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衆人都怔怔望着自己,眼神閃着迷惑與懷疑,蕭月生搖頭微笑,他伸出手去,方雪晴上前一步,寒光一閃,劍已經落到他手上。
“來來,哪個跟我過兩招試試?”蕭月生呵呵笑道,溫潤目光一掠而過。
一個清癯老者站出來,抱拳笑道:“小老兒和重樓,見過掌門!”
“原來是和老。”蕭月生點點頭,打量他一眼,笑道:“和老想跟我走兩招試試?”
“小老兒不才,想領教掌門高招。”和老撫了撫銀髯,抱拳笑道。
蕭月生笑道:“好,我用騰龍劍法,請——!”
說罷,劍訣一引,長劍在胸前一橫,腳下不丁不八,嶽峙淵停,周身上下嚴密無縫,無懈可擊。
“小老兒得罪了!”和老拔劍出鞘,緩緩提起。
“請——!”蕭月生肅然。
劍光一閃,和老長劍刺出,朝着蕭月生喉嚨刺來,瞬間到了喉嚨前,彷彿中間沒有距離存在。
蕭月生長劍一引,緩緩劃一個弧,斜撩而上,恰到好處迎上來劍。
“叮……”清脆響聲嫋嫋不絕。
和老臉色微變,手上長劍顫動不止,似乎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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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怪異之極,劍身被劍尖撩中,掌門劍上所蘊內力並不強,但這股力量極古怪,受這股力道激發,長劍發生了莫名變化,彷彿活了過來,變成一條銀蛇,掙扎不已,隨時會掙脫而去。
他運功於掌上,竭力控制長劍,不讓它脫手。
一道銀色匹練席捲過來,寒氣森森,他疾退一步,揮劍出招,兩人戰在一起,招招凌厲。
董昌祖瞪大眼睛,眼睛越瞪越大,驚異神色越來越濃。
他左手手指顫動不已,似乎打着擺子,身子微微扭動,他暗中施展騰龍劍法,破解和老的劍招。
蕭月生此時施展的也是騰龍劍法,卻與他的不同,不是一味求快,風格大變,舒緩大方,從容不迫,自然而然的帶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氣魄。
董昌祖拿自己施展的騰龍劍法比較,相形見絀,彷彿一個絕美女子與一個醜陋的小丫環。
他暗自搖頭嘆息,覺得慚愧,自己練了一輩子的騰龍劍法,掌門只是看了一遍,竟有如此深刻領悟,更得騰龍劍法的精髓。
片刻過後,“叮”一聲響,和老的長劍脫手飛出,拋到空中後墜落青磚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掌門高明!”和老抱拳,他心中有數,掌門與自己切磋,並非爲分高下,而是藉故演示劍法,若不然,早就打敗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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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祖可看明白了?”蕭月生轉頭望向董昌祖。
董昌祖緩緩點頭:“弟子明白了!”
蕭月生點點頭:“劍法招式,各有其妙,快與慢,就像剛與柔,一味的快,反而落了下乘。”
“是,弟子明白。”董昌祖重重點頭。
衆人也跟着點頭,他們雖然不精通董昌祖的騰龍劍法,眼力卻都不低,看得出來前後差別,這等武學的至理,他們聽得有悟於心,個個露出了思索神色。
見他們如此,蕭月生笑了笑,沒有再說。
一會兒過後,蕭月生溫聲道:“無量劍的基礎心法,只是平息心念,寧心靜氣之用,增加內力進境,算不得玄妙。”
衆人自思考中醒來,聽得此言,笑了起來。
他們纔不相信,無量劍派的基礎心法不玄妙,根基是最重要的,武功修煉就像是建塔,地基打好了是關鍵。
“不過,此心法越到後來,效用越顯,有修復身體,強化經脈之效,萬不可忽視了。”蕭月生又道。
“掌門放心,咱們自會努力用功。”董昌祖笑道。
蕭月生搖搖頭:“這我倒不擔心,只擔心你們急於求成。”
他摸着鼻子想了想,道:“練好基礎心法,把你們原本武功練至圓滿,並不是難事,先做到了這一步,再學別的武功。”
“是,掌門!”董昌祖恭聲應道。
這些話,若是先前說,他們還會覺得不服,此時展露出一手騰龍劍法,衆人頓時明白其深意。
“練功貴在精,而不是博,你們各自武功都是上乘武學,只是你們練得不到家,練得不對,所以限制了威力。”蕭月生笑道。
董昌祖笑道:“咱們孤陋寡聞,還請掌門多指點纔是!”
蕭月生點點頭:“嗯,你們依次施展一遍武功,我看看,能不能改進一些,練着更快。”
衆人大喜過望,忙躬身致射。
董昌祖他們一羣人練功極刻苦,甚至比起無量劍的正式弟子們還苦幾分,他們對於武功的渴望強烈之極,遠非無量劍的弟子們可比。
蕭月生看到這般情形,只是笑笑,沒有多說,刻苦練功並非一定有用,有時候,反而需要放鬆。
而如今,他們被蕭月生點撥,彷彿忽然開了竅,原來,武功竟然可以這麼學,武學修養對於武功的進境影響重大!
之後,他們刻苦勤練,進境一曰千里,奇快無比。
他們一直不停的切磋,周圍人都在不停的進步,再交手時,仍是難分難解,不知到底自己到了哪一步。
蕭月生卻知,她們武功大進,已非吳下阿蒙。
又過了一個月,與從前相比,他們個個神采奕奕,精神飽滿,真如出征的兄弟們,精氣四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