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鄭國寶的意思,嶽不羣還是帶着弟子門下回山爲好。畢竟寧夏地處邊陲,雖然此時不是套虜南犯的時候,但是萬事有意外,萬一趕上韃子大軍來了,自己這幫人有甲有馬,能打則打,不能打也能跑。華山派這羣江湖草莽,在千軍萬馬的戰場上全無用處,怕是要吃大虧。
嶽不羣卻表示魔教方纔吃了大虧,怕是心有不甘,謀圖報復。自己跟在欽差身邊,也好做個保鏢。這一路人馬從西安出發時,又找那些士紳敲了一筆犒賞,牛羊美酒,拉了無數,後勤補給無礙。
夜晚之間他們便在荒野上點起篝火,烤起羊肉。那些女兵則脫了盔甲,圍着篝火舞蹈。這些人雖然是餅臉塌鼻的模樣,但是在這幫子家丁眼裡,已經是天仙般的人物。如果不是大小姐雌威不敢招惹,這些女兵又極爲剽悍,且都有不錯的出身,早就有人要對她們下手了。如今個個不錯眼珠的盯着,只求過個眼癮,偷偷議論着這個批股大,那個乃子大。
哱雲拿了一條羊腿在火上烤的冒油,又仔細塗上了調料,旁邊有兵士笑道:“大小姐這肉烤的香啊,不知可是犒賞給小的?”
哱雲二話不說,飛起一腳,將這小校踢了個跟頭:“一邊待着去。今後再敢跟我這嬉皮笑臉,我就割了你的舌頭來下酒。”伸手又拿了一個盛酒的皮囊,來到鄭國寶身邊道:“國舅,來,嚐嚐味道。”
鄭國寶伸手接過來,邊吃邊讚道:“好手藝,好手藝啊!哱大小姐不但貌若天仙,這廚藝也這般了得,誰能娶到你,那便是天下第一等的好福氣。”
哱雲被說的臉一紅,拉着他離開了火堆,來到了一座帳篷的後面,這裡地處僻靜,當兵的都在前面吃肉喝酒看姑娘。遊騎離着也遠,沒人看見。哱雲拉着鄭國寶坐下,“我有啥好的?我從小長在軍營裡,風餐露宿,這烤肉的本事就是這麼練出來的。其實只會做這一個,別的全都不會。我們這可有規矩,肉可不能白吃……”
對於這女兵痞來說,如何向男人表白,比起破陣摧鋒,可要難的多了。至於按倒了強幹,這樣的方法,又似乎太冒失了。因此這樣的表白安排,已經是她能做的極限,只是不知國舅又會給怎麼樣的反饋?若是對方不明白,自己是該哈哈一笑,還是趁着四下無人,按倒了再說,就得事到臨頭時再做決定。總之這男人自己看上了,就不能讓他溜掉。
她正想着,不防蠻腰已經被國舅一把抄住,“不就是娶你麼?就你這小樣的還想訛我?我告訴你,我是在京師裡訛人吃飯的。從我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看上你了。至於那土文秀,我不在乎。”她剛一擡頭,整個人就被鄭國寶按在了地上,雙脣霸道的覆在她的脣上,舌頭探入她的口腔之內,讓這女兵痞如同被點了穴道,不知該做什麼。初時還掙扎了幾下,後面便反手摟住了鄭國寶的腰,由着他的性子去了。
那些個蒼頭軍平日裡多行不法,也曾幕天席地,把抓來的女人當衆這樣強推。但是哱大小姐雖然平日裡和男兒無二,但終究是女子身,這種事肯定是要躲避的。今天被鄭國寶按倒一陣親吻,只覺得身上沒了氣力,便想着一切都隨他去吧。
鄭國寶之所以如此,也是一個表態,二人吻了片刻,哱雲只當就要在這把自己就地正法時。聽鄭國寶在耳邊道:“我去帳篷裡等你,你趕緊過來。”
哱雲站起身,把身上的草屑撣了撣,噗嗤笑道:“就你們這些人花樣多,在哪還不是那麼回事?”又想起曾聽說過的那些漢人的規矩,便也回去準備。
那幾位華山弟子只顧吃肉喝酒,對於國舅溜了全沒在意。嶽不羣看在眼裡,心中暗想:珊兒論年紀比這女將還要小上幾歲,按說國舅不可能對她無動於衷。多半還是珊兒自己的問題,害國舅敗了興致,將來還是要對她加上些壓力纔是。
鄭國寶回了帳篷,把留守的人都趕了出去,只想着待會怎麼和這番邦胡女撕殺交戰,探討下人生生人大道。等過了不到頓飯之功,只見帳門掀動,哱雲手中舉了個木盆進來。來到他面前後,徑直跪倒,將木盆放在眼前。
木盆內熱氣騰騰,乃是一盆熱水,哱雲又伸手取了自己那條馬鞭子,高舉過頭,遞到了鄭國寶的面前。鄭國寶問道:“大小姐,你這是?”
哱雲道:“國舅。這是我額赫教我的規矩。伺候男人的第一晚,要爲自己的男人洗腳。而我的脾氣不好,從小就與男人同吃同住,喝酒打架,乃是個蠻人。若是今後有什麼做的不好的,你便拿了這馬鞭子,好好的抽我。”
她眼見離寧夏越來越近,心中也有些擔憂。土文秀手上也有支可觀的實力,萬一額祈葛非要自己嫁給土文秀怎麼辦?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斬後奏。等到老爹知道真相後,想要阻攔也阻攔不了了。
到那個時候真惹毛了,自己就帶着手上的家當,跟國舅私奔回京師。方纔那一番親熱,更是堅定了她的念頭,因此她一方面喊了侍女燒水,一方面自己迅速的洗了個澡,便來國舅這裡摸帳子。要說在草原上,男女看順了眼,做這勾當其實也正常,不過多是男人摸女人的帳篷,像她這麼反過來玩的,倒是不多。
今夜負責鄭國寶安全的,乃是那位武當高第練天風。他對於去邊關十分歡迎,要是能遇到韃子還能殺個痛快。但是對於哱雲,卻怎麼看也不順眼。瞧那模樣,黃頭髮藍眼睛,這也叫個人?明明就是鬼畜麼,國舅爺卻要留她侍寢,這和人畜配有什麼區別?
如果這話被鄭國寶知道,肯定要去扇他的臉,問問他知不知道,這位哱大小姐是如何難得的尤物。尤其當她適應了開始時的不適,逐漸進入狀態後,那腰腿上的力道,簡直讓人直升仙境。
戰到酣處,鄭國寶索性就這麼躺着,看着她在身上起伏動作,蠻腰如同安了馬達一樣一上一下,一對高峰在眼前甩來甩去,汗珠順着那如同緞子般光滑的皮膚滾落,晶瑩如同珍珠。
等到次日天明,鄭國寶醒來伸了個懶腰,在哱雲臉上親了一口道:“大小姐,該醒醒了。咱們該上路起程,免得兒郎們等急了。”
哱雲昨晚與國舅撕殺了半夜,受創甚重,也虧得她是自幼習的弓馬,比起申寡婦的表現還是要強出許多。那些當兵的,見往日英姿颯爽的大小姐,今天居然是被國舅扶着上馬,忍不住一陣鬨笑。哱雲將那鬼面盔一扣,舉馬鞭私下遙指道:“再笑的,扣三個月軍餉。”
鄭國寶則說道:“小心點,你今天騎馬不似往日,可得留神。”
此地離寧夏鎮已經不算太遠,這大隊人馬不等進城,已經有斥候把消息報到了寧夏城內。寧夏這個大軍鎮,城內有草場、糧倉、兵營、還有王府及總兵衙門。當今的慶王,就住在寧夏城內。另外大明朝於寧夏設巡撫都察院還有佈政分司,機構林立,官員衆多。
按說大明朝如今的格局是文貴武賤,部院大臣可以斬得邊關總鎮的。後世袁崇拜煥敢殺毛文龍,也是因爲有這個大格局在,任你是何等了得的總兵、副將,在總督、巡撫眼裡,都是丘八。要殺就殺,要斬就斬,算不得什麼。可萬事有例外,以寧夏來說,城內第一號人物,卻非副總兵哱拜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