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爾格終究是失算了,亦或者說慣性思維失算了!
似乎從萬曆四十七年開始,一觸即潰的明軍勢力,就大踏步的深入建奴全體心中,強大且真實的傲視感,讓他們最鄙夷的就是明軍!
在無數次的戰鬥中,可能這期間存在有,那麼一兩支令建奴膽寒的明軍,但在此絕佳的時機,卻無最佳的助攻,最終被蠢到死的豬隊友拖累,英魂皆留在戰場之上!
白桿兵,戚家軍!
渾河血戰,奏響了屬於明軍的凱歌!
同樣也是渾河血戰,使得戚家軍,徹底走向衰亡!
絕唱,終在渾河唱響!
近了。
近了!
入海行截留的包衣奴才,被這支明軍殺得膽寒,冒着被射殺的風險,冒着被明軍追殺的風險,朝更遠的海域奔遊。
因爲此舉止,最終導致更多的包衣奴才四散潰敗!
岸邊結陣靜候的四百餘衆建奴,由圖爾格居中指揮,全體嚴陣以待,眉目中透露着幾分輕蔑。
更遠處靜立聚集着,五十餘衆重甲士!
那是建奴真正的精銳!
巴牙喇、白甲兵。
悍將希力,披重甲,持長刀,神情嚴峻!
“兒郎們,在我們面前的明軍,無知的認爲,單憑他們的實力,就能衝殺進我大金疆域!
如果讓他們殺進來,那我們在大金中還有什麼臉面?
你們說能讓他們得逞嗎?”
圖爾格聲音中帶着桀驁,眼神中充滿着不屑,那根狼牙棒緊握在手,距海岸尚有兩米處,搏殺就要展開!
“不能!不能!”
粗獷、暴烈的怒嘯,在這一刻便驟然響起,戰意沖天,眼神中流露出桀驁!
“射……”
遠處雅格怒吼聲響起,在後戒備的步弓兵,舉弓、弩齊射,隨着距離的推近,射出的威力增強。
陸戰營終究是第一次出戰,第一次配合出動,開場的爆發終究有所收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雖大勢並無差錯,但細節的銜接,卻出現了紕漏。
“鐺鐺鐺……”
箭雨襲來,箭矢透過縫隙,終射進盾陣之中!
“啊……”
“噗噗噗……”
在這瞬間,十餘衆陸戰營將士被射中箭矢,撕裂的疼痛感,瞬間便達到頂峰,由此打亂了進攻節奏!
未被射殺的陸戰營將士,歇斯底里的喊着,雖有後進將士,快速抵近將其拉到後邊,但還是影響到盾陣銜接!
“噗噗噗……”
接連不斷的箭矢,不斷射入陣中,這使得倒下的將士又增多了!
王來聘怒吼道:“穩住!盾陣銜接緊密些!
組三部倒置箭陣!
鉤鐮槍兵鎮御!
弓弩手反制!
擲彈手準備!”
王來聘的怒吼,讓原本帶有慌亂的陸戰營將士,心神快速穩定了下來,將爲兵之膽!
有王來聘在此,不穩的士氣,就能快速穩定!
倒置的一部,保護受傷的陸戰營將士,前凸的兩部,各三百餘衆,盾甲兵在前御陣,鉤鐮槍兵鎮御,弓弩手開始反制,而擲彈手御後待發!
王來聘居其中一陣,二者配合下不斷抵近,圖爾格已率部攻來,爲避免明軍真正突擊上岸,所部四百餘衆,便一分爲二!
在過去的戰績中,建奴一個牛錄的將士,就敢直面反攻十倍於己的明軍,並且殺得明軍肝膽俱裂!
也因爲這樣,使得圖爾格所部建奴,心中的傲視感滿滿,終究不過是一支六百餘衆的小股明軍,這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爲首的持盾甲士,在快速奔跑中碰撞在一起,儘管陸戰營的將士,是經過精挑細選留下來的,盾甲兵更是優中選優,但同建奴的持盾重兵相比,終究是差上一個檔次不止。
入八旗者,皆建奴族羣身體強壯者,地處窮山惡水中,每每皆與天鬥,與地鬥,與猛獸鬥,活到成年的建奴,那往往就是最優秀的兵源。
在建奴這個大環境下,拼殺更是成爲了一種常態,殺戮對他們來說,那根本就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咚咚咚!”
一次次重擊,撞得陸戰營盾甲兵雙臂發麻,儘管也進行着反擊,但會同建奴相比終差上個檔次。
“御!”
出現這種情況,第一要做的便是穩定局勢,不給建奴衝破陣型的可能,一旦盾陣被衝破,那局勢就對陸戰營不利了!
短兵肉搏,現階段根本就不是,陸戰營的優勢!
剛纔同包衣奴才展現出的優勢,此刻間變成了勢均力敵,甚至於比之建奴,要差上許多!
對於這種情況,那肯定是不能軟!
一旦軟下來,那就徹底淪爲,任人宰割的存在!
鉤鐮槍兵得令,借位,借用手中鉤鐮槍不斷出擊,但對建奴造成的傷害,基本上是沒有的!
建奴不是那些包衣奴才,儘管表現得很粗鄙,但實力卻真真切切在此擺着!
壓力感,驟然從四面八方涌來!
對面的建奴就像是兇獸一般,儘管努力抵禦着,但終究未做到強制壓扛!
“孃的!這狗日的建奴,端是兇悍!”
在心中怒罵着,王來聘重甩手中的長槍,在左側欲突進的建奴,終被其無情甩打而出!
原本在一次次的輪訓中,面對諸多將領教官的訓誡,直言告訴他們,千萬不要小看建奴,儘管你們是精挑細選的陸戰營將士,儘管有針對性輪訓!
曾經在王來聘他們心中很不服氣,但現實卻無情的打醒了他們,有王來聘坐鎮這一部還好,至於另外一部,盾陣已然被建奴攻破!
建奴的強大並不是謠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