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團團的小靴靴舵主+
宋明在外面八面玲瓏,手段強硬,內院卻一團糟,隔不了多久就出事。不僅他兒子差點被害死,自己也兩次被他家的下人和側妃暗害。看來,以後得跟那父子二人保持距離才行。雖然宋默沒有錯,但他們郡王府不乾淨,跟他也少來往爲妙。
陸漫是真的氣着了,心裡把宋明從頭到腳問候了一遍。
不過,複雜的宅斗真的能簡單化,就是下毒,現在連宋明都用這一招了。再看看那幾個最終解決的人,大夫人洪氏,長安長公主的孫子孫和良,趙側妃,收拾他們的幾個毒方都是出自《慎疾集》。那本書,可以被尊爲宅鬥最高秘籍了。
內宅,真是沒有硝煙的戰場,太可怕了。現在,陸漫特別痛恨那些用陰私手段害人的女人,被毒死也活該。
而和郡王府裡,等到吃完飯把宋默和趙側妃打發走了,老王妃和宋明密談着。
“今天去宮裡,趙貴妃話裡話外她這個堂妹賢良淑德,溫柔敦厚,就差把‘可以升正妃’的話說出來了。”老王妃氣道,“我裝作沒聽出來她是什麼意思,沒接她的話。真真可笑,難道說她趙貴妃賢良淑德,溫柔敦厚,皇上就一定要立她當皇后?就那小門小戶出來的女人,粗鄙,沒腦子,還想當我兒的正妃,怎麼敢想!我想好了,過了年就給你說個正妃,也能堵住那個女人的臭嘴。”
宋明用拳頭敲了一下桌子,咬牙說道,“她想當正妃,咱們就如了那兩個女人的願……不過一個繼室,還佔不了原配的份位。”
老王妃老大不樂意,說道,“不行。再不想得罪趙貴妃,也不能因爲她就把那個女人扶正。她心術不正,胸無溝壑還行事狠辣,真當了正妃,這個家不僅要亂了,也會苦了默兒。”
宋明之前一直沒把給趙側妃下毒的事告訴老王妃,怕她精神緊張會犯病,現在卻不能不說了。他小聲跟老王妃耳語了幾句,“……母妃放心,我心裡有數。那個賤人這個月或是下個月就會‘身染風寒’而死,給個正妃也無妨。她活着的時候,咱們小心些,不讓她獨自跟外人接觸。”
老王妃果真又有些喘不上氣來,按住胸口說道,“明兒,這事會不會被別人發現?”
宋明小聲說道,“不會,這種毒除了陸氏姐弟知道,還有幾個知道的,就是蔣側妃孃家人,他們早已變成白骨了。而且,即使真的有高人發現,直接說巧合就是。爲了看住那個賤人,明天她回孃家,我會陪她一起回去。”
老王妃被兒子扶着躺下,平靜了一會兒,又說道,“母妃沒用,身邊有一個惡奴居然沒發現。等趙側妃死了,你就收收心,娶個正妃回家。內宅有人管了,家裡也就平靜了,也不會再把陸氏拉進咱們的家事中。她幫了咱們不少,可咱們治家不嚴,害了她兩次。我先還想着,最好能讓默兒跟悅兒把親定了。陸氏醫術高,懂得多,長亭又有勢,既使你以後娶了正妃,也不敢把默兒怎麼樣。可現在……”
宋明袖子裡的拳頭都捏緊了。說道,“等那個女人死了,我會盡快娶個正妃回家。娶正妃之前,還會給默兒請封世子。只是,默兒和悅兒的親事,怕是有些難辦。我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了何承,她肯定也會知道。她現在不定得多氣我呢,怎麼可能把她閨女許給我的兒子。這件事,再等等吧。以後局勢明朗了,再說不遲。”
老王妃知道兒子指的“局勢明郎”,就是太子登基的那一天。沒有了姓趙的攪局,許多事都好辦得多。
她看着眼前的獨子,俊朗不凡,長身玉面,還位高權重,頗得皇上信任。可就是姻緣坎坷,找了幾個女人,只有沈氏不錯,卻是早死的命。剩下幾個女人,一個比一個糟心。而他一直心心念念不能忘懷的,又是有夫之婦。
她伸手拉住兒子的手,說道,“明兒,姻緣命中定。是你的,你推都推不開。不是你的,你再想都無用。”
宋明扯了扯嘴角,說道,“母妃,兒子知道。”
宋明走出老王妃的院子。他看看漫天寒星,深呼出了一口氣。爲了大家各自安好,他的確該娶個正妃回家了。
她再好,也是別人的女人……自己想幫她,想讓她喜樂順遂,可總是事與願違。
他猶豫片刻,還是向趙側妃的院子走去。
陸漫姐弟兩個說完悄悄話回了東側屋。姜展魁見陸漫的臉繃着,神色非常不好。問道,“嫂子,你有什麼事嗎?哥哥走之前說,我是大人了,要頂立起咱們的這個家。嫂子若有事,就告訴弟弟,弟弟幫你解決。”
說完,看着何承噘了噘嘴。他心裡有些埋怨何大哥,不知道他如何把嫂子氣成這樣。
陸漫強笑道,“沒什麼大事,就是陸家,唉,那家的事一言難盡。”
姜展魁一聽陸家,就不多言語了。那個家,的確讓人一言難盡,自己偏不好插手。
把孩子們送走,姐弟二人又去西屋討論醫術。
陸漫今天的氣不順,不想睡覺。何承知道姐姐的心思,醫術上他又有許多不明之處要問,兩人一直討論到深夜。
遠處的更聲傳來,已經三更了。
何承起身,說道,“姐,你別多想,郡王爺會把那事解決好,那趙側妃活不了多少時日。”
陸漫不想睡覺,把何承送至東小門,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又看着杏兒把門鎖上。
冬夜,寒風刺骨,廊下的燈籠被風吹得飄起來。她望着南方的天際,漫天寒星璀璨。星空下,不知道姜展唯走到了哪裡,應該到陝西鏡內了吧?
她盼望他快點到達目的地,可又擔心他離危險越來越近。
盼望,是美好的希望,也是痛苦的煎熬。
她跟姜展唯聚少離多,哪怕他在京郊健銳營,也有兩三個月見不着面的時候。而此時,她跟他離開差兩天到一個月,可她想他想的快要瘋了。
杏兒催促道,“三奶奶,天兒冷,快些進屋吧。”
陸漫才收回目光,擡腳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