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今,你別太過分!”冷三姑雙拳握得緊緊的,她極力地剋制着自己,“看在逸梵的面子上,你我暫時井水不犯河水。不過你給我記好了,你把我的銘東害成這樣!這個仇,我遲早要報!”
“我現在就在這裡,你爲什麼不報呢?”曾小今誇張地笑了起來,一臉嘲諷地說,“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敢吧?你害怕我的逸梵!三姑姑,我也告訴你,只要我一天是冷逸梵的女人,我的眼裡就一天揉不進沙子!”
“你說什麼?你真以爲我不敢把你怎麼樣?”冷三姑徹底被曾小今給激怒了!“你不過就是個被人騎的臭婊.子,在這裡跟我裝什麼裝?你以爲逸梵真的會娶你嗎?呸!不過是逗着你玩呢!冷家怎麼會娶你這麼低賤人!”
冷三姑父一副在旁邊坐山觀虎鬥的表情,他在想曾小今的話是不是真的,雖然在他的心裡安家的確比安銘東重要。因爲反正他還有其他的兒子,只要安家在,他不怕沒有兒子繼承家業。但是——
冷三姑連招呼都沒跟他打,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這讓他很不滿!
沒有人阻攔,冷三姑越來越來勁了。根本,除了跟冷逸梵達成了交易的她,安家的人個個都恨不得把曾小今給撕碎了,又怎麼會出來阻攔呢?
“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太久沒人罵你賤,心裡不爽了?你以爲靠上了冷家這棵大樹,你就能麻雀變鳳凰了,我告訴你!呸!你生來就是個麻雀,一輩子都是個麻雀,要怪就怪你沒投個好胎,你爸媽沒把你——”
啪!曾小今一個耳光打到了冷三姑的臉上!
別人怎麼罵她,她都可以忍,只是任何時候都不能踐踏她的底線,不能罵她的父母!否則她決不客氣!
“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冷三姑瘋狂了!
她這輩子除了捱過父母的打,還從來沒有人敢碰她一下手指頭,就是冷逸梵見了她也不能不客氣叫她一聲三姑!曾小今居然敢打她?而且還是當着她丈夫和孩子的面!這讓她面子何存?她畢竟是近六十歲的人了,居然還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打?
其實曾小今那一下,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充其量不過是蹭到了冷三姑的臉,那響聲都是她兩隻手合掌一拍,拍出來的。毆打長輩這種事,她可是幹不出來的。她只是給冷三姑提個醒,這飯可以亂吃,話絕不可以亂說!
可是冷三姑連曾小今的那個動作都受不了,她一心一意當成曾小今打了她,便當衆撒起潑來,揮舞着雙手就跑過來揪曾小今的頭髮,邊揪邊打,“你敢打我?看老孃不要了你的命!”
曾小今要撂倒一個年過半百又養尊處優的冷三姑實在太容易了,可是她今天來的目的是製造混亂,若是這麼輕易地就把冷三姑的給解決了,下面的戲還怎麼唱啊?
所以她只是左閃右避,雙手都放在了身後,根本沒有還擊。
可是冷三姑不滿意了,她完全沒想到曾小今能滑得像條泥鰍一樣,她都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可還是沒有碰到曾小今一根頭髮。你說她的頭怎麼這麼短哪?怎麼抓都抓不着?
“你還站着幹什麼?還不來幫我?”冷三姑趁着歇口氣的工夫朝她丈夫大吼道。
她是跟冷逸梵達成了協議,可是她只說支持曾小今當冷家的少奶奶,沒說不打她,更何況這次是曾小今先動的手,就是冷逸梵問起來,理也在她這邊。一個小輩居然動手長輩,這不管教還行嗎?
冷三姑罵完了她老公,又把安家的那些傭人保鏢啊都罵了一遍,連給安銘東特聘的看護都沒有放過!那些人捱了訓,怕丟了飯碗,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
曾小今以一敵多,且戰且退,從病房裡面打到病房外面。曾小今只是不對冷三姑動手,對其他人倒沒有太客氣,打這個踹那個,不過到底因爲她不便對冷家的長輩動粗,投鼠忌器,大大影響她的發揮,以致身上臉上也掛了點彩。
不過這點傷痛對她來說不算什麼,關鍵是要能給千千製造機會。
就在曾小今這邊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裝扮成護士模樣的洛千千逮到了機會,她溜進了安銘東的病房,緊張地對他說:“安大少,這裡不安全,萬一傷着您就不好了。我先幫您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好不好?”
安銘東本不想挪窩,他還等着看曾小今被修理得很慘呢。顯然憤怒已經使他忘記了當日曾小今反剪雙手,以一敵多的盛況了,現在的他只能躺在病牀.上,還指着他的父母能爲他出氣呢!
可就這個時候,有拿去打曾小今的杯子呀,手機呀被曾小今反砸了回來,有一個正打到了安銘東的頭上!安銘東害怕了,這裡果然不安全。便點點頭,同意洛千千的話。
其實如果不是那麼碰巧曾小今把東西反砸了回來,洛千千也會這麼幹的,以她的身手,要騙一個躺在牀上只能動脖子以上部位的病人,是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把安銘東運走不是目的,接下來纔是她的目的,她一臉體貼地說:“安大少有什麼要緊的東西要帶上?萬一給弄壞了修不好,就不好了。”
他們三個人早就合計過了,安銘東跟殺手們聯繫的工作無非是手機、電話、或是無線電工具,果然安銘東很緊張地看了看牀頭櫃子上放着的手機。
洛千千立即去拿,神不知鬼不覺地插了個東西在手機的接口上,輕輕一按,然後把手機放到了安銘東的枕頭底下。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安銘東根本沒有看出任何異樣。
“安大少,還有嗎?可別忘記什麼纔好!”洛千千提醒道。
這一次安銘東搖了搖頭,除了這個外觀長得很像老人機的寶貝手機,其他東西砸了就砸了,換新的就行,唯獨這個丟不得。
因爲這裡有與殺手集團的聯繫方式,雖然事實證明殺手辦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靠譜。可是除了殺手,還有什麼人能替他完成心願呢?他恨的不僅僅只有曾小今,還有冷逸梵!應該說,從小他就妒忌他,就恨他!
冷逸梵是冷家的孫子,可他也是冷家的外孫哪!憑什麼最好的東西都給冷逸梵?而他永遠都只能用他挑剩下的他不喜歡的東西?明明他纔是表哥,不是應該讓他先挑纔對嗎?
更不要說,每次只要他跟冷逸梵在一起,別人第一眼看到的永遠是冷逸梵!難道他不如冷逸梵帥嗎?他也是個相貌堂堂的大帥哥啊!每一次,別人都會誇冷逸梵,說他這裡好那裡好,每一次都拿他當反面教材,說他只要能夠上冷逸梵的百分之一,安家也就發達了!
而他的父母不僅不給他出氣,還要他什麼事情都讓着冷逸梵,還美其名曰拿出哥哥的氣度。狗屁!不過是因爲冷逸梵是冷家未來的家主,他們不能得罪冷家罷了!
所以他恨冷逸梵,恨他能擁有他所沒有的一切!
所以一個曾小今根本不能填平他的怒火,他要把冷逸梵一起滅了,然後把冷家的一切佔爲已有!雖然他的四肢已經廢了,可是他還有一個健全的大腦,他一定能成爲這世上最厲害的男人!
洛千千並不知道安銘東這些心理變化,她只是急匆匆地把安銘東的病牀車往外面推着。路線是高科早就給她設計好的,她推安銘東出去的時候,這一段的攝像頭會剛好出現暫時性的故障。他們op組織的人做事,向來如此,從來不留任何痕跡。
其實洛千千要走的路並不長,因爲高科的發明很強大,插進手機按下啓動鍵,幾秒就可以了。洛千千的手再往枕頭底下一摸,把那小玩意拿出來,一切乾乾淨淨,根本不會有人知道安銘東的手機被他們動過。
所以洛千千完成之後,就不再管安銘東了,而且還把他帶到了一個下坡的地方,然後輕輕一推!就瀟灑地做了個再見的手勢,走人了。呵呵,安大少啊,你就自求多福吧!
誰讓這傢伙一再而再而三來打小今今的主意呢?不給小今今出口氣,她還是小今今的人嗎?啊,不對,小今今的好閨蜜嗎?
就在冷三姑與冷三姑父帶領衆人把曾小今團團圍住,叫囂着要打死她,把她置於死地的時候,醫院的人找到了他們,“不好了!安大少出事了,在搶救!”
“什麼?銘東出事了?怎麼回事!”冷三姑兩隻眼睛幾乎要從眼眶裡瞪出來。她已經讓自己的兒子落得這樣的下場了,要是他再出點事情,她可就真的……
“不知道是誰把安大少給推了出去,結果路上又不知出了什麼岔子,安大少的病牀車從坡上衝了下來,翻到了花圃裡!”院方的人知道那是冷三姑的大少爺,怎麼敢去承擔這個責任?所以只能儘量避重就輕!
“你們是怎麼回事?你們醫院是怎麼看護我兒子的!”冷三姑父也大吼了起來,抓住院方的主任,恨不得活活把他掐死。
“現在追究責任也遲了,還是趕緊去看看安大少吧!你們不在同意書上簽字,我們就不能動手術啊!”院方的主任既被派出來收拾這爛攤子,自然是個會說話的。
“是你!一定是你!”冷三姑突然朝曾小今撲了過去,“一定是你把我們引出來,然後派人對銘東下毒手!”
曾小今的臉上已經掛了不少小彩,不過冷三姑這一撲還難不倒她,輕輕一閃,“三姑姑,說話要有證據!”
“滾你的證據!”冷三姑已經完全瘋狂了,她大叫着:“你們把她給我逮到手術室去,要是我兒子出了什麼事,我就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