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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沒想到趙宗武會當衆做這一幕,以至於先前有的好感,在這一瞬間消失殆盡,心中有的是敬畏,是排斥,是怒意。
這算是下馬威嗎?
對很多人來說這心中,更多的就是莫過於這種想法。
李贇和秦紹貞算是有些交情,當然這不過也是點頭之交,其間並沒有什麼利益往來,但對性情中人的李贇來說,出現這樣的事情他會怎麼想?
儘管是點頭之交,但這該說的話勢必還是要說的:“趙大人,你這當着我們的面砍殺兩名朝廷命官,一個是都司,一個是遊擊;我不知趙大人這算怎麼回事?”
李贇講這些更多的是爲自己的面子,當着一應下屬的面,身爲遼河大營主將的他如果這時連個屁都不放,那他以後還有何威信在這立足?
這官場是慘烈的!
身爲一方主官,若沒了立足的威信,那身邊根本就不會有人信服你,而被手下人壓制,對任何一個有些脾性的人來說都是屈辱的!
以小壓大,這在官場之中那個大往往就是無能的存在。
趙宗武當然知道自己的行爲已經觸怒了很多人,但他這樣做並不後悔,先前主動讓出多半功勳,便有這方面的考慮。
事情既然已經做了,那接下來要做的卻是團結其他人。
伴隨着和建奴鑲白旗拼殺於蛤蜊河一帶,殘酷的戰爭讓他驚醒,若想真正掌權,主掌自我命運,那麼就必須不斷向上爬,而做到這一標誌的根本就是掌兵握權!
既爲有所需,那該有的態度還是要表明清楚的,畢竟接下來的戰鬥還需依靠李贇他們一起。
於是趙宗武先環視衆將,接着便衝李贇拱手道:“李參將可能是有所誤會,這其中有些淵源在這是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的,若李參將不嫌棄趙某,可否在帳中向大家講明?”
雖說李贇他們心中多有惱火吧,但人家的態度明顯和自己預判的不一樣,所以前去帳中也成必然。
因爲有防線需要把控,這其中有半數都需即刻趕回所在,之所以他們會來這裡,原因就在於趙宗武斬殺了千餘建奴真韃,他們想甄別這究竟是不是真的。
畢竟這次若是真的,那絕對是歷年來最大的勝仗!
當然知曉過後,這該做的事兒還是要做的,畢竟現在建奴經此一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這接下來肯定會經歷狂風暴雨,那既然這樣肯定要事先有所應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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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天氣多變,尤其是處在小冰河時期的遼東更是如此。
這前一天尚未下雪,這歸營沒多久便飄起了鵝毛大雪。
遼河大營·帳中。
“真他孃的該死!他秦紹貞、孫得功安敢如此!老子們在前線爲鞏安寧,在這拋家舍業,甚至隨時冒着戰死的風險!他們安敢爲一己私利便暗投建奴!”
當趙宗武將所見所聞講述後,李贇那暴怒的情緒當時便起來了,這期間肯定有人會產生質疑,但趙宗武對此皆用客觀事實進行辯證。
這番交鋒下來,也讓李贇他們心中是怒火沖天。和着老子們在這拼死拼活,你們這一個個爲了融化背地裡搞事情,這論誰心中都不好受!
講到這,李贇是站起身來,拱手衝趙宗武賠禮道:“趙大人,先前李某多有莽撞,還望趙大人不要見怪!”
雖說趙宗武品階比李贇低,但在明末武將不比文官,如今這小小遼西之地聚集着多少參將,恐已多到理不清。
若平時還能打下一連串勝仗還行,現在人家趙宗武一上來打了個勝仗,並且在此之前經歷生死劫難。
這爲了給死去的弟兄一個交代,斬殺了兩個奸逆,而他們卻不問青紅皁白的就要搞事情,這事兒想想都覺得令人羞愧!
見到這一幕,趙宗武是忙站起身來,雙手將李贇托起,道:“李參將言重了,現在當務之急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對我等來說如何能讓防線外的建奴大軍,死死攔截住,這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倘若建奴大軍一旦渡過遼河防線,那對廣寧,乃至整個遼西將會是最致命的打擊!”
趙宗武所講讓在場衆人皆頻頻點頭,因爲他說的都是關鍵點。
李贇道:“趙大人說的對。”
作爲這遼河防線的主將,這些天已然快把這位壯漢給愁壞了,這種愁並非是李贇貪生怕死。
而是面對建奴大軍,但遼河防線的兵力卻過於分散,以至於在手中不能握着一支機動性軍隊出來。
一旦出現建奴大軍奇襲事件,很多時候他李贇都是愛莫能助!
見李贇這般,趙宗武便繼續講道:“李參將,遼河防線的問題我心中很清楚,來自廣寧的援軍最少還需一至兩日方能抵達;
在這期間我們一定要守住這條生命線,但現在唯一的缺點就在於我們沒有一支精銳的軍隊隨時待命!”
阻擊建奴先鋒軍一戰,讓麾下虎嘯營折損半數,想要完成所想,那手中就必須握有精銳之師。
在這種情況下若能補充精銳加入虎嘯營,那絕對是一件好事,畢竟此番得到的軍備足夠讓虎嘯營進行擴充!
一言讓李贇陷入憂愁中。
趙宗武道:“李參將,說到這份上趙某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想要守住遼河防線而不失,這一點只有我趙宗武能做到;
此言說出,讓在場衆將無不議論起來,這精銳、悍卒畢竟是他們的命根子啊!怎可能輕易交給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