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晴忙又問:“公子,你到底練成了什麼神功呀?”
蕭月生擺擺手,搖頭微笑:“算不得什麼神功,只是一個小法門罷了,待曰後你功力到了,我會傳於你的。”
“多謝公子!”方雪晴忙笑吟吟襝衽。
公子如此費盡周折,一心苦修這麼多曰子才修成,此功定然驚世駭俗,她自然見獵心喜。
“你呀,要好好練功,莫要偷懶,修爲最根本的還是自己修煉,別人借你的終非正道!”蕭月生笑着拍拍她肩膀。
方雪晴玉臉酡紅,垂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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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每曰清晨,晨曦乍露時,身體自然醒來,像是一具機器被定了時,人體之內也有鐘錶,謂之生物鐘。
起牀之後,他來到樓頂,跏趺坐於玉墩上,雙手結印,闔起雙眼,開始修煉,寶相莊嚴如佛。
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他已經修煉至中乘,但中乘境界尚未圓滿,一直在鞏固提升。
最關鍵的,他是衝着元神之球所吸納的紫氣而去。
這些紫氣,一方面強化元神之球,慢慢漲大,更重要的是,它是一種先天物質,可以轉化爲先天之氣。
這正是蕭月生所需要的,他拼命的積蓄先天之氣,乃是爲了內丹術打下牢固的基礎,這事關長生不死的大事,容不得自己偷懶。
每天如此,勤奮刻苦。
修煉完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他又開始修煉吐納之術,最正宗的吸納術,吐七餘三,乃道家內丹術的輔助之功。
不過,他修煉吐納之術,卻是別有玄妙,因爲身體裡已經有了不少的先天之氣,境界極易提升。
尋常人修煉吐納,僅是後天之氣,他卻是先天之氣,每次一吐納,很快進入了胎息之境。
胎息之境中,他口鼻呼吸停頓,周身毛孔打開,一吐一納,一呼一吸,呼濁吸清,吐故納新,身體內清虛,而吸納的竟是先天之氣。
這一發現令他狂喜不已,一直煩惱先天之氣別無根源,只能來源於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修煉此經時,元神吸納天地間的紫氣,一部分遺留於身體穴道內,再經他的調息,轉化爲先天之氣。
這種法門固然有先天之氣,但只是固定的,大部分都被元神所納,留下來的很少。
但有了胎息訣,卻可以無限的自天地間吸納先天之氣,以補身體之先天,不停的積蓄,宛如河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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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煉了一個月之後,他忽然再生新的感覺,胎息訣好像進入了另一個境界,變化陡生。
北冥神功所納的真氣並非歸入丹田,而是納入身體諸穴道中,已經佔滿了周身兩百個穴道。
後來,他感覺到危險,覺得身體承受不住,便施展灌頂之法,將內力注入八個侍女體中。
如此一來,她們既增長了內力,自己也撲滅了危險,一舉兩得。
自此之後,他不敢再吸納真氣,保持身體一半以上的穴道是空的,只佔了一百餘處穴道,北冥神功一直棄而不用。
這一次,胎息訣忽然境界提升,毛孔一下子閉上,口鼻之氣也閉上,感到了窒息之感。
他沉下心,一動不動,心神仍舊專注於虛空中的某一團光陀陀的光團中,任由身體自行調節。
窒息之感持續沒多久,他忽然感覺到周身穴道發癢,麻漲,持續片刻,忽然劇烈一疼,隨之涌來難言的舒暢,彷彿身體變成了透明的,與空氣完全的融爲了一體,暖融融的。
周身三百六十幾個穴道忽然一下張開,像是一張嘴,以前一直是緊閉着的,這一次,忽然打開了。
頓時,穴道內蓄藏着真氣忽然運動開來,被穴道一吐一納,一呼一吸,竟然轉化爲先天之氣。
這令他大喜過望。
陡然之間,他先天之氣大增,竟是從前修煉的數倍,丹田似乎一下子快要漲滿了。
他每處穴道所蓄的真氣,堪比丹田之量,諸身一百多個穴道,自然是一百多倍的內氣。
這一下子,穴道打開,呼吸吐納,直接將原本蓄藏的真氣轉化爲了先天之氣,像是一個提純的過程。
一吐一納,吐出濁氣,納入清氣,雖然吐納過後,先天之氣僅是原本真氣的百分之一不到,但他一身功力足有數百年,轉化的先天之氣也不少,一下子省卻他數年之苦修。
這一下子,便省卻了他數年苦修,如此妙事,他欣喜無比,更重要的是,他經過苦苦尋覓,終於找到了一條真氣與先天之氣轉化途徑。
憑着北冥神功,他可吸納別人真氣,然後轉化爲先天之氣,則省卻了他無數的苦修,一條光明大道徐徐展開於眼前,他自然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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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這一次王姑娘在湖上轉悠,遇到了西夏靈山派的人,慕容復也去救,結果打不過人家,丟了臉,便跟王姑娘發脾氣。”
方雪晴擡頭,玉臉酡紅褪去,抿嘴輕笑一聲,搖了搖頭:“這個慕容復,也太沒風度啦,心胸狹小,怎麼能成大事呢?!”
蕭月生眉毛一挑,笑了起來:“雪晴,是你從中挑撥罷?”
方雪晴忙搖頭,抿嘴嫣然一笑:“公子冤枉我啦!……我開始時什麼也沒說呀,他就生氣,後來他走了,我倒是說了幾句,想必王姑娘是聽不進去的,她是鬼迷了心竅啦!”
蕭月生搖頭,嘆息一聲:“情之一物,難以說清,箇中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去看看罷。”
方雪晴看向他,神情詫異。
蕭月生笑道:“我閉關算是結束了,總算有了清閒時候,管管閒事也不錯,……雪晴你先去看看她罷。”
“是,公子!”方雪晴嬌聲應道。
她抿嘴輕笑,白了一眼蕭月生,明白他的意思,自己過去,可不是爲了安慰王姑娘,而是添柴加火的!
她告別蕭月生,去了曼陀山莊。
遠遠的,她看到一個曼妙身影站在曼妙山莊前,不停的打量海面,乃是詩劍,一身翠綠羅衫隨風輕拂。
詩劍見她過來,忙迎上前,嬌笑道:“雪晴姐姐,你可是稀客,快快有請!”
“我來看望一下王姑娘,她先前沒傷着罷?”方雪晴輕笑,抓住詩劍的小手,笑道:“我回去看,與公子稟報了,他怨我太冷漠,不關心王姑娘,特遣我過來看望。”
詩劍心中感嘆,慕容公子與蕭先生一比,天差地遠,小姐偏偏鬼迷心竅,真是令人扼腕。
她對蕭月生大生同情之念,忙搖頭笑道:“小姐不要緊的,多謝蕭先生掛心啦!”
她又壓低聲音,掃一眼周圍,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小姐去了燕子塢,沒在莊中。”
方雪晴慢慢點頭,臉色暗下來,嘆息一聲:“唉……,公子他枉自費心吶……”
詩劍紅脣動了動,終沒有說話,眼神中透着同情。
“我就在這兒等着她罷。”方雪晴輕聲道,轉身往旁邊的小亭走去。
岸上修了一個小亭,是李秋水的主意,閒暇時候坐在這裡,臨湖而立,看着湖上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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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過後,一艘小船飄飄而來,船上之人白衣飄飄,正是王語嫣,她有色晦暗,雙眼泛紅。
見到方雪晴在,她忙抹了一下眼睛,慢慢靠近。
方雪晴走出小亭,來到岸邊迎接,見她如此模樣,心中有數,溫聲道:“王姑娘,你沒受傷罷?”
王語嫣搖搖頭,不想說話,只是低頭往裡走。
方雪晴跟在她身後,進了曼陀山莊,來到了她的閨房,一路上,碰到很多侍女,一一跟她行禮。
“雪晴,你回去罷,我想一個人呆會兒!”王語嫣坐到梳妝檯上,怔怔看着鏡子裡的臉龐。
方雪晴低聲道:“王姑娘,公子不放心,非讓我過來看看。”
王語嫣黛眉輕挑一下,哼了一聲,搖搖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