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后有點惱羞成怒了,替妹妹找了兩個郡馬,長得都是相貌堂堂,才識學問也都不俗,家中情形聽那些人的介紹,不也是官宦世家、書香門第,清清白白麼?怎麼說…
徐皇后真的惱了,放出話去說,誰敢巧言令色,再用些德行有虧的人家糊弄本宮,必嚴懲不貸,這一下求親的人家倒是真的少多了,不過一旦攀上這門親,就能魚躍龍門,敢死隊還是不虞匱乏的。
這不,又有人給徐皇后介紹了一位青年俊彥,這人姓甘,名叫甘鈺,金陵崇正書院院正甘清淺的長公子。甘夫子道德文章無可挑剔,大明立朝以來,第一個狀元就出自他的崇正書院。甘夫子治家嚴謹,這位長公子甘鈺自幼在父親教導下努力讀書,不涉外物。
如今甘公子已及弱冠,女色?沒碰過!酒?滴酒不沾。酒色財色,樣樣與他無緣,所以受託推薦甘公子的官員底氣甚足,這樣的男人,簡直是無可挑剔、完美無暇,他老子更是清清白白,潛心學問,不問仕途,絕對不虞有什麼把柄。
可是……
錦衣衛,北鎮撫。
朱圖、紀悠南、王謙,袁江、莊敬、李昆春、鍾滄海、高翔,八大金剛肅立兩側,紀綱坐在上首,跟座山雕似的,一雙銳利的眼神鷹隼似的掃視着他的八個心腹,問道:“怎麼着?說話呀!”
朱圖苦着臉道:“大人,卑職查過了,這姓甘的祖宗八代卑職都查過了,實在是挑不出毛病來了。這小子品學兼優,毫無缺點,如果選聖風…可能還差點,但是絕對稱得上是個清白如水的君子。說實話,這小子一天到晚根本就沒別的事,每夭就是讀書、讀書、讀書,整個一書呆子卑職抓不到他的把柄呀!”
“愚蠢!”
“是!”
“廢物!”
“是!”
“白癡!”
“是!”
紀綱不悅地橫了他一眼,轉向自己的本家紀悠南:“小紀,有辦法麼?”
紀悠南微微一笑,答道:“大人這樣的人,最好對付了。他沒有毛病,不是因爲他修了一身浩然正氣,百邪不侵,而是因爲他壓根就沒機會去惹沾這些東西。所以,這樣的人最好對付!”
紀綱大憂,看看其他七個小弟,說道:“你們聽聽你們聽聽平時叫你們多讀書一個個只知道喊打喊殺,現在知道讀書人的厲害了吧?沒毛病的人,咱們可以幫他長毛病啊,做事情,要多動腦子!”
紀綱手下八大金剛,只有這紀悠南是讀書人出身,紀綱說完,又對紀悠南道:“成了樹已,這事兒就交給你了,給我辦得妥妥當當的嗯?”
紀悠南笑嘻嘻地拱手道:“大人放心,您就瞧好吧!”
甘鈺也在崇正書院讀書,在父親甘老夫子的耳提面命之下,每日裡唯一的事情就是讀書,能否活學活用,現在還不知道,這得等他科舉高中做了官才知道,不過知識之淵博,卻是衆所皆知的。
因爲他是院正捌匕子,而院正爲人又極爲嚴厲,學生們都不大敢跟甘鈺接觸,這甘鈺每人過得都是極爲枯躁的生活,好象苦行僧一般,似乎M他也甘之若飴。
然而某一天,甘鈺被幾個地痞打了,起因只是擦肩而過時碰撞了一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甘鈺被一個仗義出手的路人給救了,扶回家去,幫他清理血污、包紮傷口,於是,兩個人就這麼認識了。
救他的人姓龍,叫龍飛。龍公子在金陵城裡開着一家雜藥鋪,家境還殷實。他還有個夫人,小家碧玉,溫柔款款,一向只與書本打交道的甘鈺受到了這對小夫妻的熱情款待,龍公子談吐風雅、龍家娘子知書達禮,甘鈺頗有一見如故之感,兩下里就此交往了起來。
甘老夫子被人請去蘇州府講學了,他對這個從小悉心栽培的大兒子很放心,甘鈺生母早死,父親的續絃和惻室沒有甘老夫子的交待,也不大管甘鈺的事,甘鈺還是比較自由的。
“賢弟,不是爲兄說你,像你這般死讀書,是不成的。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你該多多瞭解人情世故、世間百態,否則學問再深,也不過是故紙堆裡一蠢蟲罷了!”
話兒不大中聽,可是從知交好友嘴裡說出來,卻也不叫人反感。
甘鈺說道:“龍兄滿腹學問,談吐不凡,怎麼不肯繼續就學,將來從仕爲官,爲朝廷效力呢?”
甘鈺已喝得面紅耳赤,他本來是滴酒不沾的,不過好友相勸,還有龍家嫂子,親手炒出幾道色香味俱佳的小菜,柔聲軟語地一旁勸敬,這美人兒的央求,可是最難拒絕的,於風…這口子一開,甘鈺現在也愛上杯中之物了。
“哈哈,讀書有甚麼用?”
龍公子大笑道:“受患只從讀書始,智者不爲啊!”
“龍兄此言大謬,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怎麼能說讀書不好呢?”
龍公子笑道:“自古以來,讀書人的別稱就不太好,如“酸丁”、“細酸”、“措大”、“腐儒”、“書呆子。”就是專指讀書人的。先秦時候,有哲人先賢說過:“儒以文亂法。”始皇帝一統華夏後,生怕讀書人奪了自己江山,來子個“焚書坑儒”。
結果呢?他死了沒幾夭,陳勝吳廣造反了,亡大秦夭下的,也是不讀書的劉邦和項羽。
“坑灰未冷山東亂,劉項原來不讀書。”你說這真與天下起大用的人,是不是讀書人呢?陸賈勸漢高祖以詩書治夭下,漢高祖怎麼說的?他說!”乃公以馬上得天下,安用詩書?”
漢高祖說,周勃重厚少文,然安劉氏者必勃也,後來果不其然,這周勃,卻也是個不讀書的,他還說:“每召儒生東向坐而責之,不以賓主之禮相接。”漢朝傅介子自幼讀書,後來終於讀明白了,擲書於地說:‘大丈夫當立功絕域何能坐爲散儒!。”遂投筆從戎,竟得封侯。
於是班超也把書一扔,說:“大丈夫當效傅介子、張騫,立功異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筆硯乎?”結果,人家也封了侯!揚雄曾言:‘文章乃雕蟲小技,壯夫不爲。”爲兄深以爲然啊。宋太宗說甚麼“唯有讀書高”那不過是爲了安定天下的彌夭大謊!
元好問便曾恨恨言道:“一錢不值是儒冠!”“書生只合在家貧!”你道那蘇東坡蘇大學士又是怎麼說的?他說:,人生識字憂患始粗記姓名可以休。,又對他兒子說:,人皆養子望聰明,我被聰明誤一生。惟願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可見讀書之患吶。”
“龍兄妄言,龍兄妄言了,哈哈…”
若是平時聽人這般說起讀書人,甘鈺早就翻了臉,拂袖而去了,此時聽來不過一笑置之,那龍公子嘴角似笑不笑的,便有些詭譎之意。
學壞容易學好難。就像一個慈愛的母親,要花上幾年的功夫,才能教會他的兒子穿衣戴帽繫鞋帶,而一個漂亮的女人,只花一分鐘時間,就能讓他脫個精光。從來不曾接觸過誘惑的甘鈺在龍公子的誘惑下,一步步地滑向了深淵。
他學會了喝酒、學會了賭錢,學會了夜宿青樓妓館。
壓抑了二十年的**一旦有了渲泄口兒…
龍公子只需引導他進門就行了,甘鈺是個好學生,很快就以飽滿的熱情,主動地、熱情洋溢地在酒色財氣之中修行起和…
朱高煦府上,二殿下陰沉着臉色道:“周王、鄭賜、夏原吉……”這些人在搞什麼鬼,這事兒一定是我大哥的主意,只有他會這麼幹!”
紀綱小心地道:“殿下,臣聽說…,皇后娘娘最初曾有意把郡主許給輔國公楊旭,而這楊旭,與郡主是有私情的,結果因爲他不願停妻再娶,娘娘一怒之下,這才爲郡主另擇佳婿,您看,會不會是楊旭……”
“有這種事?”
朱高煦想了想,猶疑道:“既然他自己主動拒婚,又何必壞人親事?”
紀綱似笑非笑地道:“殿下,感情事,誰說的清呢?或許,自弓得不到,便也不想讓別人得到吧。”
朱高煦蹙起了眉頭:“這個楊旭,本王傾心結納,可他對本王一直若即若離,態度曖昧難明,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打甚麼主意!”朱高煦在房中急躁地轉了兩圈,說道:“這事先不管它,忍一忍!眼下不宜節外生枝,當務之急,是要把本王的心腹大患先解決了!”
紀綱目光一閃,急忙問道:“殿下有何心腹大患?可以吩咐與臣,臣願爲殿下分憂!”
朱高典驚覺失言,連忙擺手道:“你不用管了,這事兒,你插不上手!”
他思索片刻,又道:“那你就連楊旭一塊兒給我盯着,看看這事兒到底是誰搗鬼,等本王騰出手來,哼!”
五軍都督府,丘福拿着剛剛收到的戰報,欲哭無淚。
大炮打蚊子的戰術根本未見成效,在他的打擊下,倒也確實給僂寇造成了一定的殺傷,但是他有必須要守、必須要維護的東西,而倭寇無此顧慮,主動始終操之於倭寇之手。於是,在他嚴令之下,淅東諸衛兵馬傾剿而出,倭寇聞訊遠遁,似乎被掃蕩一空了。
可是,福建福州、廈門,山東登州、萊州,陸續送來了僂寇爲患的消息,僂寇就像一個膿瘡,擠破了它,毒血擴散,反而感染了更多的地方,丘福縱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把沿海各府道所有的消息全都堵住,他別無選擇,只能棄卒保帥,找一隻替死鬼,來爲愈剿愈烈的倭患負責了!
以前關關只是聽說,昨夜因爲熬得晚,隨手點開某作品投票人的信息,親眼見到了一種奇怪現象。
一長串的投票人,完全沒有乙和丙的粉絲值,他們整齊劃一地訂閱着“甲”的書,投“乙”的票,同時給乙的競爭對手“丙”投票。
兩軍作戰,賣軍火的當然沒必要只把軍火賣給你,你的對手付了錢,軍火一樣會源源不絕地送過去。
關關動搖過不止一次了,當不公成爲公正,心裡總是憤懣不平的。尤其是,那麼多書友投票支持,那麼多盟主用比買票成本高十倍的打賞來支持,關關卻爭不到他們想看到的成績,心中有愧!
迄今,我還沒有加入刷票大軍,大家一齊來洗刷刷!可我不知還能堅持多鬼…,新年伊始,有些掙扎、有些牢騷、有些情緒,只能對你們傾訴。
可不管如何,這種情形下,有這樣的成績,關關的心,很感恩!謝謝你們,沒有你們,關關要麼墮落,要麼放棄,不會有今日的堅持和希望。謝謝書友們的支持,謝謝你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