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服男人在掛着白燈籠的門前停留了很久,身後的保鏢也不去打擾。
許久之後醫生一手提着酒瓶子,一手叼着煙,走到門口,斜斜的靠在門框上:“幹什麼來的?”
“找你喝酒。”和服妖豔的男人舉起了手裡的酒瓶在醫生的面前晃了晃。
“進來吧。”醫生見到瓶子上的商標之後說。
“今天看診結束了,你們明天再來。”醫生走進診所對還坐着的人說。
“……”
沒人敢發出異樣的聲音,乖乖的魚貫而出。沒誰敢擡頭看一眼妖豔的男人。
“擺好桌子,我和他喝點。”醫生坐在了房間的正中間。保鏢變魔術一樣端出了一張桌子擺在了兩人的中間。
“要下酒菜嗎?”和服妖豔的男人問。
“來點薯片吧。”醫生打開了酒瓶子,給自己倒了杯。
妖豔的男人對身後的保鏢照了照手,保鏢急忙把一直提在手裡的袋子全部倒在了桌子上。
“有鴨舌!”醫生在一堆零食之中發現了好東西,歡呼了一下。
“鴨舌那麼髒的東西你也吃?”妖豔男人不置可否。
“雞屁股你也吃啊。”醫生一點都不給妖豔男人面子。
“算了算了說不過你。”妖豔男人自罰一杯。
“……”醫生笑了,也自幹了一杯。
“楊哥,你這天天酒精子下肚,也不怕壞了肝?”妖豔男人瞧醫生面黃肌肉,於心不忍。
“你什麼時候學會養生的?”醫生嘲笑說:“我這不每天每夜的幹活,怎麼付得起你的保護費?”
妖豔男人就是花和尚,他看了看診所角落裡垃圾桶裡,都是些方便食物。
“你就不會自己做飯?”花和尚無奈的問。
“做飯?沒空。”醫生有一口沒一口的和花和尚喝酒。
……
瞧見醫生趴在了桌子上,花和尚起身告辭。
等花和尚走了之後,楊宗保才從桌子上爬起來。保鏢遞上來一塊毛巾:“爺……”
“我沒醉。”楊宗保接過毛巾抹了一把臉,眼神異常的清醒。越是希望醉,就越是醉不了:“情況如何了?”
“不明朗。”保鏢想了想說。
“那你下去吧。”楊宗保吩咐說。
“是,要不要給您把椅子搬來?”保鏢離開前問。
“搬來吧,這椅子坐的屁股疼。”楊宗保坐了一天了,想躺一會。
不多時,保鏢就搬了把靠背椅過來。
自從來到這裡之後,楊宗保就從來沒有躺着睡過了,每天晚上都是這樣半靠着睡一會。遇到有手術就做手術,沒手術就看書。
“影子亮,你恨我嗎?”
離去的保鏢突然聽到楊宗保問:“爺指什麼?”
“給你整容的事情。”楊宗保躺在靠椅上閉着眼睛。
“沒有,外表我不在乎,何況現在更受女人歡迎。”影子亮摸摸自己有棱有角的臉。
“去你的。”楊宗保釋懷了。自己剛剛出來的時候,就帶着影子亮。讓花和尚給安排了一個地方,就開始重操就業,怕人認出來,就在影子亮的嘴巴里動了點手腳,改變了一些容貌。可是並沒有改動原有骨而骼只是消減了一下肉。影子亮經常會受傷,所以改動骨骼會造成抗擊打能力降低,因而沒有大動。
楊家的人或者那些想要找他的人都不知道其實他哪裡都沒去還是在座頭市裡。
花和尚給楊宗保創造了一個隔絕文明世界的環境。每天打交道的都是社會的最底層……
影子亮出了屋子坐在診所門口的臺階上,幫楊宗保守門。只要楊宗保不醒,他是不會放人進去的。這一年以來,楊宗保的睡眠時間極短,每天都不超過4個小時,有的時候就連4個小時的睡眠都是奢侈。
……
“人還沒找到?”楊家老太太問保國。
“對不起。”保國低着頭。
竇雯雯在一邊緊緊的咬着嘴脣。
老太太沒有責怪竇雯雯,匆匆結束了一週一次的例會。
“不是你的錯。”楊鳳凰在會後安慰竇雯雯說。
“我知道。”竇雯雯嘴上說不在意,但是心裡還是把楊宗保的失蹤歸結爲自己擅自給竇寶找眼角膜的事情上。
“好自爲之。”楊鳳凰知道暫時勸是勸不了的,除非楊宗保親自出現解決,否則……
“姐,沒事吧?”竇寶等在樓下,見竇雯雯老不下去,就自己上樓找了。
“沒事。”竇雯雯扯起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實在不行,你就出去玩一會吧。”竇寶心疼自己姐姐。
“不,楊宗保一天不回來,我就一天不離開座頭市。”竇雯雯外柔內剛,看起來柔弱無比,實際上卻是個認死理的。
“都怪我。”竇寶自責的說。
“不,不是你的錯。”竇雯雯握住竇寶的手說:“這是我和楊宗保之間的事。”
竇寶和竇雯雯的談話被正在上樓的楊憐聽到了,索性沒有上樓,轉身下樓了。
“梅叔……”楊憐在院子裡找到正在修剪花草的梅叔。
“小小姐。”梅叔停下手中的活。
“我想知道我哥的事情。”楊憐猶豫了一下,說。
“這個,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梅叔奇怪爲什麼楊憐會突然問起楊宗保。自從把楊憐送到寄宿學校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楊宗保了。
“我想知道。”楊宗保的問題其實楊憐早就想問了,自從上次被他救了之後,她才頭一次感覺到楊宗保是她哥哥的事實。本來想多問問,可是沒想到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每年放假回家,可總是和楊宗保錯開。他似乎一直很忙,這一次乾脆玩消失。沒辦法,楊憐的好奇心達到了極限,只能求助梅叔。
“那好吧,跟我來。”梅叔嘆了口氣,讓楊憐跟着自己回屋子。
……
楊憐坐在梅叔的屋子裡,四處張望。梅叔的房間到處充滿了60年代的氣息,櫃子上擺滿了很多孩子的照片,楊憐在其中認出了幾張熟悉的面孔。
“這些是我教過的孩子。”梅叔端着糕點出來,楊憐身體不太好,所以只能喝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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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黑枝和青牛。”楊憐端起茶杯喝了口紅茶。
“嗯,他們也是好孩子。”梅叔在楊憐的對面坐下:“小小姐想要知道什麼?”
“我記得,以前我是被關在療養院的,爲什麼會被突然放出來?”楊憐身體不好可不代表腦子不好。
“因爲宗保少爺要你回來。”梅叔沒有隱瞞。
“爲什麼?”楊憐的聲音有些發抖。
“因爲宗保少爺只認你是他唯一的親人。”梅叔說。
“是嗎。給我說說他吧。”
梅叔慢慢的開始講了:“你剛出生,宗保少爺就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爲什麼?有精神病?”楊憐問。
“不是,因爲當時你媽媽……”梅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因爲看着楊宗保一直在苦苦掙扎,決定推一把。
談話是漫長的,楊憐越聽越是情緒激動。
梅叔說完,見楊憐沒有反應,就去安排晚飯去了。
楊憐獨自一人坐在梅叔的屋子裡半天沒有反應,直到被衣櫥上的一張照片吸引。那張照裡是楊宗保十歲的樣子,笑得燦爛,完全不像是現在總是板着臉,一板正經。
“原來是受了那麼大的罪啊……”楊憐伸手撫摸着照片中的陽光男孩……
“小小姐,吃飯了。”梅叔張羅完晚飯之後,來叫楊憐吃飯,卻發現楊憐不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自己衣櫥上的楊宗保小時候唯一的一張照片。
“去哪裡了?”梅叔面色一冷,對着窗外問。
“小小姐回學校去了。”從窗簾裡走出了一人說。
“知道了。”
……
楊宗保這次只睡了2個小時就醒了,一醒來就開始接診。
沒想到第一個接待的竟然是牛哥。
“這麼早?”楊宗保打着哈欠在門口刷牙。
“是啊,這種事情當然宜早不宜遲。”牛哥現在滿腦子充滿了自己雄壯之後在女人面前逞威風的樣子。
“好吧,不過你身邊這位長的可不太好啊。”楊宗保把漱口水倒了出去,順便對猥瑣男的長相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這沒辦法,爹媽給的。”猥瑣男記得昨天那頓打,不敢得罪楊宗保。要是別人這麼評價他的長相早就張牙舞爪的帶人砍過去了。
“怎麼沒辦法。只要給得起錢,你就算想換臉我都能給你辦好。”楊宗保毫不誇張的說。
“真的?”猥瑣男有些心動了。
“要不看看你牛哥手術後的效果再決定?”
“好吧。”
“進來吧,開始手術了。”楊宗保對身後的牛哥招呼。
“等等,刷卡還是付現金?”影子亮突然擋在了牛哥的面前。
“刷卡。”牛哥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眼。
“請……”刷卡機上了。
楊宗保只給牛哥做了個半身麻醉,反正這些刀口舔血的人本身對疼痛的耐受力就非比尋常。
“醫生,有些疼啊。”牛哥躺在手術牀上很緊張。說是手術牀也不全然是,就是兩張老舊的桌子拼了起來而已。牛哥要小心着不要摔下去。
其實手術的原理很簡單,女人怎麼隆、胸,男人怎麼壯大j、j,只不過材料不一樣。
“你裝幾個珠子?”楊宗保把小鋼珠擺在牛哥的面前問。
“你說裝幾顆?”牛哥問。
“6顆吧。”楊宗保決定了。
手術之後,楊宗保給牛哥稍稍蓋了層布,就接着叫病人了。
幾個小時之後,牛哥瞧見自己那會兒有些無精打采,緊張的問:“我不會廢了吧?”
楊宗保此時手上正在給一個傷員縫針呢。聽到牛哥對自己技術質疑了,非常不滿。隨手遞過去了一本雜誌:“看看。”
“什麼東西?”牛哥接過去一看,眼睛都直了:“最新版的啊,醫生啊,你哪裡搞的啊?”
“少廢話,看。”楊宗保忙得狠。
“疼……”
不一會兒,牛哥就喊疼了。
楊宗保樂了:“自己控制住,十天半個月之內,你有反應就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