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森來去匆匆。
“你要聯姻?”朝陽在這件事情上總算沒有小白了。
“不知道啊。”楊宗保還真的沒有想好,不過哈里森背後的國家是最好的合作對象,但並不是不可替代的:“你怎麼看?”
“我覺得可以答應。”
“呃?”楊宗保可沒想到朝陽能說出這話:“我家裡還有幾個呢!”
“家裡的既然給不了就不給唄。這裡的好處肯定要拿的。”朝陽認真的說。
“你這樣也太沒有人情味了吧?好像把什麼都說成是利益的交易一樣。”
“你嘴上這麼說我,其實你心裡也已經有了決定不是嗎?”朝陽瞧不起楊宗保:“既然作出了決定,何必在我面前裝?”
“不是裝,是爲了加碼。看人心,你看得比我清楚,但是論談判技巧,你得和我學學……”
“嗯。”朝陽不反駁楊宗保,甚至認爲楊宗保所說的是事實,是爲她好。
楊宗保沉默了,想做點事情爲什麼都那麼不順呢?
“無冕之王?”朝陽突然輕笑了起來。
“什麼?”楊宗保沒聽清楚。
“我說無冕之王。過來的時候,飛機上放的電影。我覺得你現在做的就是想達到那樣一個目的。”朝陽無喜無悲只是陳述事實:“我想我明白了師父讓我來的原因。等這次事情過後,我要留在南非。”
“留在這裡幹什麼?”
“幫你處理這邊的事。”朝陽回答的理所應當。
“就你?”楊宗保有些不信任。
“就我啊!”朝陽很確定。
“你甚至連怎麼經營都不知道……”
“我知道。”朝陽打斷楊宗保的話:“那些師父都教過我了,我缺的只是實踐。你可以把這裡一切事情都交給我去做。”
“你過來是阻止我發瘋的,我可不想把事業交給一個不聽我命令的人。”
“不會。既然明白了師父的意思,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朝陽好像大徹大悟一樣,並不在意楊宗保過於霸道的條款。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我之前說起來毫無關係不是?在你心裡似乎沒什麼感情的存在吧。”楊宗保輕笑。朝陽嚴格上來說和他還真的沒關係,只不過朝陽的爺爺救過他。而他爲了報恩,給了朝陽庇護之所,兩人之間也沒怎麼見面。最近一次還是朝陽訓虎頭的時候瞧見的。虎頭對她的印象可謂非常深。楊宗保對她的印象也是那個時候深刻的。或許早些時候對她有點感激,也有點愧疚,甚至有點朦朧的感情,但是那些都隨着時間的流逝而變得淡了。朝陽對待虎頭的方式都表現出她沒有太多的人類感情。所以把在南非這麼事情交給朝陽,楊宗保絕對的不放心。
“不,我們之間有關係。”朝陽不認同楊宗保的說法。
“哦?”楊宗保願意聽聽朝陽的說法。
“我們之間有血緣關係。”
“……”楊宗保差點嚇出一身冷汗。血緣關係?他今年纔多大啊?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女兒?不過稍後他又想到了另外的原因,他那沒什麼良心的老子,倒是有可能。
“別想了。當初我爺爺救你的時候,爲你散盡了一身的精血。不然你以爲你每天泡澡的藥缸子的顏色爲什麼那麼深?所以你現在還認爲我們之間沒關係嗎?”朝陽喝自己的果汁去了。
楊宗保沉默。
“誰教你說上面的那番話的?”楊宗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師父啊。”朝陽在這方面很誠實:“師父說,這樣可以逼你做決定的。”
用人情攻勢。楊宗保確實只能點頭:“但是我會派人來協助你。”
“不用了,我不要一分錢的東西。你給我絕對權力就行。”朝陽哪能不知道楊宗保派人監視的意思,所以乾脆表明自己的立場。
“最後問一次,你行嗎?”楊宗保也不是囉嗦的人,但是有了前面幾次經歷,他不希望再次出現漏洞:“你真的可以嗎?”
“總不會比訓虎頭難吧?”朝陽無所謂的說。
“成交。”楊宗保終於同意了。
這話一說出口,楊宗保突然感覺到身上輕鬆了很多。如果這種感覺也被那老傢伙算進去了,那真是太可怕了。
接下來的時間,楊宗保帶着朝陽到處閒晃。朝陽也是毫不客氣的狠狠的買了一些衣服。把後面的商場經理給樂壞了。最後商場很好心的派車把他們送回了醫院。
“我們不可能總是住醫院吧?我不太喜歡這裡的環境。”朝陽皺着眉頭說。
“可是我們要做的事情離不開醫院啊。”楊宗保用手敲了敲朝陽的腦袋:“是你自己說要幫我的。”
“好吧。”朝陽沒脾氣了。
楊宗保回去之後,並沒有休息,而是帶着吃的喝的慰問專家去了。
實驗室充滿了各種射線,楊宗保也只能在觀察窗外面通過對講機對立面的專家們說,出來吃東西。
“真是難搞。”山姆咬着羊腿拼命的撕扯。山姆現在的樣子十分的狼狽,工作服上面都是一些菸灰和污漬,甚至有被燒灼的破洞,加上西方人毛髮濃密,山姆現在臉色只能看到鼻子和眼睛,嘴巴只是在他張開口的時候能有隱約看到。
“怎麼說?”楊宗保和他喝了杯酒。
“各種同位素都必須測試。雖然沒什麼難度,但是太繁瑣了,我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山姆有些憤怒。
“好了好了,總算有點進展不是?”旁邊的老者顯得淡定多了。
“說的好聽,我們還要在這裡呆多久啊?”山姆愈加的憤怒。
“不管呆多久,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這件事情完成之後,你們一輩子衣食無憂。”楊宗保很喜歡有個性的員工,但是當這個員工不遵守工作規定的時候,那個性就不再重要了:“如果你中途退出,你也將破產。”
“你……”山姆知道楊宗保說的是事情,所以只能忿忿的坐下啃羊腿。
“好了,其實你們也不必找那些冷門的同尾數。或許就是那些很常見的,改變了劑量呢?”楊宗保提示着。
“……”山姆略微思索了一下立刻重新衝進了實驗室:“我去試試。”
“就是這樣……”楊宗保很享受有這麼勤奮的員工。
……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花和尚始終沒有消息。楊宗保不知道他的決定是什麼,但是也不再報什麼希望了,人各有志,強扭的瓜不甜。
不僅花和尚沒消息,就連哈里森也突然消失了一般。或許哈里森沒有消失,只是楊宗保沒有刻意去打聽他的消息。反正金卡在手,楊宗保除了每天需要去查房以外,就是去消費。不得不說,南非真是個花錢的好地方。只要有錢,沒有什麼是買不到的。楊宗保甚至體會了一把高爾夫。
……
“哈里森,你介紹的這個人靠譜嗎?”金碧輝煌的宮殿裡,一箇中年男人和哈里森正在用餐。
“可靠。”在中年那人詢問的時候,哈里森禮貌的放下了刀叉,把嘴巴里的食物嚥下去之後纔開口回答,態度恭敬。
“我找人調查了一下你口中的楊宗保。”中年男人優雅的招招手。一直伺候在他身後的管家之類的人物,把手裡的東西擺在了哈里森的面前。
哈里森隨意翻了一下,確實是楊宗保詳盡的資料。可是他沒搭話。因爲在前面的男人面前,他從來沒有提問的資格。
“這個人算是有點本事,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否有足夠的能力勝任他那狂妄的計劃。”中年男人說話聲音不大,但是無比的威嚴,讓人在心靈上有種泰山壓頂的感覺。
“我覺得他可以。”哈里森頭頂上有些冒汗了,雖然嘴脣乾裂但是沒有伸出舌頭溼潤:“我曾經在r國和他並肩過……”
“哦?”中年男人有了興趣:“那可是最新消息,我們暫時沒買到。r國那邊的消息封鎖的也夠徹底的。不過我很願意聽聽你這個當事人的說法。”
哈里森嚥了咽口水:“我……”
餐廳裡,只有哈里森平穩的聲音訴說着當日發生的一切。哈里森從小就受過良好的教育,包括聲音的速度和語調,但是在他回憶起當時和楊宗保在一起時經歷的一切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有些顫抖。這些都被餐桌那頭中年男人看在了眼裡。
“他有那麼大的價值?”終於哈里森說完了,中年男人開口問。
“是。”哈里森肯定的說。
中年男人和哈里森對看望着。不過片刻之後哈里森就垂下了眼睛。
“不錯,這回你倒是堅持了久了些。你什麼時候脫掉你那該死的黑色衣服?”中年男人不怒自威。
“我這輩子都要奉獻給上帝。”哈里森這一點很堅持。
“胡鬧,你是我的長子,以後註定是要繼承我的。”中年男人已經有些薄怒了。
“還有很多繼承者。”哈里森低頭不語。
“他們的血脈都不純。而且這是條件。”中年男人下了通牒。
“父親……”哈里森還想反抗。
“閉嘴。”中年男人顯然不想和哈里森口頭上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