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小湖是安靜的,風平浪靜的水裡一羣紅鯉頂着水游過來,明鏡一樣的水面頓時漾起了一道道波紋。
這時,一陣涼爽的風吹來,岸邊的樹上幾片樹葉落了下來,放佛像一隻只蝴蝶在翩翩起舞,不時落入水中,落在水中的時候,他們由蝴蝶變成了小船,在水面上輕輕飄蕩,與湖水下面的紅鯉對望。
忽然,有幾隻成雙成對的鴛鴦也來趕着湊熱鬧,追逐着那飄蕩的楓葉,湖裡頓時熱鬧了起來。
“這裡,這裡。”筱暖邊笑邊喂着貪嘴的魚兒。
今天正好休息,幫着宋墨城和春竹換好藥,筱暖便帶着丫鬟們出來走走。
關於遇上山賊的事情,順天府一直在追查,但是顯然到目前還沒有一點消息。
“柳公子,這邊請。”和楓樹林一牆之隔的外院,李三李子瑋的小廝青山正帶着一年齡大約十多歲的少年,少年聽到那銀鈴般的笑聲,不由得停下腳步,朝着那牆外的楓樹林望去。
這麼歡快的笑聲帶動着周圍的楓樹都有了快樂的氣息,少年一霎便陷入那快樂之中……
“公子,六姑娘來了。”書房裡,李子瑋正與一少年聊的歡暢,小廝在外面稟告道。
“妹妹,”李子瑋站起來,打開門,“熱不熱?青山,去給姑娘那點涼瓜過來。”
“三哥,無礙的。”筱暖走進來纔看到原來裡面還有人。
“原來哥哥這裡有客人,”筱暖點點頭福禮道,“妹妹打攪到哥哥了。”
“可是暖暖妹妹?”柳玉鴻站起來行禮並自我介紹道,“一直羨慕三哥有個乖巧的妹妹,如今見了果然如三哥所說。”
柳玉鴻!
柳玉淳的大哥。
前世,柳玉鴻很小的時候就死了。
等筱暖嫁過去的時候,那個家裡除了後院一個粗使婆子記得柳府還有這麼個公子外,其他人早已經把他給忘記了。
筱暖也是在被柳玉淳安排在後院小破屋的時候,遇見那粗使婆子在他的忌日燒紙,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一號人。
從那婆子口中,筱暖知道原來柳玉鴻的死也不是意外。
她記得那婆子說,柳玉鴻是在回書院的時候,路上馬驚了,一路狂奔直接從崖上掉了下去。
屍骨無存!
據說,馬車的車伕後來無故失蹤了。
那婆子還偷偷的告訴筱暖,柳玉鴻的一個貼身丫鬟死之前告訴她,柳玉鴻還中了一種慢性毒藥,是摻雜他書房墨汁裡面的。
筱暖同那三太太相處了幾年,自然知道三太太是一個面上慈善背地裡狠毒的女人。柳玉鴻那般優秀,已經擋了柳玉淳的路,於氏怎麼受得了。
再加上柳玉淳一直暗地裡籌謀,柳玉鴻這個攔路石肯定是要除掉的。
畢竟柳玉鴻是嫡長子!世子之位的合法繼承人。
只是就不知道動手的是三太太還是柳玉淳,或者是她們合謀?
這一世,既然已經預見了柳玉鴻,那麼筱暖怎麼也要幫這個可憐的人兒一把。
當然也是幫自己。
反正但凡能夠噁心到柳玉淳的事情,筱暖都是很樂意做的。
柳玉鴻的娘得病去世,就只有他一個兒子。他爹兩年後娶了三太太,生下柳玉淳和柳如馨。
柳如馨被三太太寵的囂張跋扈,對自己這個大哥也一點不尊重,所以兩人關係很差。
看到李子瑋經常收到妹妹做的荷包、扇套之類,他總是很羨慕。
再加上李子瑋將這個妹妹誇的天上有地上沒的,他就更想見一見了。
“見過柳世兄。”筱暖笑着嗔了李子瑋一眼說道,“哥哥慣會亂說的。”
“手伸出來吧。”對着李子瑋繼續說道,“讓我看看。”
筱暖這些天見天過來給他把脈,對此,李子瑋無奈卻也很積極的配合着。
“嗯,今天還不錯,不過要繼續多吃水果和蔬菜。”筱暖作勢點點頭,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暖妹妹還會醫術?”柳玉鴻有些吃驚的問道。
“對呀,柳世兄要不要試一試?”杏眼一眨一眨,裡面慢慢的希冀。
柳玉鴻卡在喉嚨裡的拒絕之詞應是說不出來。
半刻之後,筱暖的臉色越發的凝重起來。
她跟着杜老學把脈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今天之所以冒險讓柳玉鴻知道她會醫術,便是想借口能夠扶上他的脈象。
“怎麼了?”李子瑋鮮少見自家妹妹這麼認真,擔憂的望着她問道。
“世兄的脈象好奇怪。”筱暖皺着眉頭,“將另外一隻手伸出來。”
又過了半刻中。
“世兄,最近是不是總感覺胸口發悶?昏昏沉沉的?但又是一陣一陣的?”筱暖想了一下開口問道。
“你怎麼知道?”柳玉鴻沒有想到筱暖年紀這麼小,居然這麼準確的將他的症狀說了出來。
他這段時間也是感覺不舒服,但是又不太明顯。他以爲是自己在書房看書看太久了,也沒太在意。
今天又不舒服,索性便跑到李子瑋這裡來。
“那他到底得了什麼病?”剛纔柳玉鴻還跟自己開玩笑,說他這裡果然風水好,一到這裡,自己的各種不舒服就全沒有了。
“不是得病,”筱暖有些猶豫的望了一眼柳玉鴻,“如果妹妹沒有把錯的話,應該是中毒。”
“中毒。”
“中毒?!”
書房裡的兩個少年異口同聲的說道。
筱暖鄭重的點點頭,就是中毒了,還好不深。
但是他昏沉的樣子,如果再吸入幾天,估計到時候馬車驚了,他不能從車上跳下來。
如果筱暖沒有猜錯的話,前世,那輛馬車上肯定也放有這種毒藥。
“妹妹可知道這是什麼毒?”柳玉鴻冷靜了下來,“可還有解?”
最後一句話,說的都有些顫音。
“嗯,還好世兄接觸的並不多,”筱暖肯定的點點頭,“這種毒解起來倒也簡單,熬點綠豆水連着喝七天就可解。”
“如果再多與之接觸半月,後果不堪設想。”見柳玉鴻放鬆了下來,筱暖繼續說道。
“柳玉鴻謝妹妹的救命之恩。”柳玉鴻鄭重的朝着筱暖行禮大禮說道,“還請妹妹告訴我,這種毒是什麼樣的?”
“這種毒聞着有股子淡淡的甜香。”筱暖受了他半禮說道,“也只有近身聞着才能發現。”
見柳玉鴻還在冥思,筱暖笑了笑。
“世兄不必發愁,其實也很好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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