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日起,柴衍峰倒是沒再琢磨玉牌的事情,但是,同樣也沒琢磨成舒錦說的錢生錢的事情。因爲他的腿感覺越來越強烈,整整七天,腿就是一勁的麻癢疼痛。
原本是隻有腰部跟大腿有感覺,最後整個下身都開始了麻癢刺痛。
這樣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痛苦,僅僅幾天就把柴衍峰折磨的又瘦了一圈,而且因爲一直難受,所以他夜裡也沒法安心入睡,常常是睡着就難受醒,安神的藥物也不起作用。
最後沒法子,舒錦就讓他在炕上呆着,睏意來了就睡,不然就待着看書。舒錦去鎮上取訂做的被褥時,順便給柴衍峰買了兩本書,論語和道德經。(至於爲什麼異時空也有論語和道德經這樣的書,舒錦也想不明白,你們去問柚子吧。)
柴衍峰這樣的情況,舒錦也沒法子離家太久,除了上山砍柴禾,再就是前天去了趟鎮上取被褥,其他時間基本上就一直呆在家裡看着他了。舒錦再好心,耐性也快告竭了,她想若是他再不好轉,乾脆敲暈了他把他帶進星火給他查一查順便完全治好了得了!
好在,到了今日柴衍峰身體的麻癢終於是過去了,剩下的就是偶爾的刺痛。
柴衍峰被幾日的不眠不休折磨的夠嗆,可精神卻很好。他眼神晶亮。顯然,這樣的疼痛是他喜聞樂見的,因爲,這代表他在恢復中。
舒錦也是開心的。她也不願意自己目前的“夥伴”天天什麼都要她伺候。他康復的越快,她越高興。
舒錦不能上山,也就只能天天呆在家裡。
他們沒有田地要伺候,就一個菜園子要祥瑞嬸子高氏打理的整整齊齊,除了偶爾除個雜草也沒什麼需要舒錦經管的,於是舒錦每日收拾完東西,就把時間花在研究吃食上。
頭幾天要看着柴衍峰,沒法靜下心來動手做,今日柴衍峰狀態不錯,舒錦就把他放到輪椅上推到院子裡,讓他曬曬太陽,而自己則開始在院裡忙活着做吃的。
上次買來的紅棗舒錦本來也是想要給柴衍峰弄來吃着補血的。這幾天無事,她就一直在想能用棗做些什麼吃食。
舒錦就把從空間挖出來放進麻袋裡的甜菜挑了四頭出來,去皮把整棵甜菜弄成細絲。
“這是什麼?”本來正在拿着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的柴衍峰看到了,這東西他沒見過,所以好奇的問。
“山上挖的,是甜的,就叫甜菜好了。”
舒錦隨意的答,說着拿了根切好的甜菜絲給柴衍峰嘗。柴衍峰一聽,覺得舒錦膽子真大。山上採來的不知名菜就敢隨意拿回家來做東西吃。
柴衍峰哪裡知道,這甜菜可是舒錦特地在空間種下的,就是爲了熬糖漿用的。不過想來她應該是自己吃過了,纔會帶回來,於是就接過來嚐了嚐。
“恩,真的挺甜的。你是要做什麼?”
“我想試試看,能不能熬出糖來。”舒錦說着就把弄好的甜菜絲倒進了燒開的沸水中煮。
甜菜絲在水中煮了大約一刻鐘,舒錦拿笊籬(音:zhaoli)把甜菜絲撈出來,爲了避免浪費,還用屜布把甜菜絲中殘留的水份都攥出來,倒回鍋裡跟鍋中的甜菜水一起繼續熬煮。這個要熬出糖漿來,起碼要兩個時辰。
囑咐柴衍峰看火,舒錦開始準備別的。
買來的紅棗去核切碎,然後用牛奶浸泡着。舒錦還趁着這個空檔上山砍了柴草回來。
從山上回來,舒錦洗淨手拿了四個雞蛋出來,把蛋清蛋黃分離,蛋清單獨放到一個無水無油的盆裡,蛋黃放到另一個盆中,然後拿了一雙筷子不停的攪打。
那噼噼啪啪的聲音引得柴衍峰不時望過來,然後,就見到那原本透明無色的蛋清慢慢的變白,變大,最後成爲半盆白白的糊糊,甚至可以沾到筷子而不掉下。看得柴衍峰嘖嘖稱奇。
舒錦打發完蛋白,進屋把鍋裡熬煮的差不多的糖稀成了一部分出來,剩下的繼續熬。
糖稀舀了幾勺到蛋黃裡攪拌,然後跟大棗牛奶混合,因爲熬煮的糖稀已經很黏稠,舒錦就把這些隔水加熱了一下,等糖稀全融化,舒錦又盛了些白麪出來,用細篩子篩過倒進碗裡,然後又從另外一個小袋子盛了一碗麪。
“那個是什麼面?”柴衍峰看到那個小袋子,記得這個是新買回來的,似乎不是普通的白麪,就問。
“這個是糯米粉。”舒錦說着把糯米粉也過篩,倒進白麪裡混合。
攪合後,混合物的水份不夠,舒錦就往裡注牛奶,直到混合物成爲黏稠的糊狀,然後開始分次向糊糊中加入打發的蛋清。
舒錦弄得很小心,上下的輕輕翻攪,一直把所有打發的蛋清都加進去,並且攪拌勻,然後才把一整盆的糊糊在桌上頓了幾頓,把糊糊中的大氣泡震盪出來。最後就連着盆一起放到一個籠屜裡頭蒸。
如果能夠成功,那這就是她來到這個時空,做的第一份棗子糕了。
趁着蒸棗糕的功夫,舒錦拿着鏟子開始攪動大鍋中的糖稀。那糖稀越來越黏稠,越來越粘稠,最後開始結晶。
舒錦由開始的攪拌,變成了最後的鏟弄。到最後,一鍋濃稠的糖稀,慢慢地都變成了黑黑紅糖。
舒錦連忙把紅糖全都盛出來裝進罈子裡,雖說這紅糖不如後世的細膩,但味道也不賴,畢竟用着比黏黏糊糊的麥芽糖方便一些。
天氣熱,火炕每日也就燒上一次也就夠熱了,所以舒錦乾脆熄了竈膛的火。然後跑到後院查看棗糕成功了沒有。
掀開鍋蓋,立時就有一股清香甜膩的棗香味兒傳出,舒錦吸了吸鼻子,貌似味道很好啊。
舒錦連忙用布墊着,把裝棗糕的盆子端下來。掀開上邊的屜布,露出裡邊黑紅色的糕點。
柴衍峰也好奇的挪動着輪椅過來,就見舒錦把銅盆倒扣在菜板上,輕輕的敲擊着盆子的底部。過片刻,舒錦拿起盆子,一塊圓圓地,厚實的,黑乎乎的糕點就那麼出現在柴衍峰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