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探明那李自成實力如何,此番前去耀州城,暫不必理會那些斥候小隊,所部兵馬直奔耀州城五里處安營紮寨。”祖大弼端坐於戰馬之上,對被其喊來的尚可喜、王來聘吩咐道:“如果在這期間,遇到有流寇奔殺而來,便由王來聘所部負責反擊!
記住一點,不管這流寇來者是誰,氣勢何等如虹,你王來聘一定要殺掉流寇的銳氣!”
聽完祖大弼的吩咐,王來聘當即拍着胸脯道:“祖帥你就放心吧,如果說末將不能打掉流寇的銳氣,你把末將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用!”
作爲華夏陸軍中少有的悍將,王來聘能有今天,那絕對得益於趙宗武的傾心培養。
原先這王來聘,只懂得舞槍弄棒的莽夫,即便是率領大軍,那也只是簡單的怒吼着嗓音說衝殺的猛將。
這其實對於一部兵馬來說,並不能真正發揮他們應有的實力。
但是在趙宗武的培養下,最初跟隨在他麾下,接着獨立領軍,再然後前去海軍擔任陸戰隊武將,經過一連串的血戰後,最終還是將其調回華夏陸軍。
王來聘、徐彥琦這兩位,能夠有今天的成就,那完完全全就要得益於趙宗武的傾心培養。
同樣來說,被趙宗武培養的,可不單單就王來聘、徐彥琦二將,像範天雄他們,周遇吉他們,祖大弼他們,尚可喜他們……
華夏陸軍、海軍的主要武將,能夠有今日的成就,多半也都是因爲趙宗武的培養。
看着神情中略帶有幾分嘚瑟的王來聘,在旁的尚可喜罵道:“你個狗日的別嘚瑟,要是真被流寇給擊敗了,丟了國公爺的臉,不用祖帥出手,老子就第一個站出來,把你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因爲趙宗武的緣故,使得其麾下武將,不存在所謂的派系鬥爭,雖然說在趙宗武的麾下,有着很多具有家族色彩的武將,但是這一點都不影響他們與其他武將之間的交流。
因爲在趙宗武,長時間且有意識的渲染下。
不管是在華夏陸軍,還是在華夏海軍中,那一直都奉行着一個理念,真正是爺們的,是牛掰的武將,那都是依靠自身勇武、謀略證明的,如果說用那些旁門左道去證明,那根本就不配在這樣一支精銳中立足!
也正是因爲這樣,使得其麾下雖說有着衆多的具有家族色彩的武將,但是他們在大勢上,並不會進行所謂的拉幫結派,相反在華夏陸軍、海軍中,武將之間的聯繫還是很正常的那種,並且存在着良性競爭關係。
這也是爲什麼,華夏陸軍、海軍會愈發強悍的原因所在。
畢竟這真正的敵人就是自己!
“行了!行了!”祖大弼見二人在這擠眉弄眼,當即呵斥道:“都他孃的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鬧!
不管你倆,誰最後,要是沒有完成老子交待的任務,那老子絕對不會心軟的!老子不介意多兩個腦袋夜壺!”
既然尚可喜、王來聘他們要說混不吝的話,那祖大弼肯定也不會放過他倆。
要知道祖大弼的性情,也是十分豪爽的存在。
見自家大帥這般,王來聘吐了吐舌頭,當即就輕磕馬腹離開了,而尚可喜原本也想着離去,但卻被祖大弼給叫住了。
“你他孃的別走!”祖大弼指着尚可喜道:“你現在就去你營下跳出一支五百人的輕騎,讓他們皆配上急攻的戰備所需,本帥接下來有大用!”
對祖大弼來說,就以他這樣的心情,那肯定不會這般簡單的放過李自成,如果說能夠一戰解決的話,那是最好不過的。
再者說自家國公爺,當着衆將的面誇獎李自成,這也讓祖大弼的心中起了戰意。
姥姥!
老子在遼東馳騁疆場這麼長時間,手中殺的建奴也有百餘衆,憑什麼他李自成一個被裁撤的驛卒,能被自家國公爺這般誇獎!
說實話,祖大弼這心中很是不服氣。
也是因爲這樣,使得他從一開始就憋着一股子氣。
他倒要看看這李自成到底有多牛掰。
殊不知,他這種情緒,其實正是落了趙宗武的圈套。
儘管說那李自成的確牛掰,但是在初期的時候,李自成也跟小白沒什麼區別,誰都是在某一行當中,一步步成長起來的,沒有誰能夠一步登天就成爲行當的執牛耳。
趙宗武他之所以這樣說,目的就是爲了讓祖大弼能率部一戰解決李自成,如果說能夠在戰場上將其虜獲,那纔是最合適不過的。
相比較於王嘉胤、王自用、張獻忠、高迎祥這樣的老牌流寇頭目,諸如李自成、李過、李錦這一類流寇頭目,其實還是能將其收編到麾下的,即便說不讓他們加入到正規的華夏陸軍體系裡。
畢竟這匪氣已經深入其心,但是將他們送往南洋地區,讓他們配合華夏海軍去征服南洋野猴子,那也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情。
按照現階段的進度來算,以寶島、瓊州爲首的南海疆域,已經成爲了華夏海軍的內海,但是對於南洋地區,雖說佔據着優勢,但是這種優勢不能呈現壓倒性的,如果說在這中間多摻雜些沙子進去,那麼說不定能起到意向不到的發展。
當然,若是能將高迎祥他們也給收編了,這也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情,與其讓紅毛鬼、黃毛鬼在南洋馳騁,那倒不如讓他們這些流寇,肆虐南洋地界,皆是他們便能輕鬆將南洋地區給收復了。
帶着這樣的一種想法,祖大弼便開啓了,他謀取李自成的一戰。
由王來聘這位悍將來犯,據守耀州城的李自成,肯定不會捨棄己方優勢去探查,相反他準備固守耀州城,坐看明軍究竟要做什麼。
但誰都沒想到,那王來聘竟這般跋扈,其用攜帶的麻袋作爲裝填媒介,用騎兵衝擊的方式,不斷向耀州城下丟棄砂石麻袋,而這期間,爲了保障騎兵安危,他便不間斷的向耀州城拋射猛火油彈!
因爲流寇沒有見過這無法被撲滅的猛火油彈,這使得李自成他們從一開始,就被眼前這一幕給震驚了。
超前的武器優勢,所帶來的震懾是巨大的。
就在這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王來聘硬是用這樣一種方式,在耀州城下堆砌起來了一個半城高的緩衝平臺,而這時被他拋射的猛火油彈,不斷地燃燒着城牆,死於猛火油彈攻襲的僅有百餘衆,但是因爲這撲不滅的烈焰,而導致的踩踏死亡卻高達千餘衆!
而在這一過程中,李自成被漫射來的箭矢誤傷,使得其左臂被射中,這直接導致他的戰鬥力被銳減。
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進攻模式的李自成,這心中憋着很大一股怒火,這還沒有跟明軍形成真的相持狀態,但麾下就已經消耗了千餘衆兵馬,要知道這中間有半數,皆是他辛辛苦苦擴充的老營兵馬啊!
不過是明軍的試探性進攻,竟使得其麾下老營將士,被折損了十分之一。
這論誰心中都惱火啊!
可顯然這並不算完。
“給老子把營內的虎蹲炮都拉出來!”
立於隊伍中間的王來聘,眉頭緊皺的看着眼前的戰場,看着那面被烈焰焚燒的城牆,怒聲喝道。
之所以他要用砂石麻袋堆砌,目的就是爲了能有機會轟開這耀州城牆,先是用烈焰盡情的焚燒,接着便藉助巨力,猛朝一點轟擊!
而這耀州在渭南一帶,不過是一個小縣,說來那城池督建,也絕非是什麼精心打造的堅城。
所以從一開始,王來聘便想到了這樣的進攻模式。
得王來聘命令,麾下炮隊將士,便將珍藏起來的三十六尊虎蹲炮盡數拉出,按照事先做出的標註,以十二尊爲一隊,分別朝着耀州城牆的三點,不間斷進行轟擊!!
“砰砰砰……”
一顆顆實心鉛彈,便按照預定的軌道怒射而出,一顆撞擊,兩顆撞擊,三顆撞擊……
如果說這一輪沒什麼感覺,那兩輪,三輪,四輪之後呢?
本身就受到烈焰不間斷焚燒,緊接着又受到這等巨力轟擊,這很自然的就會使得城牆出現裂縫……
“孃的!這王來聘當真是雞賊啊!!!”原本在後觀察的祖大弼,再看到前方戰況時,忍不住罵道。
他沒想到這表面大大咧咧的王來聘,居然能想出這樣的方法,這擺明就是爲了逼出李自成出城啊!
不過進行了六輪炮擊,就使得耀州城牆出現了不可逆的縫隙,並且這樣的縫隙正在不斷擴大。
這讓在城池上指揮的李自成坐不住了。
儘管說他自身悍勇無比,的確有幾分謀略,可眼前這樣的場景,顯然是超出了他的基本認知。
這仗原來還能這樣打啊!
但因爲己方一個愚蠢的方法,使得他不得不出城進攻,也不只是誰提議,竟用冷水澆滅這烈焰。
當冷水遇到這幾乎不滅的烈焰,所迸發出的形勢,那絕對是顯而易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