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總算把這幫子俠少俠女趕散了,張芙蓉心頭悽然,這一回算是整個河南武林都知道,自己委身國舅的事。不知道楊大哥聽到之後,會如何看待自己。會不會以爲自己是水性揚花,貪慕虛榮之人?
任盈盈則有些吃味“張女俠一句軟話,國舅就給了那三個賤貨五百兩。她們那種本錢,就算拿出去賣,也賣不到這個價。古人說一笑千金,看來倒不是無中生有。你這拿的可都是查抄我聖教的本錢。”
那些被抓的魔教教衆在錦衣衛的勸導下,自然有什麼招什麼,老巢被破獲後。白銀糧食繳了不少。這羅霄想趁着河南兵變發財,很是囤了些糧食,這回也全都便宜了鄭國寶。這二百來個久經訓練的漢子,賣到前套,又是一筆挑費。
鄭國寶一邊用手在張芙蓉身上做惡,羞的這冰山女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停的哀告。一邊說道:“那些是東方不敗的錢,不是你的錢。你犯的上替他心疼麼?我這也是救一家子的命,算是做好事。來來芙蓉,你這仙子號召力還真不小,那麼多女俠願意爲你赴湯蹈火的,老爺以後想要女人了,只要把你派出去,就能給我拐回許多大姑娘,真是寶貨,來香一個。”
任盈盈鼻子裡哼了一聲,賭氣不說話。看她吃憋落下風的模樣,張芙蓉害羞之餘,心裡又有些暗爽。自己如今已經輸的一無所有,只有在這事上。才能贏一贏這賤人。妖女,你給我等着。將來早晚有一天,我要先讓鄭國寶把我扶成姨娘,讓你做丫頭,等我也拿鞭子抽夠了你,再用暗器,把你們這對男女全都超度了。
這支人馬又行一陣,眼前來到了鐵槍廟。此地供的乃是宋將楊再興,任盈盈道:“進廟燒香,見神拜神。咱們進去。拜上一拜也好。”按說日月神教來自明教。信奉明尊。可是後來這信什麼,便誰也說不好,如今其分部已經開始宣傳狐狸大仙了。因此拜個楊再興,也不算什麼。
張芙蓉看了鐵槍廟。想到供的楊再興。不由想起了另一位白馬銀槍的少年英雄。雖然自己已經註定無緣侍奉。但是拜一拜,希望這位楊將軍保佑一下那位楊大俠,讓他那皿煮自幼的事業早日成功纔好。因此忍着噁心。強做歡顏道:“國舅爺,我也想去拜一拜楊將軍。”
幾名黃河綠林的好手怕有什麼意外,先到廟裡搜檢,驅逐香客。這廟按說也沒什麼人燒香,可是他們進去時間不長,就聽裡面吵鬧起來。一個女子哽咽道:“這世道還讓不讓人活了?郎中擠兌我們,你們錦衣也敢來擠兌?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知不知道我是華山派的?你們的國舅爺,是我的男人。你敢碰我一手指頭,我男人打斷你的腿!”
任盈盈聽了這話,狠狠剜了鄭國寶一眼,這才吩咐一聲:“給我滾出來,不可傷了國舅的寶眷。裡面的妹子聽着,你男人就在外面,還不趕緊出來,夫妻見面?”
幾個黃河綠林的好手狼狽着逃了出來,見了鄭國寶沒口子解釋“國舅爺,這事您聽我們解釋,我們真沒敢冒犯太太啊。”
鄭國寶聽了聲音就覺得耳熟,等到放開張芙蓉,自己下了坐騎。見從廟裡走出來一個哭的眼圈發紅的女子,定睛看去,叫了一聲“嶽靈珠?你不在西安府,跑這幹什麼來了?本官什麼時候,又成了你的男人了?”
嶽靈珠見了鄭國寶,不顧其他竟是一頭撲了過去“國舅爺,救救大師兄,幫幫師孃吧。只要你出手,靈珠就是你的人。”
看着一頭撲到鄭國寶懷裡哭起來沒完的嶽靈珠,任盈盈哼了一聲。“好個華山派,果然有門道啊,瞧瞧這撒嬌的功夫,芙蓉,你可得好生學着點。小心着將來一場空,被個外人,爬到頭上。有話進廟說吧,河南武林的人,說不定還有人往這邊看呢,你不嫌寒磣,國舅還得嫌難看呢。”
等仔細一問才知道,就在鄭國寶起程後不久,令狐沖的傷勢忽然惡化了。他本來就被成不憂所傷,又被六仙胡亂調治傷上加傷,雖然得嶽不羣出手治療,卻又被韓中秀打了一拐。
更要命的是,嶽靈珊情海生變,令狐沖傷情日益嚴重。原本鄭國寶怕他身體不行,就把他安排到思過崖當監工。結果令狐沖拼命幹活,希望通過疲勞來減輕對嶽靈珊的思念,結果傷勢復發,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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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靈珠道:“這傷勢十分兇猛,師孃束手無策。再加上,山上又來了一羣惡人……”
鄭國寶面色一寒。“惡人?難道是華山劍宗的餘孽?風清揚幹什麼吃的?連自己的弟子門生都鎮不住,這顧問費是白拿的麼?”
嶽靈珠神色有些尷尬,半晌才道:“來的不是劍宗的餘孽,卻是我氣宗的前輩。據說是嶽……和孃的同門師兄弟。當初不曾在山上,如今聽說岳……不在,說娘一介女流,不能執掌門戶,就要回山,主持大局。”
這六靈本來就與甯中則親厚,更加上嶽不羣一跑了之,更是連師父二字都喊不出口了。這幾個不字輩弟子,論起來都是甯中則的師兄,寧不願與他們翻臉,刀兵相向,落一個同門相殘的口實。再加上弟子重病,她乾脆帶着門生下山,送令狐沖到河南,找那位神醫平一指來看病。
不過來到平氏醫廬才知,平大夫心繫蒼生,懸壺濟世,不想得罪了亂軍。被一把火把醫廬燒個乾淨,據說連密制的生生造化起死回生丹,都給毀了。平先生只好遠走天涯,去尋覓秘藥,重煉仙丹。
甯中則無奈,只得再尋名醫爲弟子診療。可是就在她排隊的時候,竟是機緣巧合,遇到了一位熱心的病患。聽她介紹,她原本病的很重,在這個郎中處看了幾次,花了許多銀子,也沒治好。直到遇到平郎中,才揀回一條人命。從那以後,她就立志要爲平郎中多介紹幾個病人,免得病人錯找庸醫,白白送死。兩下攀談,才知平郎中一直在河南隱居,只是給有緣人治療,不隨便出手。
既然遇到了寧女俠,這就是有緣,甯中則大喜之下,帶着令狐沖,便到平一指隱居之處,前往求醫。可是到地方後卻發現,這有緣人,是不是也忒多了一點?一字長蛇,怕不是有百十來人看病,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排到隊啊?
這時又有一位婦人,湊過來道:“這位嫂子,看你模樣挺着急啊,你想早看病麼?”
甯中則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好,走到哪,都能遇到好心人。這位好心人據說手下養着十幾個人,每天天不亮就來醫蘆排隊掛號,只要寧女俠肯支出一點小小的勞務費,就能不排長隊,先看病。
嶽靈珠道:“後來我們才知道,那賣號的女人,原來是平郎中的老婆。一個號就要加二十兩銀子啊,這簡直是攔路打劫!這還不算,在平郎中處看病有規矩,方子不許帶走。抓藥,只允許在平氏醫廬抓,一律不許用外面的藥材。可是平氏醫廬的藥價,實在是太貴了啊,我們真是花不起了。”
鄭國寶接話道:“你當平一指爲什麼叫殺人名醫?什麼醫一人殺一人,醫人殺人一樣多,要真那樣,早被官府帶走去刑部天牢吃牢飯了。他那是醫藥費貴的像殺人,在他那看病的人,若是不拿刀去搶,都支付不起自己的藥費,因此才這麼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