
王通笑着點點頭,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丟了下去,又轉身和陳大河說了幾句,一直是扈從在王通左右的年輕親衛們都是上馬。
虎威軍的馬隊和大同鎮部分配合他們出戰的騎兵,在草原上扮作馬賊,燒殺搶掠,性都有些野了,海日古那邊的大隊騎兵跑的是相反方向,此時在這附近的部落正是空虛的時候,去了之後,可以肆意妄爲,如何不興奮。
而王通身邊的親衛,不少都是第一次上戰場的,他們身爲武人弟,對血腥場面的適應能力要比普通兵丁強很多,見到這樣的場面,非但沒有害怕,反倒是興奮異常,可親衛的職責是護衛主帥,他們都覺得自己不會有什麼出戰的機會,沒想到熱血沸騰到現在,卻可以出去活動了。
很多人都是在急忙的準備,時不時的哈哈大笑,大同鎮那些騎兵則是禁不住怪叫亂吼,從前在大同鎮憋屈了那麼久,自從跟着這欽差大人辦差事,實在是爽利。
鳴金的鑼聲已經敲響,這邊騎兵又走出陣,開始去往西北的方向,虎威軍和薊鎮的步牟已經開始打掃戰場,唯一不太痛快的就是木恩,他帶着十門炮出去,結果一炮沒有打出去,就是在外面站了一會。
譚將這時也上了廂車,看着馬三標一干人遠去的方向,有些擔憂的低聲說道:
“老爺,這等要緊戰時,如果對他們這般放縱,恐怕不是好事,大戰還未到,這恐怕是……”
軍紀上沒有勒束,士兵們的作風會變得非常的散漫,也談不上什麼軍心士氣,而馬隊又是一股重要的力量,放任他們去燒殺,未免太不謹慎。
看到王通臉上神色如常,沒有生氣發怒,譚將頓了頓又是說道:
“金銀大帥不缺,這些牲畜拿來,也只能是用作肉食,有這麼多死傷的馬匹,又何必呢?”
王通身爲大將,但做派卻很像是商人,往往用得失賺賠來說服他會更有效果,王通聽到這話卻笑着說道:
“金銀牲畜都是小事,趕幾千張嘴去歸化城,耗費韃虜的糧食,在那裡散佈恐慌,這比起金銀和牲畜來,價值可就更大了!!”
譚將一愣,隨即鄭重的抱拳躬身,王通這等考慮的確是深謀遠慮,王通笑着又是說道:
“薊鎮兵軍紀嚴,傳令給大同鎮那些剛回來的,要是願意去,現在也可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