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展,他怎麼也來到了此處。”
寧塵頗爲疑惑的看着那個巴陵巡檢司的副巡檢,也就是自己真實身份的副手。
二人見面雖然沒有多少時間,但是當日在醉仙樓之中,若不是李展跳出來爲自己擋了一刀,恐怕自己連拿出暴雨梨花針的機會都沒有,又何談將那個冥府的外圍人員擊殺。
現在想想,還真是諷刺,只是一個人家外圍的一個小嘍嘍,就險些要了自己的命,若是真正遇到了人家的正式成員,恐怕十條命都不夠自己送的。
怪不得這冥府無人敢惹,其深不可測的實力,着實讓人心驚。
“李哥。”李展一行人經過寧塵的身邊的時候,李展身後的一個跟班雖然略帶一絲抱怨,但是臉上的笑容確是如何都掩蓋不住的:“原來之前的巡檢寧塵,就是錦衣衛指揮使姜立的義子啊,真沒有想到,這樣的關鍵時刻竟然做了縮頭烏龜。”
“慎言!”李展的眉頭一皺,接着說道:“我說過多少次了,這種事情無論是公面上,還是私底下,都不要隨意的談論。再說了,錦衣衛都放出話了來了,寧公子現在已經身受重傷,正在接受治療。”
“這種事情,沒有人親眼看到,還不是隨便他們說。”那人帶着一絲疑惑說道,雖然臉上笑意不減,但是卻沒有一絲幸災樂禍的感覺。
“就是如此我才更擔心啊。”李展聽到那人這一句話,卻是少見的沒有斥責,而是略帶一絲擔憂的說道:“沒有人知道當日寧公子消失之後的去向,雖然錦衣衛放出了這樣的風聲,我卻總是在懷疑,寧公子是否真的被找到了。”
“李哥你在擔心那個小少爺?”那人疑惑的問道。
“不應該麼?”李展苦笑了一聲,看着那人說道:“他畢竟是錦衣衛的人,就算是拋開錦衣衛的身份,他也是我的頂頭上司,擔心一下難道有什麼不對?姑且相信寧公子被找到了,就如錦衣衛所說,身受重傷,也應該關心一下他的傷勢如何了吧?”
一邊的寧塵看着停在布告欄的二人,聽着李展說過的話,心中也是微微流過了一絲暖意。
想不到這個李展,還掛念着自己。
就在寧塵心懷的感激的時候,李展的下一句話,卻是讓他哭笑不得。
“總要知道他的真實情況,要不然我這個代理巡檢前的代理兩個字,什麼時候才能去掉?”李展對着那人說道。
寧塵纔是真的哭笑不得,雖然知道李展此言有一定的玩笑的成分在其中,但是難免心中不會有這樣的念頭。
李展,因爲關鍵時刻跳出來救了他,也算陰差陽錯的救了寧塵一命,也因此得到錦衣衛的賞識,尤其是姜立的另眼相看。
雖然洞庭地界向來都是東廠的勢力範圍,但是經過上次的風波,同屬於二代的文戰與寧塵,明顯是寧塵的作爲佔了上風,隱隱壓制了文戰一籌。
文戰是魏江軒的親外甥,斷臂之痛也沒有讓他有什麼行動,再看姜立竟然親自率人抵達洞庭,成功救出重傷的義子。
錦衣衛在其凝聚力的展示上,也隱隱超過了東廠。
如此一來,李展得到了錦衣衛的看好,前途在當地官員的眼中,自然是已經是到了不可限量的地步。
這便是無心插柳,若是李展有意要討好錦衣衛,恐怕也只能是熱臉貼上冷屁股!
寧塵對於李展的話,雖然感到無奈,當時卻不會反感,因爲他知道若不是自己的到來,李展本就應該是這巴陵巡檢。
寧塵只是上任不到一日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巴陵巡檢的職責從來也都是李展一手負責,差的也只是這一個正式的名頭。
“千面妖姬?”李展並沒有聽說過此人,對着身邊的那人問道:“這雖然是府衙的告示,但是也不至於咱們巡檢司一點消息也不知道啊。”
“可能是咱們的級別不夠吧。”那人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個名字雖然土了點,但是可以讓府衙發佈......”
“不對!”李展不等那人說完,便直接阻止,上前一步細細的查看了一遍那告示,對着那人說道:“這可不是府衙下的告示啊!”
“你過來看。”李展在告示的一角輕輕的一指,接着說道:“看來你的偶像,不日也會來到這洞庭了。”
一邊的寧塵覺得奇怪,也湊近了看了看了,發現在李展手指的方向,有一個特別的印記,一把小小的鐵扇。
“這是六扇門!”寧塵瞳孔輕輕的一縮,這個世界的六扇門一開始並不像自己前世知道的高調,反而在東廠與錦衣衛的壓制下,隱隱有些擡不起頭來。
皇帝設立六扇門的一個主要原因,便是因爲東廠與錦衣衛在江湖上的勢力越來越大,大的讓他心驚,成立六扇門便是想要節制廠衛。
六扇門成立只有短短的五年時間,而錦衣衛與東廠無論是在朝堂還是在江湖上,都死死的壓制着六扇門的發展。
讓六扇門處在一個非常尷尬的地步。
不過無論是姜立還是魏江軒,都是聰明人,皇帝設立六扇門監管江湖,本就是想要分走他們的廠衛的權柄,二人雖然處處針對六扇門,但是也不敢真的將其打入死地。
在夾縫之中生存的六扇門,卻是因爲二年前一個人的出現,徹底改變了狀況。
柳隨風,無人知道的他究竟什麼來歷,兩年之前應邀來到金陵,一人一劍,獨鬥姜立與魏江軒完全不落下風,這樣的功力世所罕見。
更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在南明的皇帝阻止了三人大戰之後,邀請柳隨風加入六扇門,出任六扇門首任大統領。
柳隨風一口答應之下,朝廷也從此進入錦衣衛、六扇門與東廠三家爭霸的時代。
柳隨風,所有捕快心中的偶像。
這一點寧塵也是略微知曉的,在看到李展身邊的那人一臉狂熱的表情,寧塵也意識到,此人竟然也是一副捕快的打扮,是巴陵縣衙的捕快。
寧塵當日並沒有見過此人,卻是沒有想到竟然跟李展的關係如此的親近。
“真是想不明白!”李展無奈的看着那人說道:“你兄長怎麼說也是一方縣令,求一個輕鬆點的職務便已經夠你活一輩了,偏偏要當一個吃力不討好的捕快,連捕頭都不是!”
“你姊夫還不一樣是縣令,你爲什麼還要做着巡檢?”那人不甘示弱的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