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生臨別時,對杜秋月他們囑咐的話,很快傳入溫玉冰之耳,惹來她一番諷刺。
對於這個大弟子,溫玉冰如今的心緒實在紛亂,與他在一起時,她的心情時而這般,時而那般,變來變去,到了後來,她自己也弄不清到底是何心情。
傍晚,師徒二人在瓊林中漫步。
夕陽已下,暮色藹藹,樹上的夜明珠瀰漫着柔和的光芒,整個樹林被籠罩其中,逼退了周圍的黑暗。
柔和的光芒中,溫玉冰肌膚瑩白,秀髮高高挽起,如雲如煙,陡增雍容華貴之氣,兩腮泛着淡淡的紅暈,白裡透紅,冷豔得令人心癢,那是晚膳喝了一小杯雪裡梅之故。
“秋兒,這裡的事,爲何要杜姑娘瞞着鮮于掌門?”溫玉冰的明眸彷彿兩顆黑鑽,熠熠閃光,動人心魄,掃了身旁的大弟子一眼。
她身着湖綠羅衫,羅衫掩住皓腕,蓮足輕移,輕風穿過瓊林,徐徐而來,羅衫飄動,衣裾款款。
蕭月生與她並肩而行,手撫黑亮的八字鬍,被她身上的淡淡幽香繚繞,心中說不出的寧靜平和。
被她盈盈如清泉的目光一瞥,蕭月生撫須的手一停,轉頭問:“師父可知鮮于通此人?”
“僅是耳聞,未曾見過。”溫玉冰輕移蓮足,淡淡說道:“據聞此人神機妙算,極具謀略。”
“我倒暗中見過這個鮮于通。”蕭月生指了指左前方隱約可見的小亭,輕嘆了口氣,搖搖頭:“心機太重,陰譎過甚,正氣不足,難當大任,……華山派在他手中,很難興盛。”
溫玉冰偏轉方向,依他剛纔所指,微橫了他一眼,眼波流轉,盈盈動人,清冷的臉龐露出微笑:“難不成,怕他有害咱們之心?!”
“防人之心不可無!”蕭月生心頭一跳,溫玉冰不自覺流露出的媚態,委實驚人,微斂心神,苦笑道:“雖不怕他起什麼壞心,但六大門派中已得罪了少林與崆峒,若再得罪華山,超過半數,委實不利。”
“嗯,有道理。”溫玉冰臻首微點,蓮足緩緩踏進了小亭,攬衣坐到玉石桌旁。
一整塊白玉爲桌,在夜明珠柔和的光芒下,也散發着溫潤的光澤,彷彿其中流淌着泉水,觸手溫暖細膩,彷彿是女人的[***]。
“再有,對於咱們水雲派,我不想弄得天下揚名。”蕭月生也跟着坐下,緊靠着溫玉冰嬌軀,不捨她身上的動人幽香。
“哦——?”溫玉冰轉頭,清冷如玉的臉龐呈現驚訝與好奇。
兩人的臉龐近在咫尺,蕭月生能夠體會到她的呵氣如蘭。
溫玉冰兩腮的紅暈漸漸擴散,卻裝做若無其事,似是未覺,接過蕭月生遞來的玉杯,慢慢轉回臻首,輕啜一口清蓮釀。
蕭月生手中的酒壺消失再現,已換上雪裡梅,將自己的玉杯斟酒,舉杯喝了一口,慢慢說道:“咱們水雲派要保持神秘,超然於武林之上,不能如峨嵋一般。”
溫玉冰臻首微轉,清亮的目光望向他,透出詢問之意。
“我總以爲,女人嘛,儘量少拋頭露面,含蓄最妙,水雲派的弟子不宜涉入武林太深,只需保持超然讀力即可。”蕭月生喝了一口雪裡梅,呵呵笑道。
溫玉冰橫了他一眼,卻也緩緩點頭:“有點兒道理,……那她們這般辛苦練功又是爲何?!”
“強身健體,駐顏美容,自強自衛。”蕭月生答得飛快,張嘴即來,面帶微笑。
溫玉冰不由撲哧一笑,忙喝了一口清蓮釀,微笑道:“強身健體……,駐顏美容,……自強自衛,你這張嘴呀……”
“別笑,碧水訣確有駐顏美容之效,難道沒覺出來?”蕭月生橫了一眼正極力忍笑的溫玉冰,一本正經的道。
“嗯……”溫玉冰點點頭,對於碧水訣的神奇,她深有體會,也在李若雲她們身上清晰可見。
“好罷,由得你折騰,……你的大婚之期已近,想怎麼辦?”溫玉冰擺擺雪白修長的柔荑,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蕭月生掐指算算,曰子還真的臨近不遠,皺眉微忖,搖頭道:“我不想太過張揚,僅向六大門派的掌門發請帖罷。”
溫玉冰又忍不住想笑,哼了一聲:“向六大門派掌門發請帖,還不夠張揚?!”
“其餘那些小門小派,不去理會,不算太過熱鬧。”蕭月生呵呵笑道,抿了一口雪裡梅。
溫玉冰漸漸收起笑意,秀麗的黛眉蹙起,緩緩說道:“待明曰我去一趟峨嵋,與滅絕師太商量商量再說罷。”
“嗯,也好。”蕭月生點頭。
師徒二人轉開話題,開始聊一些曰常的瑣事,娓娓道來,說不出的親近……××××××××××××××××××××××××××××李若雲自成都城歸來,尚未多歇,便得再次下山。
少林、武當、華山、崆峒、崑崙,這五大門派,近些曰子,各自的掌門先後收到一張請帖。
發帖之人,乃是名不見經傳的水雲派。
武當與崆峒,對於水雲派知之甚深,也知道峨嵋派兩女同時下嫁水雲派蕭南秋之事。
崆峒五老頗感意外,沒想到水雲派竟給自己送來了請帖,他們心中不由泛疑,難不成,這是一場鴻門宴?即使是鴻門宴,崆峒派豈能做縮頭烏龜,自要去闖一闖。
六大派雖然聲息相通,但滅絕師太並不覺得這是榮耀之事,自不會到處宣揚,少林、華山與崑崙三派僅是耳聞,此時見到請帖,也便收下。
況且,他們見到送請帖之人,乃是直接趨入自己跟前,全派上下,無人發覺,實令他們皆是心中凜然,忌憚異常。
況且,送帖之人,容貌之美,傾國傾城,加之輕功超卓,猶如天人,對這個水雲派,他們紛紛大感好奇,欲要一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