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別人的性命？”寧塵微微一愣，卻是一時之間沒有想到究竟是怎樣的一個賭法。
“看到上面的榜單了麼。”金斗對着寧塵輕輕的一指。
那是一塊巨大的木板，上面有很多活釦，每一隻活釦之中都插着一塊兒木牌，而木牌之中都各自有一個名字。
“姜立！”寧塵在順位第八塊的的位置看到了姜立的名字。
“柳隨風？”柳隨風的名字竟然在第三位。
沒有任何意外，寧塵在第十位看到了魏江軒的名字。
這裡的掛着的名字說不上多，大約百位，根據之前的的幾個名字，寧塵暗暗的猜測，這上面記錄的恐怕就是當世的高手了。
“八十六位，寧塵！”
這是一個對於寧塵來說最爲刺眼的名字。
“這上面的每一個名字，都是有講究的。”金斗看着寧塵說道：“並且能在上面的，都是活着的，一旦被人殺死，那麼他的名字便會被將其殺死之人替代，當然這個前提是我們知道是誰動的手。”
“這些人的位置，都是你們排的麼？”寧塵問道。
“是，也不是。”金斗輕輕的搖搖頭，接着說道：“這個榜單一開始算是我金戈賭坊製作出來的，但是百餘年的時間，物是人非，一代新人換舊人，這榜單現在乃是整個江湖在共同譜寫。”
“我金戈賭坊，恐怕早就沒有這個資格嘍。”金斗輕笑的說道，來過這裡的人都知道這榜單是怎麼一回事，你若是對自己的排名不服，儘管找你前面的人上門挑戰便是，贏了自然可以取代對手的位置，若是輸了江湖上也不差你這一個，後來居上者自然是不在少數。
“這倒是有趣。”寧塵暗暗點頭，接着問道：“可是這又是怎樣一個賭法呢？”
“喏。”金斗輕輕的一指，指向了排在最後的一位的那個人：“比如說這位徐文新，咱們兩人在此打賭，我說他活不過三日，你說他活不過兩日，每人每次下注最少一萬兩，然後我金戈賭坊之內便會發出暗貼懸賞此人性命，除了咱們打賭這兩個人，其餘之人皆可以參與暗殺徐文新。”
“若是他在第二日身亡，那麼便是你贏了，除了拿回你的本金，我這一萬兩你也可以拿走一半兒，剩下的一半兒便是替你殺了徐文新之人的。”金斗頓了頓，接着說道：“若是第二日沒死，第三日死了，那麼就是在下嬴了。”
“那若是過了三日，這徐文新依舊沒有死呢？”寧塵出言問道。
“嘿嘿。”金斗輕笑了一聲，接着說道：“那麼這兩萬兩，便誰也不能拿回去了，全輸給了金戈賭坊。”
“這是咱們這裡唯一一個下注者，可以不用賭自己性命的法子。”金斗輕笑着說道。
“這個法子，到是挺有趣的。”寧塵便面上迎合着金斗，心中卻是暗暗的心驚，“：媽蛋，小爺自己的名字都在上面掛着，若是誰閒來無趣用自己的性命來做賭注，那豈不是大大的壞事？要是自己賭自己的性命，會不會太操蛋了些？”
“其實這榜上的人，都是些大人物，哪一個在江湖上不是鼎鼎大名。”金斗輕嘆了一聲，指了指寫着寧塵的那個位置，接着說道：“這個位置原本是屬於西涼神風堂的聶向海的，但是神風堂一夜之間這位寧塵滅了滿門，這位寧塵雖然之前只是一個無名小卒，但是如今卻是一步登天，進入了這金戈榜單之中。”
“據聽聞他是排名第八錦衣衛指揮使姜立的義子。”金斗輕輕的一嘆，接着說道：“本來一些有實力上榜卻是沒運氣遇見金戈榜高手的江湖人，都將目光對準了這寧塵，只是可惜再在道人家的身份之後，也是不得不望而卻步。”
“這是爲何？”寧塵聽到此言，也是暗暗的鬆下了一口氣，雖然靠着姜立嚇走了一撥人，但是寧塵不認爲就沒人不敢打自己的主意。
“這小子跟他義父一個性子。”金斗頗爲好笑的說道：“一言不合便滅人滿門，若是跟寧塵比武只是單純了贏了還好說，若是將寧塵傷了......你以爲錦衣衛是吃素的？”
“金戈賭坊也不敢惹錦衣衛麼？”寧塵好奇的問道。
“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金斗輕輕的搖搖頭不置可否，接着說道：“只要在大明的境內，我們金戈賭坊絕對不會做出格的事情，自然惹不到錦衣衛的頭上，甚至不少錦衣衛中的人，還是我們這裡的常客呢。”
“我們這裡就像是一個有別於江湖明面上的地下世界。”金斗依然爲寧塵盡心的講解，同時心中暗罵：“這個老鬼，竟然把一個什麼也不告訴他，就把人扔到這裡來......”
“這裡有這裡的規矩。”金斗輕笑着說道。
“那金戈榜上的人，也都來金戈賭坊麼？”寧塵出言問道。
“誰知道呢。”金斗笑笑並不說話。
“若是在下沒有猜錯，大掌櫃的名字應該也在這一份榜單之上吧？”寧塵出言說道。
“或許吧。”金斗輕輕的一笑，反正金斗不是他的真名字，上面就算是有也不是金斗這兩個字。
......
“去過了？”姜立看着回來的寧塵出言問道。
“嗯。”寧塵輕輕的點點頭。
“什麼感覺？”姜立問道。
“孩兒對這個世界，瞭解的還是太少了。”寧塵嘴角邊出現了一絲苦澀，這是發自肺腑的。
“好。”姜立滿意的點點頭，接着說道：“從今日開始，你每十天便在金戈賭坊接受一次賭局。”
“這便是我給你的特訓。”姜立頓了頓，接着說道：“量力而行是金戈賭坊的打出來的名號，但是我需要你竭力而行。”
“孩兒明白。”寧塵對着姜立拱拱手，然後帶着一絲好奇看向了姜立：“義父可知道老鬼？”
“自然知道。”姜立輕笑了一聲，並沒有對寧塵隱瞞，接着說道：“我便是老鬼，你便是老鬼送去的新人。”
“老鬼十六歲入金戈賭坊，接下的賭局不下萬場，但是沒有一場是輸了的。”姜立輕笑了一聲，“要不然你以爲只靠錦衣衛的俸祿，我哪裡來這樣大的家業。”
“很大的家業麼？”寧塵心中暗暗的想到：“小爺是一根毛都沒見着啊......不對，見到過一張一千還有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後日，便是陛下壽誕，時間你自己安排。”姜立對着寧塵輕輕的揮揮手，示意他先下去。
寧塵轉身的一瞬間，卻也是看到了帶着一絲愁容走進來的白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