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攻之下,正堂內的人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很快便被諸校尉差役們突破了防線。
因爲陳嘯庭說的是格殺勿論,校尉差役們就放開了打,在進入正堂后里面很快就傳來了慘叫聲。
大概三分鐘後,只見趙英前來稟報道:“大人,賊人皆以拿下,裡面藏有四人,其中兩人已被斬殺,另外兩人……只怕也命不久矣了!”
聽到彙報,陳嘯庭面無波動,而是道:“讓仔細搜這處宅子,剛纔投降那兩人你們現在就審問,看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麼!”
聽得安排,趙英便行禮道:“遵命!”
安排下這些後,陳嘯庭便在張二鐵幾人護衛下,邁步往院子正堂走去。
穿過院中央,地上的兩具屍體仍在滲血,他們的眼神中好似仍帶不敢之色,正盯着陳嘯庭看。
陳嘯庭升任小旗後新發的官靴,此時也不免沾上血跡,在院子內的印出一個個腳印。
當陳嘯庭踏入正堂,便見裡面陳設凌亂,座椅倒斜,地上還躺着四個人。
“大人,賊人已被拿下!”餘有平上前道,方纔他也手刃一人,此時心裡都還難以平息。
陳嘯庭點了點頭,便徑直往裡面走去,房間內校尉差役們皆躬身向他行禮。
停下腳步,看着地上還沒斷氣的一名漢子,陳嘯庭開口道:“只要你願意說,本官現在就可以給你找最好的大夫,說不定還能保住性命!”
捂着腹部不斷涌血的傷口,地上漢子看了一眼同伴後,便強笑道:“你們這些朝廷走狗,想……”
可能是情緒太過激動牽動了傷口,地上漢子一時疼得說不出話來,嘴裡不住喘着粗氣。
“想讓你爺爺我投降,先讓你奶奶來勸爺爺吧!”說完地上漢子不住大笑。
他自知今日必死,說起話來便無所顧忌,這當官的進來了他當然要罵一罵。
畢竟,活了大半輩子都小心謹慎,臨死之前自然要罵個痛快。
可誰知,地上漢子的笑聲才持續不到兩秒,便見一柄鋼刀猶如閃電般向他斬來。
笑聲戛然而止,只留這漢子無頭屍體躺在地上,而他的頭顱則滾出了兩米開外。
陳嘯庭一刀之下,竟生生將這漢子頭給砍了下來,可想而知他方纔用了多大力道。
而此時,房間內衆校尉也被眼前景象所震懾,對現場最年輕的陳嘯庭,眼神也更多了幾分敬畏。
這種敬畏不只是對陳嘯庭小旗官的身份,更是對他這個人的敬畏。
沒有理會周圍衆人將腰桿彎得更低的變化,陳嘯庭此時將目光轉向另一還未斷氣的漢子,對方此時也正看着他。
“給我個……痛快吧!”這漢子倒是乾脆,既不求饒也不罵人。
但陳嘯庭可不會真的直接殺了他,事情還沒沒到最後的絕境,他都不會輕易放棄。
只聽陳嘯庭道:“白蓮教能給你們什麼,讓你們連命都不要,都要去維護他?”
“現在你們快要死了,可你們的信奉的神母,可曾有半點兒庇護過你?”
說道這裡,陳嘯庭還嘆息道:“你們死了不足惜,沒人會記得你們,白蓮教中的天王、護法們,卻得到了一切……這值得嗎?”
這些話可謂直插人心,唯一還沒嚥氣的漢子,此時眼中卻有一絲絲遲疑。
但這絲遲疑也是一閃而過,轉而就被堅定所取代,只見他強撐着身子喊道:“神教……萬年,神威……”
也就是說道這裡,他的生命戛然而止,拱起來些的身體猶如爛泥一樣癱軟下去。
人都死了,陳嘯庭自覺也沒待下去的必要,便對屋內衆人道:“仔細搜索此處宅院,任何地方都不得放過,哪怕是挖地三尺……也不能放過一絲可疑之處!”
經過這次事件後,陳嘯庭威嚴愈發深重,衆校尉差役不敢有絲毫懈怠。
只聽衆人皆齊聲道:“遵命!”
隨即陳嘯庭便出了房間內,剛剛殺人後他的佩刀還有血跡,他要找個地方清理一下。
坐在院子一側的石桌前,張二鐵等人打來了一盆水,同時還找了條毛巾。
陳嘯庭拿着毛巾擦着刀,神色間很是認真,就像是對待戀人一樣。
而院子內衆校尉差役們,則在各處搜索着,唯獨張二鐵幾人侍立在陳嘯庭身側。
原本張二鐵幾人想要獻殷勤,擦刀這種小事怎能讓小旗大人親自做,可卻被陳嘯庭給拒絕了。
沒過一會兒,卻聽正堂傳來趙英激動的聲音道:“大人,有發現……”
只見趙英迅速從正堂竄了出來,來到陳嘯庭面前後才道:“大人,裡面發現了個人,是……是謝平!”
陳嘯庭擦刀的動作一下頓住,只見他轉頭問道:“謝平?三才會的謝平?”
趙英連連點頭,道:“就是他,不知他怎會在此處,就被困在正堂裡間的櫃子裡!”
陳嘯庭站起身來,將已經擦亮的佩刀收回刀鞘後,便轉身往正堂走去。
來到正堂裡間,只見幾名校尉差役環繞中間的櫃子裡,謝平被五花大綁後塞在裡面。
此時的謝平看起來很是憔悴,身上的衣服也破損樂許多,頭上髮髻更是凌亂得不成樣子。
“把他嘴裡的布扯下來!”陳嘯庭冷聲道。
作爲三才會內鬥的核心人物,廣德百戶所一直在找他,卻沒想出現在了這裡。
嘴裡的布被扯下來後,謝平就像魚一樣長大了嘴巴,貪婪的呼吸着新鮮空氣。
見他這幅狼狽樣,陳嘯庭很難把他和當初那個風雲人物聯繫在一起,此時的謝平和房間裡的幾具屍體一樣的可憐。
陳嘯庭揹負着雙手,居高臨下道:“謝會主,別來無恙啊!”
謝平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便道:“陳校……小旗,好久不見!”
終究是場景的大人物,雖然淪爲階下囚,但還盡力保持着氣度。
但陳嘯庭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在看到他升爲小旗官時,謝平居然沒有一點兒吃驚之色。
陳嘯庭搖了搖頭,譏諷道:“謝會主當初在廣德府攪動風雲,今日怎麼淪爲了……這般模樣?”
謝平當初找人想殺自己,這事兒陳嘯庭一直都記着,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陳嘯庭言語不善,謝平卻很識時務,儘量露出個笑容道:“若不是大人搭救,小人怕是命不久矣!”
但此時謝平身上的繩索還沒解下,所以他不能有更多動作,否則他說不定會給陳嘯庭跪下來。
畢竟,做戲要做全套,下跪和活命相比不值一提。
但陳嘯庭可沒和他開玩笑的興趣,只聽他冷冷問道:“行了,沒工夫和你瞎扯……”
“說,你是怎麼和白蓮教攪在一起的?”
見陳嘯庭目光嚴厲,謝平知道最關鍵的時刻來了,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自己接下來的話。
只見他滿是頹然,嘆息道:“小旗大人,此事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