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的事情並沒有激起太大的風波,因爲對於一衆大佬來講,這就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而已。
但這也從側面說明,庶女就是庶女,並未得到沈嶽足夠重視。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來到了六月十二,這天也是冉萬里給父親祝壽的日子。
在府中穿戴完畢後,沈嶽便在陳嘯庭等人護送下,徐徐往冉家府邸趕去。
這種正式場合不會帶女眷,所以王四娘母女留在了府中。
自從那天開導了沈怡之後,兩人之間關係明顯微微有了些變化在,至少陳嘯庭再向她行禮時沈怡會應一聲。
心裡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陳嘯庭等人也來到了冉府,此時冉府已是賓客如雲。
堂堂錦衣衛千戶,涼州大小官員勢力都得賣他面子,今日來祝壽的人自不會少。
沈嶽此時未着官服,但旁人見了陳嘯庭這位總旗爲他鞍前馬後,稍稍聰明的人就能猜到他的身份。
WWW⊙тт kán⊙¢ ○
於是當沈嶽下了馬車之後,識趣的人便主動讓開道來,只等着沈嶽先走。
“嘯庭跟我進去,其他人把壽禮備好,交給知客後的在外面等着!”沈嶽出言道。
千戶大人要帶自己進去,陳嘯庭心裡不免感到激動,沈嶽可真是在栽培他。
這等看重與恩情,陳嘯庭都不知該如何報答,畢竟他這一路走來都是靠沈嶽提攜。
所謂大恩不言謝,陳嘯庭也只能用自己忠心,來回報沈嶽的栽培。
於是他簡單吩咐劉建平幾句後,便隨沈嶽一道進了冉府之內。
此時的冉府一片張燈結綵,賓客們三三兩兩或坐或站,都各自談着事情。
沈嶽的進入沒有引起過多注目,但很快冉萬里就主動迎了過來,沈嶽則向他表達了對冉家老爺子的祝願。
實際上到了這裡,也就沒陳嘯庭什麼事了。
大佬之間的談話他插不上嘴,沈嶽之所以帶他進來,也只是讓他多看看。
當沈嶽和冉萬里一道離開後,陳嘯庭便在院子裡掃視一圈,然後尋了一處空着的位置便去坐下。
這是挨着大廳比較近的一處桌子,此時桌子一圈已經坐了幾人,個個都帶有一股粗狂氣息。
當看到陳嘯庭走過來,這幾人本來大聲的談話戛然而止,都直勾勾看着的過來錦衣衛總旗。
他們幾人都是附近各衛所的千戶,但此時只能坐在外圍,不得不說有些的丟臉。
陳嘯庭落座後,給這幾人微微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沒有敵意後,便直接打量起整個院子來。
在場衆人的談話的方式,以及他們變換的態度和語氣,都是陳嘯庭需要多加學習的。
而在明確陳嘯庭沒有敵意都,同桌的幾位千戶話匣子又打開來。
只聽其中一人道:“最近金帳汗國的動作不少,聽說雍西那邊也難安生!”
事關雍西,這話題一下就吸引了陳嘯庭的注意力,但他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
只聽另一人的道:“雍西全靠連綿不絕的山脈擋着金帳汗國,如今金帳汗國在落雲關外厲兵秣馬,誰知道會不會引起戰火!”
金帳汗國在落雲關外厲兵秣馬?這事自己怎麼不知道?
於是陳嘯庭便插言道:“幾位大人,你們說金帳汗國在落雲關外有動作,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聽得這話,便有一人答道:“我們也是昨天才得的線報,金帳汗國在十幾天前就在落雲關外集結人馬!”
十幾天前,那是陳嘯庭一行離開的雍西的時候,他們當然不會得到消息。
於是這時,陳嘯庭不免爲自己的家人擔憂起來,畢竟他們所在的廣德府,和金帳汗國只隔着個落雲關。
想起雍西諸衛所存在的問題,陳嘯庭便覺得心中難安,這些人打起來真的能防住金帳汗國的猛攻嗎?
見陳嘯庭面露擔憂,又有一人出言道:“小兄弟不必過於擔憂,金帳汗國在草原上集結人手,不一定是要發動戰爭!”
“幾乎在每年,金帳汗國都會組織類似的集結,這是他們檢驗執行力的時候!”
聽到這話,陳嘯庭也只能如此想下去,只有這樣他才能說服自己不要擔心。
可能也正是一樣一番問答,讓這幾人對陳嘯庭少了一些生疏,讓他本人也參與進了交談。
隨後衆人從邊關戰事,聊到了涼州境內衛所的戰力排名,進而分析了涼州境內的一些問題。
而在這些問題中,涼州存在的白蓮教問題,也引起了陳嘯庭極大的興趣。
白蓮教這些反賊,在雍西之地橫行也就算了,在涼州地區也是如此猖獗,也讓陳嘯庭再次認識了這個敵手。
如此看來,白蓮教能與朝廷周旋百多年不倒,其根基當真不是一般深厚。
很快就到了老壽星出場的時候,冉家老爺子一身紫袍被冉萬里攙扶着,徐徐從偏廳走了出來。
簡單謝過賓客前來喝酒後,這冉萬里便攙着父親進了大廳去,那裡纔是他們就座的地方。
陳嘯庭聽到此時有人道:“冉家老爺子當年在涼州也是威名赫赫的人物,如今也老了!”
冉家老爺子當年是涼州千戶所的副千戶,退下來後兒子補缺百戶,如今便成了正兒八經的千戶。
很快便有各式菜品上了過來,這才讓桌子上幾人少了些話,後面的話題則轉向了風花雪月。
別看他們都是粗人,但他們同時也算是有錢人,甘泉府內什麼都玩過。
整個冉府就在這種和諧氣氛中度過,想比較與的大廳外的活躍,大廳內的大佬們明顯更和氣一些。
冉萬里坐在的老父親身旁伺候,而沈嶽則坐在的冉萬里身旁,兩人之間已進行了深入交流。
這時,只見沈嶽幫冉萬里把酒滿上後道:“冉大人,一起剿滅白蓮教反賊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冉萬里不由笑道:“沈大人你不說我差點兒忘了,這幾天一直忙着給老父親國壽的事,見諒見諒!”
這些話明顯是託辭,沈嶽現在只要冉萬里的態度,於是他就這麼看着對方。
被沈嶽盯着,冉萬里也笑不下去,便道:“這樣吧,三天之後忽延牧場圍獵,你我二人詳談此事!”
聽到這話,沈嶽決定再信冉萬里一次,於是他端起酒杯道:“一言爲定!”
冉萬里也才鬆了口氣,同樣端起酒杯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