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洲了志得意滿得意洋洋的萬氏,張佳木步急行”一詳的跑出來。
今天真是夠了,見的女人比他這輩子見過的還多,一路上全是二八年華的小宮女,指着他點點戳戳的,時不時的發出一陣笑聲來,令得他身上一陣惡寒。
對着石亨也沒慫的好漢,這會真的是全身是膽也不夠使的。
女人這種生物,實在是太可怕鳥。
好不容易闖出宮門,薛恆正揹着手施施然的與王增一起聊天 這兩人都是清華高貴,風度翩翩,但張佳木看上去,卻是份外可惡。
與這兩人會合了,兩咋。比鬼還奸的世家子弟也沒有問他遇着什麼事的打算。這種事,多問多事,少問沒事,沒有人會主動給自己找麻煩的。
倒是薛恆是真心想交張佳木這個朋友,衆人一起叫來伴當,就不再耽擱,一起上路扯乎,一路上騎馬看青,談笑聊天,張佳木散心之餘,還知道了不少歷史掌故,世家隱秘,還有宮中朝中的一些八卦。比如大學士王文怕老婆啦,都督伯爺孫鏗的兒子人不錯,就是弓馬功夫不大行,鬧的孫鏗大不開心;太監曹吉祥的幾個侄子,全是猛人,曹欽還算是弱手,最強的是曹鎖,而且曹家哥幾個全是瘋子,遇人就敢開片
這麼一路聊天騎馬,天也不算冷,又沒有什麼風,鮮衣怒馬如龍一路奔馳。倒也當真是愉快的緊。
進了城,薛恆家在宣武門後,距離正南坊可夠遠的,但薛恆一力相邀,要請張佳木和王增到他府上飲酒。
張佳木忙到飛起,今天出城遊玩已經是給了王增一個大面子,實在卻不過情面纔出得城來。這一出來,遇到這麼多事,已經夠他消化一會了,再到薛恆府裡,鬼知道會遇到什麼事來?
心裡很想說謝謝心領,但看着薛恆臉色。又實在說不出來。
正在爲難的時候,他們網穿過永定門,李瞎子幾個穿着校尉的衣服,佩着的卻是網打得的唐刀,一見張佳木來了,就一起迎上來,齊齊打了個躬身,李瞎子開口道:“大人,坊裡有事情,任小旗和劉總旗叫俺們過來等候,大人一回來,就請回坊裡去。”
這一下。薛恆可就沒有辦法了,張佳木有正事在身,而且事先又不知道他會邀請,總不能是神仙。能掐會算。
當下一臉遺憾的道:“原本是打算和兩位好好喝上幾杯的,我府裡後園景緻也頗看得,東樓西閣相對望,中間臘梅開的正豔,登樓看景,是不是也挺有味道的?”
“說的是”張佳木一臉的遺憾,道:“可不是!不過我這裡可真不湊趣,下回再說吧。”
薛恆道:“下回可別推脫了,我倒履相迎啊。”
張佳木總覺得,這個駙馬似乎熱情的有點過了。這麼急赤白臉的想把自己往家裡引,總不會一見如故到這種地步吧?
但現在也無暇細究,只得先答應下來,到時候,見步行步就是了。
當下先與薛恆拜別,再又辭別了王增,這才從永定門過正陽門,再向東北方向的正南坊急行,一通猛趕,申時末刻,天都快黑了,這才趕到了坊中百戶府裡。
劉勇和任怨幾個,都已經在等着他回來了。
負責唐刀事物的劉絹幾個也在,見張佳木進來,各人都站起身來。
“不要多禮了”張佳木站在廊下,讓湯小三給他拍打着身上的浮塵。然後用熱毛巾擦臉,抹了幾把,臉上浮塵盡去,也精神了很多。他道:“坊裡出什麼事了,這麼急着找我?”
“是這麼回事”劉勇身份最高,當然是他回話,他道:“按大人的吩咐。我們最近幾天,天一黑,就加強了坊裡到東華門一帶的巡邏。原本也沒有什麼,但今天高御史帶着坊兵,時不時的就往我們巡邏的地面過去,把兄弟們驅散了幾回。這件事,我們不敢自專做主,還要請大人示下,該如何處置?”
“高平啊?”
這位都御史自從在張佳木這裡吃了一個憋,又知道王驟護着他。再加上可能是有人在都察院裡給他施加了壓力。所以正南坊這裡。他來的少了。最多隔一陣子帶人來打個轉,然後就急匆匆的走人了事。????反正他負責的坊足有五六個。哪個坊多去,哪個坊少去,別人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不是。
“是他!”任怨差點被高平拿過,對此人印象極壞,他氣哼哼的道:“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佳木,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那個德性!”
“是的”張佳木笑一笑。歸座坐下,叫衆人也坐下,想了想高平的模樣和做派,不覺笑道:“此人也是個很有趣的人。”
“有趣?”任怨嘀咕道:“我可不覺得。”他又道:“現在得想辦法,這咋。人在這裡晃悠,我們的事,可就
“這個倒是。”
有高平在這裡,巡城御史的牌子還是很響亮的,錦衣衛也不能不賣高平一叮。面子。總不能當面和巡城御史發生衝突就是了。高平一直在搗亂,張佳木安排的巡查東華門一帶的事就不能不防着他搗亂,萬一發生什麼事,高平這廝出來攪和,到時候,就很難處理了!
張佳木想了一想,斷然道:“是誰帶隊?”
劉勇答說道:“是小旗赫龍城,還有坊丁一個隊,是薛胖子帶隊。”
小旗一隊人不多,正丁十來人,餘丁軍餘二三十個,加上坊丁一隊人,六七十人可就不顯少了。如此張揚,怪不得驚動了人,把高平這隻蒼蠅給放過來了。
他道:“把人先撤回來再說。”
“大人,那事情怎麼辦?”
張佳木想了一想,又道:“先叫黃二來。”
黃二這廝是坊丁裡頭比較出挑的,原本資歷比起李瞎子幾個差的遠了,但爲人很直率,膽子也大小連張佳木也敢頂撞。坊丁陸陸續續加到了二百人,每六人一分隊,三十人一小隊,黃二現在也領一個隊,物以類聚,他的小隊裡能說會道的不多,但都是些膽大心黑的主。遇到什麼普通人不敢幹的事,叫黃二來準沒錯。
“是勒!”
任怨是坊丁總管,又新加了小旗官的職位,正是興頭的時候,也很有點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出來了。
叫黃二。知道張佳木必有主意,於是興沖沖的出門吩咐去了。
張佳木叫道:“慢着,把李瞎子也叫過來。”
沒一會功夫。兩個風格截然不同的無賴一起跑了過來。李瞎子一臉笑。進屋先給各人行禮,黃二則大大咧咧的站在大堂中央,草草向衆人見了一禮,就對着張佳木道:“大人,正給新坊丁練,有什麼吩咐。快說吧。”
這般態度,倒是和周毅一個鳥德性,在屋角的周毅見他如此,立刻笑出聲輛
張佳木也習慣了,瞪了黃二一眼,喝道:“不成體統,你的事要緊。還是我的事要緊?”
“是,大人您的要緊。”????黃二也是被記的皮實了。答應了一聲,也就不言語了。
這裡都是心腹,張佳木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想了一想,便吩咐李瞎子和黃二,向他們道:“高平太過礙眼,我先把人撤了回來,教他得意一下。料想他一時半會的不會走,你們倆想個的法,好生教育他一頓。”
“啊?”
饒是黃二大膽,還是把嘴張的能塞進一個鴨蛋。李瞎子和任怨幾個就不必提了,各人都是吃了一驚。
巡城御史代表的可是皇帝的意志權威,哪怕是什麼頂尖的勳戚親臣,遇着巡城御史,也只能退避三舍,更加不必提“教”這兩個字了。
張佳木很不耐煩,他道:“又不是叫你們正面去打人,想辦法啊。”
經他這麼一點,在場的人就都明白過來了。叫無賴們辦這種事,可最在行。當下黃二和李瞎子稍做商量,就把事情給定了下來。
這會兒,正是黃昏時分。
往常這時候,高平早就回家喝茶歇息去了,當差再勤快,也沒有晚上去巡邏的御史,那是兵馬指揮們的事。
但今天不成。上頭有人吩咐,正南坊到東華門這一帶,錦衣衛們活動異常,需要他出來壓一壓,搗一搗亂,不敢說能把張佳木怎麼着,這一點自知之明,高平和他上面的人都還是清楚的。
但是出來攪一攪局,不教張佳木乾的太順當了,這點把握還是有的。
從辰時出門,一直晃悠到現在,到申時前後,一直在這附近一帶晃悠的錦衣衛們全部消失不見,如退潮一般。眨眼間就一個也不見了。
“看來我高某人,也不是泥捏的!”
高平對張佳木其實沒有什麼私怨,但他爲人氣量很窄,好不容易巴結皇上,出了那種昧良心的點子小這才幹到正五品的官兒,結果張佳木縱橫揮闔,沒多久功夫,就從軍餘一路扶搖直上,幹到了親軍百戶,他纔多大年紀,高平都四十多了!
人比人。氣死人。
能給張佳木找點麻煩,高平心裡還是很愉快的。
他琢磨着,要是再沒有什麼事,也就能讓身後跟着的五城兵馬司的坊兵回去,然後自己也就能打道回府,喝上兩杯老酒,上牀睡覺去了。
“救人啊”一聲嬌呼適時而起,高平一看,精神立時大振。原來幾個無賴正把一個二八少女往小巷子裡拖,他立時擺起御史老爺的威風,喝道:“好大膽,居然敢強搶民女,本大人見了,是爾等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