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無視。
寧塵將他在南明的所有基業,全都了交給了他一人大理。
不愧是鐵膽神侯,無論是武功還是心機,都是一等一的強,在他的手腕之下,兩儀密探營越發的興旺。
毒領島。
朱無視看着自己面前的兩人,也算是寧塵兩位親信,唐門的少門主唐休與驅屍魔的弟子屍君。
“太慢了。”
朱無視看着眼前這一偉大的工程,心生感慨的同時,免不了有些不滿。
“快不起來了。”唐休無奈的搖搖頭,接着說道:“這裡的工匠,花了半年的時間才把圖紙看懂...又花了三個月的時間,纔將基礎的地基打好...現在正在研究最基本的材料運輸問題...這機關城,說實話沒有個三五年也造不成,而且時間短了也不敢放心啊。”
“是這個道理。”屍君在一邊點點頭,接着說道:“幸好寧兄不着急看到成物,要不然工匠們可有的受苦嘍。”
“二位若是感到爲難,這機關城,不妨就讓我在督辦如何?”朱無視想要顯示一下自己的本事,畢竟只是建立密探營,他不覺得有什麼困難之處,若是能夠將機關城完美且漂亮的造出來,想必自己才能真正的壓過遠在西涼戚少商與北燕的顧惜朝。
在忠心於寧塵的前提下,有些競爭總不是什麼壞事。
再說朱無視原本就是不甘人下之人,若非系統定下了第一原則對寧塵保持絕對忠誠,他朱無視了連弒主心思說不定都能生出來。
而唐休與屍君兩個人也知道朱無視在寧塵那裡的分量,更知道他的能力,故而樂得把這個擔子撂給朱無視。
雙方你情我願,何樂而不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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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上的北燕。
大將軍的身上插着三把刀,雖然都不是什麼要害,但是這形象卻是讓人極爲震撼,傷口的血跡略微發黑。
肩膀上一把,大腿上一把,肋骨下一把。
殘柳雙手顫抖着扶着大將軍的下巴,顫巍巍的輕呼了一聲:“爹爹!”
大將軍終究是一陣放鬆,放心的昏睡了過去。
來晚一步的顧惜朝,將殘柳扶起,出言到:“大將軍終究是將你放在心上的。”
然後顧惜朝將查看了一下大將軍的傷勢,喂入大將軍口中一顆解毒丹。
“呼!”
殘柳擦了一下自己眼角滑落的淚珠,強行說道:“就算如此,將軍府也不是我的家。”
“是啊。”顧惜朝頗爲認同的點點頭,接着說道:“你終究有一天會找到自己的家,但是不能否認大將軍府,永遠是你的孃家。”
“大將軍不容易。”顧惜朝在大將軍的身上連點幾下,接着說道:“有空了就多回來看看。”
“嗯。”殘柳點點頭:“我爹的傷勢。”
“不致命,但是需要靜養。”顧惜朝有意無意的說道:“若是大將軍醒來看到你在他的身邊,想必一定會很開心。”
“毒呢?”殘柳十分關心的問道。
“有我師門的解毒丹,不是什麼大事。”顧惜朝十分的自信。
“她呢?”殘柳出言問道。
“一直在大將軍府。”顧惜朝自然知道殘柳說的是大將軍的另一個女兒,也就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
“我。”殘柳欲言又止。
“大將軍不易多動,會在就近的衙門裡療養,短時間只能不會回大將軍府。”顧惜朝對着隨後跟來的隨從,吩咐道:“你們幾個去府衙,讓知府準備好房間,迎大將軍入住。”
“最起碼在大將軍醒來之前不會回去。”顧惜朝對着殘柳再說了一句。
“好。”殘柳點點頭。
此計便是顧惜朝的算計。
只是一個殘柳,在偌大的北燕能跑到什麼地方去?
全都在將軍府的關注之下,畢竟殘柳是大將軍閨女這件的事情,將軍府裡的人也都是知道了。
很尷尬的一件事情。
大將軍當年縱馬江湖逍遙,與一女子共度春宵,然後的得知女子懷有身孕,本想要將女子接回府中,奈何家中髮妻剛烈,之說下若是生下男兒,則男兒可入,母當賞;若是生一個閨女,除非她死,則必然不讓狐媚女子霍亂將軍府。
果不其然,生下了一個女兒。
不等將軍府趕人,那女子便主動帶着女兒消失不見。
直到多年後,殘柳將他大女兒的夫婿斬斷了子孫根,巡查殘柳身份的時候,才順藤摸瓜的得知,殘柳便是當年的那個女兒。
一出江湖與朝堂的年度苦情大戲。
顧惜朝跟戚少商有些聯繫,也知道戚少商收了一個弟子。
那個弟子的娘先是被老爹的正房夫人毆打,導致不治身亡...那小子倒也是個狠人,竟然持刀行兇,將他老爹的正房夫人也一刀捅死,最後被師傅帶回去見老爹,把自己的一根臂膀卸下來,當時給大哥與老爹贖罪。
這是一出因爲一個女人的嫉妒而父子成仇,兄弟反目家庭倫理劇。
心好累。
顧惜朝想到了戚少商被自己卸下來的那個肩膀,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想不到到了這一方世界,竟然還能讓他們碰面,只是這一次兩個人堪稱不是對手的對手。
大將軍並不知道顧惜朝的計劃。
他這次遇到殘柳,也是因爲在追殺一個行刺自己的刺客。
只是這刺客,本就是顧惜朝的安排,一路將大將軍引到了殘柳的周圍。
大將軍有心在閨女的面前展示自己的威武之氣,強勢將刺客斬殺。
剛叫了一聲閨女,卻不想便有四人再次衝出來。
此處本就是一個地勢複雜,善能藏人埋伏的地界。
大將軍錯愕,不是裝出來的。
殘柳也是大吃一驚,下意識射出了飛刀。
這下可好,本來沒有她的事情,也被捎帶了進去。
卻不知這本就是顧惜朝的計劃。
四名死士,下手及其狠辣,讓大將軍開局便在背後中了一刀。
大將軍畢竟是大將軍,硬抗着這一刀愣是將自己正前方的那個人的六陽魁首,直接拍成了稀巴爛。
四人已經犧牲了一個。
其中的一個見到大將軍生猛,突然說了一句:“這娘們是狗將軍的閨女,先把她拿住!”
但是大將軍哪裡肯!
主動迎上了說話之人的刀鋒,直到快接觸到身體的時候,硬生生的一個扭身,讓刀鋒插入到了他的肩膀。
“碰!”
依舊是強有力的一掌,直接將那人的胸膛擊穿。
後面的一人好像是看到有機可乘,直接一刀向着大將軍的後心捅過去。
大將軍聽到殘柳的驚呼,連忙躲避,還是差了一些,被人從側身在軟肋上插了一刀,幸好插的不深。
那人沒有來得及揮手,被大將軍身後一探,直接吸在了掌中,把他的腦袋生撕了下來。
剩下的一個卻是見機不好,想要去挾持殘柳兒逃走。
但是看到大將軍用驚人的速度向自己衝過來,便當即出刀,想要用自己的命去換殘柳的命。
大將軍再加速一分,身體在半空中掠過,將殘柳頂開。
那人的刀,便插入在了大將軍的大腿之上。
大將軍不等落地直接就是一個鞭腿,那人的頭顱應聲而裂。
大將軍的一套不解釋連招,固然行雲流水但是消耗也很大,血跡順着刀口不斷的往下流。
殘柳打開傷口處,卻是發現傷口還有隱隱發黑的跡象,顯然刀口上粹了毒。
這些顧惜朝全都砍在眼裡,直到那一聲爹爹出口之後,顧惜朝才走出來。
顧惜朝怕什麼?
就算大將軍真的死了,他也不在乎。
反正就是兩手準備。
只是眼下看來,大將軍雖然近些年來錦衣玉食武功生疏了許多,但是依舊是當世的一流高手,這五個死士都是他花大價錢顧來的殺手,雖然不入宗師,但是死在他們手下的宗師也不在少數。
卻沒成想在這裡丟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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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
或許是戚少商主動授意,前來尋寧塵江湖匪類堪稱沒完沒了。
這是戚少商的計謀。
也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場。
戚少商在另一個世界的連雲寨,經理自己的兄弟們一個又一個爲自己而死去之後,便已經不把犧牲這件事情看的太重了。
再者說,動手的跟他也不是徹底穿一條褲子的。
表面上的臣服,暗地裡還有各自不爲人知的小算盤。
對於這樣人的犧牲,戚少商更加不會在意,他們死得其所。
而且他現在也不再連雲寨。
“你便是寧塵!”
寧塵的身份早就暴露,只是他藝高人膽大,自信不是大軍的圍剿,現在他可以在西涼地界來去自如。
因爲西涼皇太后依然在養傷。
像她這種境界,越是受傷,便越不好痊癒,越是受傷,便越是謹慎,不到痊癒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擅動。
一丁點兒的後遺症與暗傷,就是武道之路上的嚴重障礙。
“又是哪個山頭的?”寧塵坐在馬車外駕車,看到來人百無聊賴的詢問了一句,甚至還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短短的幾日,已經前後遇上了六幫子劫道的,寧塵想不明白他們明明知道是自己,爲何還會前赴後繼的趕來送死。
莫非這個自己真就是個死神轉世?
去到哪兒,哪兒死人?
就連金陵城也沒能倖免於難。
簾子掀開,露出了一張絕美的容顏,經過多日的殺戮,夏瑤竟然又顯得成熟了一份,原本比較瘦弱的身子骨,也多了幾分豐盈媚態。
“又有人來領死了麼?”夏瑤的眼睛微微一眯,表示她腰間的長劍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出鞘飲血。
“很明顯。”寧塵皺皺鼻子,對着夏瑤說道:“兒子我抱着?”
“記着擋住他的眼。”夏瑤將小寧夏放到了寧塵的懷中,提醒了一句。
“其實吧,你們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寧塵勸解了一句。
“來不及了!”夏瑤再不去管那麼多,總之先殺一波解解乏。
俱寂出鞘,夏瑤隨後跟上,一時間劍光四射,煞氣瀰漫。
寧塵看着自家兒子身上的紅光忽隱忽現,也是無奈的搖搖頭。
小傢伙印堂穴之中遺傳他娘上丹田的那顆煞氣血珠,也在若有若無的吸收着空氣中的煞氣。
“叮叮噹。”
“叮叮噹噹。”
“啊啊~”
“唰!”
已經全部處理完的夏瑤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馬車前,一下子跳上了馬車,對着寧塵說道:“他們太弱了。”
“一些土匪而已。”寧塵搖搖頭:“能有多大的本事?”
“我現在更期待明王寺了。”夏瑤對着寧塵說道:“聽說明王寺裡有一個大日法王,十分厲害。”
“可惜已經被人斷去了雙臂。”寧塵頗有一絲可惜的說道:“據說已經散去了全身的功力,現在一心專研佛法。”
“專研佛法?”夏瑤嫌棄的擺擺手:“無聊死了。”
“所以他們是和尚。”寧塵也不在意,對於佛教寧塵有兩種態度。
一者便是對於他們一直宣揚向善之說,乃是對社會安定有利的。對於這一點,寧塵也是十分的信服,雖然他本人並不向善。
因爲這個世界,本就不是一個向善的世界,尤其是他現在所在的這個位置。
若人死後真的有十八層地獄,那麼那裡一定是他寧塵的歸宿。
二者,便是佛教各種戒律,尤其是不能結婚生子這一點兒,最是讓人深惡痛絕。
所爲何?
陰陽交爭,本就是天地人倫。
若有一天這世界真的被佛學通知...那麼迎接的便是人類的滅亡。
佛教是用今生修來世
沒有下一代,何談來世?
既然無來世,又何必在乎這一世行爲?
那還修什麼行?念什麼經?
明王寺。
大日法王雖然散去了一聲的修爲,但是境界仍在。
“開門迎客。”
大日法王也出了禪房,看看從東南方向而來的一團紅雲,心中無奈的嘆息一口氣:“該來的終究終究還是來了!”
寧塵本想要繞過明王寺直接去往魔窟,卻沒有想到大明寺的僧人已經擺下了陣勢,迎自己入寺。
“寧塵見過法王。”
寧塵對着這個缺了雙臂的法王,唱了一個諾。
夏瑤也抱着懷中的孩兒,從車上下來,看看寺廟門口的牌匾,接着說道:“明王寺?好大的氣派!”
“阿彌陀佛,女施主言重了。”大日法王微微一笑,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