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府。
殘的劍尖離尤名之的咽喉只有一寸之遙,“狗官,帶我去柴房!”
尤名之正在後(和諧)庭吃早茶,見三人怒氣衝衝的跑來,殘還用劍指着他,要自己帶他們去柴房,臉都嚇青了。
“殘、殘大人,您、您別開玩笑了,影大人怎麼可能在我們家柴房呢?”尤名之狀着膽子道。
百里櫻把竹箭和紙條扔到尤名之面前的桌子上,“老頭,你自己看吧!”
「你要找的人在尤府柴房前的枯井裡——鬼摺扇」
尤名之看完臉色變得更加烏青了,雖然他身不在江湖,可對這位五年前在江湖上一舉成名令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鬼摺扇」還是有所耳聞的。
衆人來到後院,柴房前面不遠處果然有一口枯井,井口還蓋着一塊巨大的石頭。
一路走來,尤名之不停的擦着額頭上冒出的冷汗,連走路都顫顫巍巍的,更何況殘的劍鋒還在他的咽喉處。
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收起佩劍走到巨石跟前,用力使出一掌,巨石被震到了一邊,井裡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到,但沒有水印透到牆壁上,證明這的確是口枯井。
“影師兄,楓師兄,濼師兄。”殘對着井口喊道,“你們在裡面嗎?”
“吱吱、吱吱……”回答他的只有幾隻老鼠的叫聲。
“怎麼了?”百里櫻湊到井口旁道。
殘吩咐道,“可能是暈過去了,我去井底看看,九哥,你看着這狗官!”
井邊恰好放着一圈麻繩,於是殘決定下去看看。
見絕和百里櫻都盯着井口,沒人注意到自己,尤名之慢慢的往後退,繼而撒腿就跑起來。
“當——”四支竹葉鏢分別刺破尤名之的衣裳袖口、錦帛青靴,將他牢牢地訂在樹幹上。
尤名之的臉毫無血色的僵住,求饒道,“大俠,俠女大人饒命啊,下官不敢了,下官再也不敢了……”
“哼,量你也沒那個膽!”百里櫻拍手笑道,“小絕,看不出來你暗器功夫蠻厲害的嘛”
“額,尤大人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還尿褲子啊?”絕則一臉天真道,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暗器有多麼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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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殘已經從井裡出來了。
“什麼?空的?怎麼可能?這狗官都承認了!”百里櫻着急道。
殘道,“着急也沒用,井裡頭確實是空的。”
絕雖然不懂事,但聽說師兄們不在裡面,神情也是極爲擔心。
尤名之得知影他們不在井底,鬆了一口氣,厲道,“哼!你們沒有證據就陷害本官!來人,趕緊放了本官!”
“誰說沒用證據?”殘亮出一塊金光閃爍的令牌,上面刻着一個血紅的“濼”字,“我在井底找到的,你倒說說,失蹤的朝廷命官的令牌,怎麼會在你家的枯井中?”
“這、這……”尤名之狡辯道,“一定別人想陷害我的!殘大人,您要相信下官的一片赤誠忠心啊,下官真是冤枉的啊……”
“來人,拖下去!”
“殘大人,下官冤枉啊……”
聲音漸漸遠去,離柴房不遠的一棟閣樓朱窗的簾子緩緩地放了下來,簾後的人兒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
“影公子已經逃走了麼,真是萬幸。”尤雪景自言自語道,“都怪我沒用,害影公子違背了兄弟之情,關鍵時刻還暈了過去……”
“你怎麼會沒用呢,你對我來說還是有那麼一丁點用處的。”尤雪景的身後,碩大的閣樓廊廡裡隱隱出現一個身着米白道袍,頭戴米白道冠的英俊少年。
尤雪景喝道,“哪來的野狗?敢闖入本小姐的香閨!”
“香閨?呵,倒還真挺香的,是淮南野玫瑰的香味,”小道士挽起紗幔嗅了嗅,賊笑道,“就是不知道尤小姐看不看得起我,讓我也醉倒在這溫柔鄉呢?”
尤雪景杏眼瞪着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道士,“哼,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言罷尤雪景鑲嵌着金絲邊的湖藍水雲袖重重一揮,原本擱置在窗前架几案上的一把周身閃着胭脂紅光的古箏忽的騰空而起,繼而緩緩落入那湖藍水雲袖的一雙纖纖玉手裡。
“胭脂九弦箏?”小道士略爲驚愕道,不過很快又恢復成嬉皮笑臉的模樣,“這名箏果然還是適合女子,尤其適合你這樣國色天香的美人,實在般配的很。”
“少在這花言巧語,本小姐不吃你這套!”尤雪景說着,玉指撥向琴絃,一道紅光似風吹過水麪的波紋向小道士襲來。
胭脂九弦箏發出動聽的音樂聲,紅光一波一波迎面襲來,小道士仗着不錯的輕功避過幾招,第四波因躲閃不及時,被狠狠地摔在牆壁上。
尤雪景急忙止住了第五波胭脂紅光,音樂聲也戛然而止,她背過身道,“你走吧,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呵。”小道士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鮮血,“這可由不得你!”
沒見過死到臨頭嘴巴還這麼硬的,尤雪景轉身怒道,“怎麼,還想尋死不成?”
她的瞳孔忽然放大,眼珠兒瞪得比銅鈴還大!
一身米白衣衫還滴着血的小道士正笑眯眯的坐在她柔軟的大牀上,一副我很單純無公害的樣子。
尤雪景怔住了,她此刻的表情就像被刀砍了一樣扭曲,因爲他的頭上插着一支黛藍的珠花。
而那支珠花,正是她母親常年戴在發上的,記得兒時母親曾說過,那支珠花對於她而言有着非常重要的意義。
“好漂亮的珠花啊,是爹爹送給孃親的吧?”年幼的尤雪景好奇道。
“嗯,是啊,你爹爹當時爲了買這支珠花,可是煞費苦心呢!”
母親那時溫柔祥和的笑容至今尤雪景還記憶尤新,只可惜自從爹爹性格大變以後,母親終日鬱鬱寡歡,最後久抑成疾,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這以後,爹爹就更少去看母親了。
尤雪景嘴脣泛白,道“你把我母親怎麼樣了?”
“尤小姐現在才發現這支珠花麼,”小道士睜大眼睛道,“我還以爲你要再打我幾下發泄發泄小姐脾氣呢。”
尤雪景道,“我問你你把我母親怎麼樣了?”
“既然你對我還有用處,我自然不敢對尤夫人怎麼樣了,”小道士笑着說道,“只要你按我說的做,我保證不動尤夫人一根頭髮。”
尤雪景的臉色本來就蒼白,這下子幾乎白到接近透明瞭,嘴巴緊緊的抿着。她整個人開始微微的顫抖!
“當然!事成之後,尤夫人也會毫髮無損的回到尤府。”小道士又露出那賊賊的笑容,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尤雪景緊咬脣角,道,“狗賊!我母親若是傷了半釐,我定不會輕饒了你!”
小道士笑得更燦爛了,他招了招手,尤雪景殭屍一般緩緩走過去,小道士在她耳邊耳語一番後,尤雪景的臉色煞白!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