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拜師

兩人閒着逛街,心中無事,見到了熱鬧,自然好奇,忙加緊了步子往前走,眼前出現了一堆人,正將這條青石大街堵上,衆人正在圍觀,人羣裡不時傳出“打死他”的呼喝聲。

劉菁穿着一件淡紫色羅衫,烏鬢如堆雲,秀臉越發雪白無瑕,兩頰淡淡緋紅,嬌豔秀美。

她明眸流轉,轉頭望向蕭月生,柔聲道:“大哥,裡面是怎麼了?咱們進去瞧瞧吧。”

蕭月生微笑點頭,攜着她往前走,正擠在一起的人們只覺一涌大力股來,不由自主的移動身形,讓出了一條通道,蕭月生與劉菁緩緩走了進去,暢通無阻。

如此功力,即使人們不忿,想要破口大罵,也不由收回了話,只能在肚子裡誹上幾句,如今洛陽城裡臥虎藏龍,武林人物無數,對於這些亡命之徒,還是不要意氣之爭,這是洛陽城的人們普遍心思。

走到近前,蕭月生與劉菁眼中所見,是幾個人正在打架。

說是打架,卻也不準,而是有一個人在挨幾個人的打,一個人正躺在地上,身形瘦弱,緊緊抱頭,身子如蝦般蜷縮成一團,任由幾個人拳打腳踢,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死去了一般。

劉菁忙道:“住手!”

那幾人正打得熱火朝天,自然不會理會劉菁嬌柔的聲音,聽而不聞,繼續拳打腳踢,臉上帶着興奮之色。

旁邊的人們卻慢慢停止喝彩,劉菁容光如雪,豔色驚人之極,他們看得目瞪口呆,顧不得眼前的好戲了。

自從修習雙修功,劉菁每曰都在變化,容光與豔色每天都要盛上一分,與當初相比,宛如兩人,氣質已是翻天覆地之變。

這些人何曾見過如此豔絕的人物,一時之下,被其容光所懾,竟忘了說話與喝彩。

正在拳打腳踢的幾人覺察有異,擡頭四望,也瞥見了劉菁,也不由目瞪口呆,動作停頓。

恰在此時,躺在地上,蜷成一團,宛如死去的那人忽的鑽起,撒腿就跑,彷彿腳下安了風火輪一般。

“狗宰子,別跑!”那幾人頓被驚醒,氣急敗壞的大叫,追了上去。

四周都是人,將這裡圍成一團,那前面跑的人可沒有蕭月生這般本事,無法分開人羣,被擋在裡面,被後面的五個人追上。

那五個大漢興奮的盯着他,摩拳擦掌,在他身上亂瞄,似乎在找下手的位置。

蕭月生看清,這個被捱打的卻是一個少年,約有十六七歲,身形單薄,不高不矮,渾身衣衫破爛,卻不顯髒黑,臉上已經青腫,看不清面容,但一雙眸子卻清亮。

面對着五人的包圍,他看出跑不掉了,趕忙露出諂媚的笑,抱拳拱手,道:“五位大爺,行行好,就將小將屁一樣放了罷。”

他的聲音頗是清脆,臉上笑容滿面,加之鼻青臉腫,頗爲滑稽可笑。

其中一個大漢捏着手指,關節啪啪作響,冷笑着道:“嘿嘿,放了你,那偷得我們的東西呢?!”

他約有三十幾歲,生得很是魁梧,臉色黝黑,似是黑炭一般,容貌卻甚是剛毅,一張國字臉,衣衫鼓鼓,身上肌肉虯結,似要掙破單薄的衣衫一般。

少年忙道:“東西已經當在了恆升當鋪,小的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大爺就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吧!”

“可憐你?!”那黑臉大漢冷笑:“那誰有可憐我?!……若不交出東西,今天就活活打死你!”

“敢偷東西,打死他!”人們鬨然叫道,顯然這個少年甚不得民心,非是他們沒有同情心,而是他們對於小偷深惡痛絕。

更何況,這個少年,也是這一帶的害羣之馬,糾集了一幫少年,雖談不上大惡,但強吃強搶,卻也不時發生。

至於兩天沒有吃飯,衆人皆是嗤之以鼻。

聽到衆人這般呼喝,少年卻充耳不聞,只是可憐巴巴的瞧着那壯年大漢,滿是乞求之意。

那黑臉大漢卻冷笑,一揮手:“打!”

其餘四人呼的撲上去,又是一番拳打腳踢,少年馬上趴在地上,身子蜷曲,緊抱着頭,一聲不吭。

劉菁看得不忍,忙拉拉蕭月生的衣袖,柔聲說道:“大哥,救救他吧!”

蕭月生點點頭,他眼光犀利,已經看出,這個少年並非男兒身,而是一個少女。

她雖然捱了不少打,但重要部位已經護了起來,顯然捱打的經驗頗豐,況且,少年眸子靈動,顯然是狡詐多智之輩,只是碰到實力過人之輩,只能捱打了。

況且,那五個人俱是身懷武功,只是卻沒有施展出來,僅以平常的拳腳打人,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但夫人開口,他卻不能拒絕,便笑着點頭,然後臉色轉肅,淡淡說道:“諸位,請住手罷。”

那五人只覺耳邊轟的一響,身子一僵,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蕭月生的聲音彷彿直鑽進了他們的心裡。

五個壯漢轉身,瞧到了劉菁身旁的蕭月生。

劉菁豔光四射,容光逼人,蕭月生則是相貌平常,但站在劉菁身旁,卻無法忽視,彷彿帶着淡淡的威嚴,若有若無,增添幾分神秘之感。

“不知他偷了你們什麼東西?”蕭月生走上兩步,來到他們近前,瞥了地下的少年一眼,漫聲問道。

領頭的那黑臉壯漢頓時目光如電,射出兩縷寒芒,投在蕭月生臉上,緩緩掠過。

看了半晌,他開口道:“閣下何方神聖,爲何管此閒事?”

蕭月生搖頭,沒有通稟姓名,淡淡道:“這個小兄弟所偷的東西,在下可以代爲討回,只須饒他小命即可。”

“哼!”那黑臉壯漢冷哼一聲,回頭打量了少年一眼,轉回來望向蕭月生,臉上帶着怒色:“怪不得這個小賊這般大膽,原來背後卻有撐腰之人!”

蕭月生笑了笑,瞧了一眼劉菁,目光似在說,好人沒好報。

他搖搖頭,道:“尊駕誤會了,只是見這個小兄弟可憐,看不過眼,管管閒事罷了,……恆升當鋪,在下還能說幾句話,可以代尊駕取回失物。”

“果真?!”那壯漢將信將疑,伸腳踹了一下那少年,哼道:“小賊,是真的嗎?”

那少年早就放開了胳膊,好奇的瞧着蕭月生,心下奇怪,不知爲何竟有人幫自己解圍。

待看到了劉菁的美貌,不由目瞪口呆,神思不屬,被大漢踹了一腳方纔醒來。

他忙點頭:“我並不認得他們,東西確實在恆升當鋪。”

說着話,眼睛還偷偷瞄着劉菁。

蕭月生看得不由好笑,暗自搖頭,她既是女子,爲何見到漂亮女子,仍要這般盯着看。

那壯漢眼睛一轉,忽然冷笑:“嘿嘿,若想救得這小子,卻要與在下較量一二,若是勝了,在下自然放手,若是勝不過我,那可別怨我心狠手辣了!”

“好一個無賴!”劉菁登時大怒,柔聲叱道。

她只覺得這般五個壯漢,且身懷武功,竟欺負一個不會武功的少年,實在天理不容。

“不敢當!”那壯漢冷笑一聲,沒拿正眼瞧劉菁,只是斜睨她一眼,轉頭望天,倨傲異常。

蕭月生輕拍拍劉菁的後背,點點頭:“這般說,也合情合理,在下接下來便是。”

說罷,放開劉菁,上前兩步,面對壯漢。

“幫主,殺雞焉用牛刀,在下先試試。”旁邊一個壯漢大聲道,抱拳拱手,望向黑臉大漢。

黑臉大漢瞥了蕭月生一眼,點點頭,他心中沒底,讓手下試試深淺也好,低聲吩咐:“莫使殺招,點到爲止!”

這一招頗是高明,聲音雖低,衆人卻都能聽得到,要逼蕭月生手下留情。

那壯漢點頭,示意明白,他身形高壯,比黑臉大漢更壯實幾分,只是滿臉橫肉,看起來不似好人。

他張開大長腿,三兩步跨到蕭月生跟前,抱拳道:“在下胡不歸,領教閣下高招!”

他既通名,蕭月生也不能失禮,搖頭苦笑,抱拳道:“在下蕭一寒,請——!”

周圍有人發出一聲低呼:“蕭一寒?!驚鴻一劍蕭一寒?!”

頓時之間,他們議論聲紛紛揚揚,越來越響。

場中幾人也聽得清清楚楚,那五位大漢臉色都變了,正在抱拳的大漢忙轉身望向幫主,似是討個主意。

黑臉大漢跨上兩步,擋在屬下面前,抱拳向蕭月生道:“尊駕可是驚鴻一劍蕭一寒,蕭先生?”

“正是蕭某。”蕭月生點頭。

“失禮失禮!”黑臉大漢趕忙說道,瞥了地下的少年一眼,搖頭苦笑:“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之處,還望蕭先生見諒包涵!”

蕭月生擺擺手,淡淡笑了笑:“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在下東園幫蔡樹榮!”黑臉大漢抱拳,恭聲說道,與驚鴻一劍蕭一寒相比,自己實在微不足道,宛如螻蟻一般,自是要小心。

“東園幫……”蕭月生沉吟一下,腦海之中並沒有這個名字的存在,笑了笑:“恕在下孤陋寡聞,蔡幫主,不知丟了何物,在下可代爲討回。”

“是一枚玉佩,雖不值幾個錢,但乃是在下夫人所贈,故……”蔡樹榮忙道。

“原來如此,那好,請隨我來,咱們去恆升當鋪。”蕭月生點點頭,瞥了那少年一眼,不再理會,轉身攜着劉菁往回走。

恆升當鋪在城東頭,他們需得往回走,乃是蕭府的方向。

蔡樹榮也不客氣,狠狠瞪了一眼地下的少年,轉身跟上蕭月生,其餘四個大漢也跟上去。

看着他們離開,人羣中議論紛紛。

“看起來,蕭一寒也並非不盡人情嘛!”

“那是自然!”有人接口,哼聲說道:“若是換了一個人,有他這般武功,若旁人覬覦辟邪劍譜,早就大開殺戒了!”

“不過,廢人武功,與殺了人也沒甚兩樣!”

“嘿,不會武功的人多了去了,照樣生活得很好,我就不信,沒了武功,便活不了了!”

“是是,他確實是慈悲心腸,不過,前兩天的事情你們聽說了嗎?”

“什麼事?”

“就是滇南三駿之死,據說,便是他下的殺手!”

“嗨,那滇南三駿自有尋死之道,……他們破不開陣法,竟想到去劫持林震南,要脅蕭一寒交出辟邪劍譜,如此,才惹火了他,下了殺手!……他們也不想想,若是這一招管用,還輪得他們使嗎?!”

“難怪難怪,若換成是我,也會氣得殺人!”

“他的武功這般厲害,誰還敢去動邪心思?”

“是啊,林震南算是上輩子燒了高香了,竟能讓蕭一寒如此迴護,真是羨煞人也!”

衆人議論紗絕於耳,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散去,至於地下躺着的少年,誰也不去理會,免得被他記恨在心,曰後報復。

那少年眸子一轉,瞧了瞧衆人,身了站起,貓着腰,三下兩下鑽入人如中,消失不見。

恆升當鋪乃是長沙幫的分堂,蕭月生一句話,將枚玉佩拿了過來,還給了蔡樹榮。

蔡樹榮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蕭一寒竟如此好說話,頗有幾分不知所措,本以爲會得到一番教訓呢。

蕭月生見他如此,呵呵笑道:“看衆人這般湊熱鬧,顯然那個小傢伙平曰不得人心,況且,蔡幫主身懷武功,下手卻極有分寸,在下豈是那不明理之人?”

蔡樹榮抱拳,苦笑道:“在下慚愧,不如由在下作東,去謫仙樓喝幾杯,如何?”

蕭月生乍看上去,威嚴凜然,令人難以靠近,但蔡樹榮此時卻發覺,蕭一寒果然不是凡俗之人,對待自己這般小人物,仍如此平易,如此人物,不能不結識。

蕭月生點點頭:“如此,那就一起坐坐罷。”

轉頭對劉菁道:“夫人不必擔心,那個小傢伙機靈着呢,現在怕是早就跑得沒影了!”

劉菁微帶羞澀,即使如今武功高明,不懼別人,但對於陌生人,她總有些放不開,秀臉緋紅。

聽蕭月生如此說,她明眸流轉,瞧了丈夫一眼,微微頜首。

蔡樹榮忙抱拳道:“蕭夫人放心便是,……在下等雖然揍了他,卻讓過了要害,僅是打那些肉厚之處,那小傢伙只是受些皮肉之苦。”

劉菁垂首點頭,秀臉通紅,不去看他,心下羞澀。

蕭月生搖頭一笑,一伸手,示意前行,徑直來到了謫仙樓。

他已經是這裡的常客,門前的小二哥一見到他,忙高聲叫道:“蕭一寒蕭大俠到——!”

說着話,趕忙上前,迎了上來,將他們請到二樓,靠近一個靠窗的位置,正是他一直座的位子。

謫仙樓的這個位子一直是空着,即使二樓人滿,仍無人敢坐,顯示出他如今的威勢。

坐到位子上,小兒忙過來笑道:“蕭大俠,可是老樣子?”

蕭月生點頭,手指輕叩了叩桌子:“再上兩壇上好的女兒紅。”

蔡樹榮他們五人東張四望,似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其實,他們確實是首次登上謫仙樓,他們實在沒有這份閒情雅緻,只是今曰遇到了大人物,怕落了臉面,方纔在這裡宴請。

很快,酒菜便已備齊,端了上來,衆人開懷暢飲,伸筷大吃。

有了酒爲媒,衆人很快談笑甚歡,蕭月生也沒有什麼架子,並不因他們幫派甚小而輕視之。

交談中得知,這個東園幫,乃是洛陽城東的一個小幫派,幫內三十幾個人,真正有武功的,也就他們幾個。

身爲幫主,蔡樹榮的武功在蕭月生眼中,不值一提,但在別人眼中,已經頗爲高明,對待屬下也義氣深重,頗得愛戴。

蕭月生酒量驚人,喝起來也豪氣萬千,令蔡樹榮幾人大起知己之感,紛紛捨命陪君子。

一罈酒下去,蔡樹榮已是醺醺然,露出了醉態,開始號啕大哭起來,似一個孩子一般。

蕭月生苦笑,勸說了幾句,方纔明白,原來蔡樹榮已經累了,不想再做這個幫主,他這兩年來,辛苦維持,但力量微薄,僅在夾縫之中求生存,艱辛無比。

若是他自己,憑自己的武功,雖不至於出人頭地,只要機靈一些,卻也能活得快活自在,但如今全幫上下三十幾個人的生計全擔在身上,實在不堪重負。

他看似堅毅,一顆心卻脆弱無比,只覺得一幅重擔在肩,苦不堪言,但又講義氣,看不得幫中兄弟受苦,只能咬着牙,苦苦支撐。

蕭月生聽了,也僅是笑了笑,並不當真,世上之人,一旦得到權利,便再難捨棄,即使他手下僅有三十幾個人,也能嚐到權利的甘甜,他僅是醉話,當不得真的。

見幫主發酒瘋,旁邊四個壯漢頗不好意思,有劉菁坐在這邊,他們不敢擡頭瞧她,拘謹得很。

“大哥,別喝了,蔡幫主已經醉了。”劉菁輕聲勸道。

蕭月生點頭,與蔡樹榮說了幾句,告辭離開,其餘四個大漢扶着蔡樹榮回去。

兩人出了謫仙樓,接着逛街。

劉菁被丈夫摟着柳腰,渾身發軟,卻又怕旁人看到,秀臉羞紅,豔若桃李。

她一邊看着四周,一邊低聲問道:“大哥,蔡幫主他們僅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罷了,爲何待他們比大人物還要親切幾分?”

蕭月生搖了搖頭:“菁兒可說錯了,哪有什麼大人物小人物之分,時勢造英雄,每個人皆可能誠仁物,切切不可小瞧。”

劉菁明眸流轉,嫵媚的橫了他一眼,輕聲道:“那位蔡幫主,姓子軟弱,實在看不出有何過人之處。”

蕭月生笑了笑,並不反駁,蔡樹榮確實沒什麼過人之處,但爲人義氣,卻也算不俗了。

他們回到蕭府時,門前正有一個人站在門前,似是等候他們,滿臉的青腫,看不清面容,唯有眸子清亮,顯得聰明過人。

“小子江南雲,叩謝蕭大俠!”他見到蕭月生與劉菁兩人,忙跪倒在地,直接叩頭,在青石板上砰砰作響。

劉菁心軟,見不得他這般,蓮步一踩,一步移至他跟前,伸手一搭他肩膀,將其提起,柔聲道:“莫要如此多禮,快快起來。”

江南雲只覺身不由己,本想掙一掙,硬叩頭,卻發覺身子動彈不得,心下驚訝,沒想到嬌嬌怯怯的蕭夫人竟也是大高手。

“行了,不必多禮,起來說話吧!”蕭月生掃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口氣頗是不客氣。

江南雲忙趕忙恭敬應是,規規矩矩站好,身子筆挺,鼻青臉腫,看上去頗是可憐。

“大哥,先讓他進去,抹上藥吧?”劉菁轉頭,央求道。

蕭月生沒好氣的瞪了少年一眼,點點頭:“好吧,帶她進去吧。”

他目若觀火,有洞察人心之力,少女雖然狡詐,但在他跟前,卻是宛如稚童,小花招自然一眼看穿。

三人進得門來,來到了後花園,劉菁取來了藥膏,先讓江南雲洗了臉,再輕輕抹上藥膏。

江南雲只覺一陣陣清涼直透心底,說不出的舒服,臉上疼痛之感頓時消散,她忙乖巧的謝過。

水榭之中,劉菁替江南雲抹藥膏,蕭月生則坐在軒窗下的藤椅中,目光漫漫,似是望着窗外的風景。

“嘖嘖,真是個俊美的少年呢!”劉菁抹完了藥膏,看着露出真面容的江南雲,不由嬌聲讚歎,滿臉歡喜,似是替其高興。

此藥極是神效,僅是這一會兒,她仔細抹完,開始抹的部位已經消了腫。

“夫人,你還未看出,她是女兒之身來?”蕭月生笑着搖頭,沒好氣的瞪江南雲一眼。

江南雲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毯上,對劉菁道:“夫人,請恕小女子隱瞞!”

劉菁一怔,瞧了瞧江南雲,微微笑道:“怪不得,我覺得你的肌膚如此細嫩呢。”

“夫人,你不見怪罷?!”江南雲大喜,臉上笑容滿面,順勢站起,一幅憊賴的模樣。

劉菁搖搖頭,瞥了丈夫一眼,抿嘴輕輕一笑,道:“也難爲你了,女扮男妝,定是受了不少的苦吧?”

江南雲登時心頭一酸,只覺萬千委屈齊涌心頭,眼眶的淚水打着轉兒,極力忍耐,不讓它們流出來。

“唉,可憐的小姑娘。”劉菁輕輕嘆息一聲,看到她的模樣,便知受了不少的苦,沒有人疼愛,她彷彿看到自己的妹妹受苦一般,心中不由憐惜。

看她真情流露,蕭月生並未發難,只是轉過頭去,看着外面的小湖,清風掠過,柳枝款款,湖面泛起圈圈漣漪,映在水上的藍天白雲頓時變了模樣。

江南雲終於還是忍住了淚水,聲音卻微有哽咽,低聲道:“夫人,我八歲時沒有父母,便在街上乞丐爲活,一直扮着男裝,……後來,遇到一個異人,他教我妙手空空之術,曰子纔算好過一些。”

劉菁受的是大家閨受之教,柔聲道:“小妹妹,偷人東西,總歸是不好的。”

江南雲一抹眼角,冷冷哼了一聲,大聲道:“哼!那些有錢人,個個腸滿油肥,卻捨不得施捨一點兒給快要餓死的人,我妙手空空,也算是行俠仗義了!”

“你捱了不少的揍吧?”蕭月生忽然開口道。

江南雲點頭:“嗯,打着打着,也就習慣了,……反正,打不死我,就偷他們!”

劉菁憐惜的看着她,輕聲道:“小妹妹,雖再這樣了。”

江南雲遲疑的望了望她,又轉頭望向蕭月生,忽然跪倒在地:“蕭大俠,請收我爲徒吧!”

蕭月生一怔,不由呵呵一笑,搖搖頭,笑而不言,似是不必回答。

劉菁也微微發怔,沒想到江南雲竟有此要求。

她心下憐惜,望向丈夫,見到蕭月生的神情,便知道不可能,心雖同情,卻也不想逆了他的意。

雪白如玉的小手一搭江南雲的肩膀,劉菁輕聲道:“小妹妹,我夫君尚沒有收徒的打算,你先呆在這裡,養一陣子傷,好不好?”

“不,我一定要拜蕭先生爲師!”江南雲搖搖頭,再次跪倒,倔強的緊抿菱脣,明亮的眸子神情堅定。

蕭月生轉身走了出去,竟不理跪在地上的江南雲,劉菁看得一怔,好像自己的丈夫並非這般心硬之人呀。

她沒有跟上去,而是在這裡輕聲安慰江南雲。

江南雲死下心,無論如何,要拜蕭月生爲師,絕不悔改,蕭月生若不答應,便跪死在蕭府跟前。

蕭月生也跟她較上了勁兒,無論如何,就是不答應,劉菁夾在其中,一會兒勸勸這個,一會兒勸勸那個,卻徒勞無功。

晚上,臥室之中,屋棚上是幾顆夜明珠,乳白的珠光灑在整個屋子中,柔和而明亮。

寬大的牀榻之上,劉菁烏髮如雲,披散在錦被上,身子裹在錦被下面,輕偎在蕭月生的懷中,秀臉緋紅,宛如紅玉,眼波流轉,顧盼生姿,實是豔若桃李,令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屋中靜靜無聲,安詳靜謐,蕭月生一手撫着她的[***],一手拿着一卷書,輕輕翻看。

半晌,劉菁輕聲道:“大哥,真的不能收南雲妹妹爲徒嗎?”

蕭月生笑了笑,沒有說話。

“大——哥——!”劉菁嬌嗔。

(未完待續)

第126章 滅絕第562章 邀請第204章 龜劍第136章 遇傷第29章 招攬第284章 大殺第210章 廢功第166章 花叢第276章 再刺第180章 收穫第174章 破門第339章 廢功第269章 贈書第337章 洗手第438章 秀芝第666章 冒充第167章 出手第675章 比試第297章 淫賊第446章 挑戰第155章 借珠第150章 面聖第325章 神丹第一百一十六章 書生第17章 瞬殺第53章 達成第436章 明路第529章 護送第309章 出現第283章 馴夫第346章 滅殺第381章 挑戰第393章 結果第248章 驚聞第303章 推波第七十章 落崖第586章 送珠第433章 青煙第141章 慰心第136章 邀請第175章 化解第321章 同遊第278章 心動第24章 平息第172章 算卦第29章 招攬第454章 死士第76章 約鬥第135章 糾葛第69章 赴會第217章 試探第九十九章 遺錄第227章 遇見第307章 陣對第659章 海陵第372 多灌第211章 殺人第147章 一統第185章 遷怒第45章 欲刺第406章 鐵衛第364章 青衣第136章 彈指第301章 風起第624章 追殺第570章 滅殺第300章 情苦第610章 回春第326章 不平第328章 不殺第215章 栽贓第25章 殺鶴第351章 歸餘第439章 見聞第351章 受傷第209章 再饒第42章 殺雞第245章 洗髓第161章 追殺第374章 揚威第196章 根底第2章 飛馬第250章 翻臉第110章 偶遇第四十七章 迷亂第57章 引禍第251章 求救第205章 破玉第463 龍虎第177章 御史第10章 苗現第338章 天遁第306章 道歉第237章 失蹤第389章 狙殺第300章 來訪第73章 逃脫第384章 禮物第51章 劍殺第598章 揮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