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又怎樣?張嵐峰那小子喜歡你,你不需要太貪心了,朋友妻不可欺。”楊宗保嚴守着道德的底線,雖然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張嵐峰明面上還是自己的朋友,那他喜歡的,自己就絕對不碰。
“你,你就沒考慮過我嗎?”
梅溫馨低着頭下巴尖已經有了淚珠。
“考慮你?我們才認識幾天,我不相信你對我會有很深的感情,有的只不過是對我這個人的好奇而已,說白了你只是不甘心而已。再說我對你沒什麼感情,最起碼的連朋友都不是,爲什麼考慮你?不好意思,如果你沒有別的事了,我要看書了,你請隨便吧。”
楊宗保說的一番話絕情之極,但是又讓人抓不住錯處。梅溫馨立刻轉身收拾東西,走了。如此的奇恥大辱,是這一輩子沒有遇到過的。自己主動示好,還被無情的踐踏。再待下去,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梅溫馨摔門出去之後,過了很久,寢室門再次被打開了。
“聽到了?”
楊宗保眼睛沒有離開書本,沒頭沒腦的說。
“嗯。”
門口站着的竟然是張嵐峰。原來剛纔他一直就站在門口。大學的宿舍就那麼回事,在門外聽到裡面的聲音不稀奇。
“坐。”
楊宗保遞給張嵐峰一根菸。
張嵐峰也不嬌氣,很爺們的盤腿坐在陽臺的地上,楊宗保的面前,狠狠的抽了一口煙。
“咳咳咳……咳咳咳……”
張嵐峰被沖鼻的煙味,嗆得猛烈的咳嗽。
“什麼煙?這麼怪味?”
張嵐峰不敢輕易下口了,舉在自己的鼻子跟前狠狠的嗅着。
“好煙,配的。說罷。”楊宗保知道對方肯定有話要說:“你現在的樣子,我看得順眼一點。”楊宗保是指對方正常了很多,不似僞娘。
“誰說不是呢,這麼多年裝,也改不回來了,不自覺地就回去了。”張嵐峰自嘲的說。
“一個女人何必呢?”楊宗保是聰明人,事情的前因後果想想就通了。
張嵐峰自嘲的說,常年的用高音調說話,即便是如此消沉的時候,也還是高音調:“一個女人誰說不是呢,可這個女人是種在你心裡的。兄弟你的好意我會一輩子記在心裡的就爲你那一句——朋友妻不可欺。”
“客氣。”楊宗保擺擺手不在意的說:“你走吧,我這沒煙了。”
“你真絕情。”沒想到被楊宗保趕,張嵐峰一時沒反應過來。
“要不怎麼辦?咱喝一杯去?”楊宗保提議道。
“喝一杯?你們要去喝一杯?帶上咱們啊?”
餘鐵男和馬小建一起回來,聽到了關鍵字“喝酒,”立刻興奮的擠在了楊宗保幾平方的房間裡。
“嗯,喝一杯吧,不過我沒錢。”楊宗保很直接表示自己是窮人,要喝酒別人請。
馬小建大手一揮豪氣的說:“難得大家萬衆一心,我請。”
餘鐵男沒有吱聲,剛纔進門的時候就聞見了冬蟲夏草的味道,那種味道很特殊,加上餘鐵男在家的時候,爺爺用來泡酒的時候見過,但是因爲價格極貴,每瓶10斤的白酒,也就泡幾根。
看到地上的菸灰,餘鐵男總算知道了冬蟲夏草味從哪裡發出來的,聞着滿屋子都是這種味道,捲菸裡面的分量不輕,估計一支捲菸能有半隻冬蟲夏草。
有人認爲冬蟲夏草也還是能夠承受的起,畢竟一斤也才幾萬元。餘鐵男一般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比如香菸一樣,有好有話,差的話幾元就能買到,好的則可能上千。冬蟲夏草之間的價格也是這樣。不一樣的檔次,不一樣的價格。市面上幾萬一斤的那是劣質品,和幾塊錢的香菸沒什麼區別。自己就見過爺爺保存的幾支,說是長白山的極品,捨不得用,常年用黃緞的盒子保存着。餘鐵男也就見過幾次,一股子藥香味。楊宗保用來捲菸的雖說比不上爺爺收藏的那幾支,但遠遠比市面上幾萬一斤的質量好,還說沒錢。這個楊宗保到底是爲了低調,還是爲了什麼啊?看他寢室用的,連一臺電腦都沒有,苦行僧般的生活,真不知道是不是在裝逼。
餘鐵男沒有說話,就一直安靜的站在一邊,但是沒有明確表示不去的意思。
“乃的,老子今天拼了,走,老子請客。”張嵐峰猛的站起來,豪氣的一拍胸脯說,可是姿態好像是中年婦女雙手叉腰準備罵街一樣的僞娘。
楊宗保搖搖頭,真是沒有救了,估計張嵐峰這輩子就這德行了。
四人在學校旁邊找了家酒吧KTV式樣的不知道什麼品種的娛樂場所。
一進去,黑影攢動,分不清哪是哪。就看見有些女大學生暴露出來的白肉。
本來就不明亮的酒吧,反而使女性更加突出出來。
來酒吧玩的,沒一個是穿得多的。楊宗保一行人就大飽眼福。
“真不錯呢。”馬小建是隻要不提起他的專業就非常鬧騰的人,一進到酒吧裡,整個人就開始活躍起來。
“眼神往哪裡瞟呢,色鬼。”張嵐峰見不得馬小建豬哥樣。
“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飢,唐僧不知八戒心啊。”馬小建幽怨的說。
張嵐峰臉黑的和黑炭一樣,正好這時餘鐵男買酒回來。張嵐峰拿起一瓶麥之初,對着瓶吹起來。
本來很爺們的動作,奈何張嵐峰食管不夠通暢,只能一口一口的吞,腮幫子鼓鼓的,正所謂上不上下不下,卡在那裡不得動彈。
“哈哈,哈哈,哈哈哈……”
馬小建當場忍不住抱着肚子大笑起來。餘鐵男也不禁莞爾。
楊宗保就看見張嵐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嘴巴鼓到了極限,終於忍不住,一口噴了出來。
“你幹嘛?”
女人的尖叫。
原來張嵐峰把啤酒全部碰到路過的女人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張嵐峰連忙站起來道歉,胸前溼了一片。
“說對不起就算了,老孃這身衣服很貴,你得賠我。”女人化着非典型的視覺妝,身上的衣服緊緊的綁在大一號的身體上。無袖黑色貼身小洋裝,只是從腋下擠出了幾團肉。
馬小建側着頭,低聲暗罵了一句:“白瞎了那件衣服。”
“你說什麼?”女人耳尖的很,如同母雞一樣。
“對不起,你說該賠多少?”餘鐵男不喜歡引人注目,所以想快點用錢解決。
“賠?你賠得起嗎?”
女人現在到不急於要人賠錢了,有着胡攪蠻纏,拖時間的意思了。
“芳芳?”
熟悉的聲音響起。
楊宗保暗罵一聲,倒黴,怎麼又遇上這個衰人——馮玉祥,後面跟着周逸還有幾個楊宗保不認識的人,看樣子小混混的打扮。
“馮哥。”女人看見馮玉祥後,立刻上去挽住了他的手臂:“這幾個人不長眼睛,把酒水弄到我的身上了,還嘴賤。”
“是嗎?”馮玉祥聽完女人的挑撥,再看看馬小建他們。楊宗保隱在馬小建的陰影裡,所以沒有被馮玉祥他們看見。
“不好意思,我們願意賠償。”餘鐵男按住就要暴起的張嵐峰首先說道。
馮玉祥看到對方有服軟的趨勢也不是笨蛋問女人說:“芳芳,你開個價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仗着有人了,女人晃了晃肚子上的肉稍微考慮了一下說:“討個吉利,賠個8000就算了。”
“你孃的怎麼不去搶?”張嵐峰本來今天就一肚子委屈還遇到趁火打劫的,所以衝動的站了起來,看樣子就要開架。
楊宗保沒有攔着默默的從桌子上拿起了啤酒瓶,時刻準備着,朋友有難的時候,自己怎能臨陣退縮。
“你說什麼?”馮玉祥陰鬱的向前一步。
楊宗保無奈的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
“楊宗保,你怎麼在這?”馮玉祥大吃一驚,但是很快鎮定下來。
“陪同學來玩玩而已,沒想到一場誤會,我看這件衣服也不值幾個錢,賠個洗衣費就算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呢?”
“怎麼可以?”女人的音調像要衝破屋頂一樣:“馮哥,這是不給你臉啊,您都發話了,這些人還這麼不長臉,你就這樣忍了?”連珠炮似的明顯的挑撥的話從女人的嘴裡吐出,真讓楊宗保一行人忍不住要扇他耳光。
“我看算了吧。”周逸看到楊宗保明顯愣了一下,然後面子掛不住的上來勸和。
馮玉祥狠狠的盯了周逸一眼,還沒決定怎麼做。
“看場子?黑幫?這可不好,你還是學生,這讓學校知道可是要退學的。”在場的,沒有楊宗保更清楚馮玉祥的學生身份了。楊宗保知道這話一出口,就徹底和馮玉祥結下樑子了,不過眼前,也不能讓自己寢室吃虧。畢竟在自己生病的時候這三個人可是給自己帶過飯的,算是報答一飯之恩吧。
“……”
馮玉祥一臉複雜的看着楊宗保,明面上他是自己的老師,有着這樣一層關係,就不能像對待其他學生一樣了。但是馮玉祥也不是個愣子貨。該軟的地方,還是很能放下面子,可是對象是楊宗保,這一點就比較的痛苦了。
“芳芳那裡面有個我的熟人,所以就算了吧。”馮玉祥還是做出了選擇。
“這個……”女人稍微想了片刻,開口說道:“好吧,看在馮哥的面子上,這件事我們就算了。不過道歉總應該吧。”
“對不起。”楊宗保看到張嵐峰還是一臉不高興,知道不會道歉的,索性自己發揚點風姿,首先道歉。
“不是你,是要他道歉。”果然女人手指着的是張嵐峰。
“道歉?你夢醒了沒?”張嵐峰暴躁的說。
“馮哥,你看到了不是我不讓步,是對方不給你面子。”女人有的時候挑撥離間的本事是天生的,可又看不清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