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凜凜,大欽島上。
按進攻序列的有關歸屬,由滿桂、祖大弼所領陸戰營,已乘水師營船艦,分往鐵山島、旅順口進發!
兵貴神速。
既然打的是閃擊戰,那出其不意纔是根本!
趙宗武站於海岸邊,在其眼前擺放有戰爭沙盤,各色小旗分別標註,彰顯着不同階段的彙總。
孫傳庭、陳奇瑜、盧象升在旁靜立,在蓬萊兵備道屬城的難忘經歷,似乎讓他們明白了許多。
最爲扎刺的陳奇瑜,早已沒了先前的跋扈。
陳奇瑜手持文書,念道:“尤世威所部,已乘民用海船抵達。
此刻皆已下船聚攏,並與原地靜候水師營將士前來!
賀虎臣部、馬世龍部、李卑部,按預定計劃皆已分批啓程,各類物資所需,亦有序進行調度中。”
聽着陳奇瑜的講述,趙宗武微微點頭。
一切都按照趙宗武,事先預想的那般進行,圍繞着一切的關鍵,在於先鋒軍能否打響第一戰!
孫傳庭眼神中閃爍着精芒:“大人,我東海鎮陸戰營將士,按時間推算,此時恐已抵近預定地點,對遼第一戰,此刻說不定已成功打響!”
雖說孫傳庭、陳奇瑜他們,對趙宗武先前那不吭不哈,就將他們給野蠻虜獲,這心中或多或少存有惱怒情緒!
但此次在隨趙宗武前來大欽島,並得知東海鎮此番欲奇襲遼東,孫傳庭他們這心中多爲亢奮!
打擊建奴,這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以至於心中的那些惱怒,伴隨着此次趙宗武,讓他們協助配合,也隨之釋懷了……
趙宗武微眯着雙眼:“是啊,這一戰說不定已然打響……”順着目光看去,焦點皆聚集於鐵山島、旅順口!
…
…
海浪洶涌,船艦隨之涌動。
雖說陸戰營先前進行過抗眩暈訓練,但乘坐在海船之上,暈船情況在所難免。
滿桂強壓着胸膛翻騰,緊皺眉頭,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兇悍,緊閉的嘴脣,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嘔吐出來!
王來聘輕咳數聲,嘴角殘餘嘔吐物,強壓着胸膛翻騰:“遊擊大人!
我部先行者已抵達鐵山島,是否下放艨艟、鬥艦抵近?”
作爲正面迎擊金州衛的隊伍,滿桂所領陸戰營承受的壓力更大,這也使得滿桂必須謹慎對待!
此戰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如果此舉出師不利,那對後續進攻,後續戰略,根本就無法順利開展!
到那時,他滿桂就是最大的罪人!
強壓着不適,滿桂皺眉道:“此次進攻,我親率先頭弟兄進攻!
這對建奴第一戰不管怎麼說,都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大人萬萬不可!”聽聞滿桂所講,王來聘當即反對道:“此次奇襲鐵山島,大人必須要確保絕對安全。
這率領先頭弟兄進攻的差事,還是交給末將來做吧!
大人安危必須得到保障!”
聽了王來聘的解釋,滿桂這眉頭就沒鬆開過,但終究這心中理智還是佔了上風。
此時並非是呈個人英雄的時候,不管怎麼說,攻進鐵山島與建奴展開肉搏,那纔是關鍵所在!
滿桂重重點頭道:“那好!
此戰結束後,我與你王來聘定要痛飲美酒!
活着回來!”
最後一句,滿桂說的語重心長。
戰爭沒有不死人的,自參軍奮鬥到今日,在滿桂身邊戰死的弟兄數不勝數,也因爲這樣使得滿桂格外珍惜,身邊的每一位弟兄!
王來聘笑道:“到時,大人可別吝嗇美酒!哈哈……”
說完此話,王來聘那高大威猛的身軀便轉身離去,雖說眼神中帶有幾分銳意,但臉上的堅決更代表他此刻的心情!
滿桂眼神中閃爍着戰意,看着甲板上集結的將士,雙拳下意識緊握。
“還不是時候!
現在還不是你出戰的時候!
滿桂,你必須以大局爲重!”
心中越是在意什麼,這心中的割捨就越難以平復,儘管滿桂非常想與他麾下弟兄,在一起並肩作戰。
但未確保先頭部隊攻進鐵山島,併成功佔據立腳之地前,身爲陸戰營主將的滿桂,不能以身涉險!
“弟兄們!盡忠的時候到了!”
站於甲板上的王來聘,手握重槍,眼神中閃爍着桀驁,言語亢奮道。
說完此話便快步走到船艦處,沿着繩索便下滑,接着便穩穩跳進艨艟內,順手拿起帶有鋼鉤的繩索!
在波濤洶涌的海浪上,密密麻麻的艨艟、鬥艦隨波而動,人影竄動的將士,迎着海風,眼神中流露出堅定!
準備這麼長時間,備戰這麼長時間,爲的不就是今日嘛!!!
金州中左所作爲金州衛毗鄰海域的存在,建奴爲了避免明軍借海船之便,前來行偷襲之事。
故在這金州中左所,駐紮有5個牛錄的鑲白旗將士,由鑲白旗下甲喇額真,朗格進行統率,與此同時尚隨行3000餘衆包衣!
鐵山島、旅順口作爲金州中左所,最爲緊要的兩處要隘,那必然是駐紮有大批精銳。
其中鐵山島上駐有,3個牛錄的鑲白旗將士,1500餘衆包衣,所行之事盡皆由額亦都之子,牛錄額真圖爾格總轄。
旅順口毗鄰金州中左所,故由朗格親統,作爲建奴八旗中少有的悍將,此戰從一開始就並不好打!
海上成羣結隊的艨艟、鬥艦,在鐵山島建奴的監控下,很快就被發現了!
但很快就領着麾下鑲白旗將士,欲對這突如其來的敵軍,披甲集結的鑲白旗將士,散發出強烈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