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快速來到自家主子的書房門前,見書房裡依然亮着燈,知道自家主子並沒有睡下,便急忙開口:“主子!”
“進來!”慕容笑塵的聲音快速傳了出來。..
星辰推門進了房間,就見自家主子正坐在案桌後面,案桌上正放着一副畫卷。
星辰不用看都知道畫卷上畫是什麼,除了主子愛了三年的女子還能有什麼?
星辰心中輕嘆了一聲,反手合上房門,快步來到案桌前面。
“何事?”慕容笑塵並沒有看星辰,幽深的眸光依然落在畫卷上讓他朝思暮想的人兒身上,自從那一日之後,這種蝕骨的思念愈發地明顯,每每想到她和燕驚寒同*共枕,慕容笑塵就感覺心中有什麼東西在燃燒着,他只能靠看她的畫像來平息。
“主子,剛剛有消息傳來,寒王爺和寒王妃帶人出了城,兩人都是一身勁裝,而且清風的馬背上還押着一個人,但並沒有看清那人是誰,屬下覺得寒王爺和寒王妃顯然是有什麼行動。”
一聽,慕容笑塵快速擡頭看向星辰,“他們往哪個方向去的?”
“往城外西南的方向。”星辰說着又急忙問了一句,“主子,他們會不會去剿滅天冥教的?”
上一次慕容笑塵雖然沒有跟着戴面具的男子進入荒山,但事後慕容笑塵從藍翎的言語中已經知道那片荒山有問題,派人暗中打探,很快便知道天冥教的巢穴就在那裡,由此,慕容笑塵推斷出藍巧鳳背後的力量就是天冥教。
慕容笑塵毫不懷疑燕驚寒和藍翎今晚是帶人去剿滅天冥教的,藍相府一倒,天冥教再被剷除,藍巧鳳便再無翻身之日。
慕容笑塵快速把畫卷捲了起來,放到畫筒中,再放到一個暗格中收好,這纔對星辰道:“走,帶上十三飛燕,我們也過去看看。”說着,慕容笑塵快步往房間外走去。
星辰快步跟在後面,不禁問道:“主子,您想幫寒王爺和寒王妃?”
“可以這麼說,翎兒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她想滅了誰,我都會幫她。”
星辰在心中撇了撇嘴,他覺得自家主子完全就是費力不討好,幫了寒王爺,寒王爺不一定領情不說,還可能認爲主子是想找機會接近寒王妃。
星辰當然也知道昨日自家主子明面上是去看戰王爺和戰王妃,實際上是去看寒王妃的,但寒王爺卻帶着寒王妃出了府,明顯就是不想讓自家主子見到,星辰有時候不禁在想自家主子這日子何時是個頭呀,他想帶寒王妃回北寧似乎比登天還難。
星辰有時候覺得自家主子也挺可憐的,愛而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心愛之人和別的男人雙宿雙飛,有時候又覺得自家主子完全就是死腦筋,天下女子這麼多,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他就不信全天下還找不出一個比寒王妃還好的女子來。
但這些,星辰只能在心中想想罷了,他可不敢說,他若是說了,他毫不懷疑,自家主子即使不一掌劈了他,也會讓他永遠滾蛋了,他可冒不起這個險。
星辰想着小心思,也無法體會此時慕容笑塵急切的心情,步伐便顯得有些慢了。
“你在想什麼?怎麼還不去?”慕容笑塵快速轉過身來,劍眉中已經隱着一抹明顯的不悅。
星辰頓時一個激靈,趕忙應一聲,快速去叫十三飛燕。
見星辰離開了,慕容笑塵這才收回視線看向一片暮色之下的天空,今夜的天空異常的黑沉,月亮沒有出來,天空中更是沒有一顆星星,萬事萬物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下。
慕容笑塵雖然堅信翎兒就是他命中註定的妻子,但他卻不知道何時才能帶她回北寧,以前不知她的真實身份,他可以毫無顧忌,甚至用強迫的方式帶她走,但如今她已經認祖歸宗,用強迫的方式肯定行不通了,而讓她心甘情願地跟他走,又談何容易?
慕容笑塵原本覺得他舅父舅母回北寧,翎兒應該會跟着回去看看,但昨日他從舅父舅母的口風上感覺他們並不急着回北寧,這讓他心中不免一陣失望。
慕容笑塵知道他除了等待,只能等待。
……
燕驚寒和藍翎帶着清*雲押着蘇全快速出了城和早已等候在城外的影一影二等人匯合,隨後快速往天冥教所在的巢穴進發。
今夜月黑風大,藍翎知道火把肯定無法點燃,便提前讓翎霜把自己的三顆夜明珠拿了出來,自己留了一顆,其他兩顆交給影一和影三,以作照明之用。
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馬蹄所經之處捲起漫天塵土,一個時辰後,燕驚寒和藍翎帶人來到了那一片荒山的山腳下,翻身下馬。
影三快速閃了出來,“驚寒,嫂子!”
“如何?”燕驚寒出聲問道。
“沒有什麼異常,影四還在洞口守着。”
“土冥呢?”影二已經撬開了土冥的嘴,這一次行動藍翎讓影三影四也把土冥押了過來,以防萬一。
“在那裡。”影三指向不遠處的一棵大樹。
藍翎順着影三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土冥正被五花大綁着,他的身旁站着兩名暗衛。
“把他帶上。”說着藍翎看向了燕驚寒,“夫君,我們走吧。”
燕驚寒點了點頭,一揮手,“走!”
因爲接下來走的都是山路,騎馬反而會放慢了腳程,爲此燕驚寒讓所有人都棄了馬,徒步進山。
這一次行動,燕驚寒和藍翎所帶的人馬都是從影閣和無憂宮以及王府暗衛中挑選出來的精兵強將,夜間走山路根本不在話下,個個箭步如飛!
半個時辰後,藍翎和燕驚寒來到了天冥教巢穴的洞口,影四快速閃了出來,朝着燕驚寒和藍翎點了點頭,燕驚寒隨即朝影三示意了一下,影三立即會意,和影四一道帶着人押着土冥率先進入了洞中。
片刻後,燕驚寒和藍翎就聽見石門開啓的聲音,藍翎並沒有立即進去,而是微微猶豫了片刻。
“翎兒,怎麼了?”燕驚寒看着藍翎微微蹙起的秀眉急忙問道。
藍翎並沒有立即回答燕驚寒的問題,而是看向身旁的凌霜問道:“凌霜,我讓你帶的那包東西呢?”
凌霜今日白天就奉了自家小姐之命和影三影四提前來到了這個洞口外守着,同時還帶了一包自家小姐交給她的東西。
凌霜雖然不知道那包到底是什麼東西,但從自家小姐的描述中知道這東西一定非常可怕,所以她這一整天都是小心翼翼,此時見自家小姐問她,急忙把身後背的竹簍呈到自家小姐的面前,同時道:“在竹簍裡。”
看着凌霜竹簍裡一個一尺來長四方形的紙包,紙包上還有一條一尺來長的繩索,燕驚寒不禁問道:“這是什麼?”
“炸藥。”藍翎笑了笑,她好像還沒有把這種東西跟燕驚寒說過。
“炸藥?”
藍翎知道她現在所在的這一片大陸是處於冷兵器時代,根本沒有炸藥這種東西的存在,燕驚寒自然沒有聽說過。
“等明天我再跟你好好解釋它是什麼東西。”
“好。”燕驚寒自然沒有意見,他們今晚的當務之急就是搗毀天冥教的巢穴,剿滅天冥教。
“凌霜,你帶着幾個人留在外面,如果我們被困在了裡面,你就用這包炸藥把洞炸開,記住,點燃之後,一定要快速遠離十丈之外,記住了嗎?”
雖然有天冥教的教主和兩大長老在手上,但不排除這洞中被設有機關,萬一他們的人觸動了機關,蘇全又抱着和他們同歸於盡的想法,想把他們困死在洞裡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們必須小心一點得好。
“記住了!”
“走!”
燕驚寒一揮手和藍翎帶人快速進到了洞中,讓清*雲押着蘇全緊跟在他們的後面。
洞中沒有風,燕驚寒讓人點起了火把照亮。
經過石門,藍翎這纔看清這個洞並不窄,寬度跟現代的火車隧道差不多,巖壁山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沒點燃的火把插在被鑿好的洞中,顯然是爲了方便教裡面的人出入。
石門後面原本有兩個天冥教的人,但他們已經在石門開啓的時候就被影三解決了,藍翎和燕驚寒等人進入洞中之後一直暢通無阻。
原本,藍翎懷疑洞中會有機關,但直到出了山洞的出口也沒有發生任何情況,藍翎不由地覺得是她多慮了。
出了山洞入眼就是一片樹林,這是土冥已經交代過的,而且土冥還交代,過了這片樹林就能看到一個山寨,那是天冥教上下居住的地方。
藍翎並沒有立即進入樹林,而是對着身後做了一個停的手勢,隨後飛身而起,上了眼前的一棵大樹,向遠處看去。
燕驚寒見狀,隨即也飛身上樹,站在藍翎的身旁,與藍翎一同看去。
二人就見在遠處有一些星星點點的燈光,透過微弱的燈光,隱約可見有兩個人影,似乎是站崗放哨的。
藍翎又往四周看了一下,並沒有看到什麼異常,這才和燕驚寒一道飛身下了樹。
山谷裡蛐蛐的叫聲此起彼伏,但外面呼呼的風聲卻聽不到一絲一毫。
藍翎朝着燕驚寒點了點頭,燕驚寒隨即對影一影二分別做了一個手勢,讓影一帶人留下守住洞口,不放走任何一個天冥教的人,讓影二悄悄上前把那兩個放哨的解決掉,隨後一揮手和藍翎帶着剩下的人快速進入了樹林。
爲了不驚動天冥教的人,在出山洞之前,藍翎已經讓所有上都把火把熄滅了,此時他們只能依靠遠處傳來的微弱的燈光前行。
土冥被影三影四押着走在最前面,蘇全被清*雲押着緊跟在燕驚寒和藍翎的身後。
土冥作爲天冥教的四大長老之一,一來是他說這山洞樹林都沒有什麼問題,二來他的生死不足以威脅到整個天冥教,爲此,藍翎讓土冥走在最前面,他若說謊,首先倒黴的就是他。
雖然蘇全比土冥更該死,但蘇全可是天冥教的教主,把他放在那,就可以抵得上上千把的利刃,此時讓他活着更有價值,所以藍翎才讓清*雲押着他走在了他們的身後。
約莫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就在藍翎覺得她又是不是多慮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尖銳的鳥叫聲,緊接着他們周圍的樹都開始轉動了起來。
“夫君!”
藍翎這才知道這樹林裡被布上了五行八卦陣,急忙伸手去拉燕驚寒的手,但就在這時,一支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她射了過來,藍翎趕忙躲閃。
“翎兒!”
等藍翎再回頭已經看不見燕驚寒的蹤影,只有燕驚寒剛剛的驚呼聲還在耳邊迴盪!
“夫君,夫君!”
藍翎又連叫了兩聲,但再也聽不到燕驚寒的一聲迴應。
一切僅僅是眨眼之間,藍翎的眼前除了清*雲押着蘇全,再也看不到其他人,而且連遠處的燈光都一併消失不見,此時,周圍的樹已經停止了轉動,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藍翎快速飛身上了一棵大樹,入眼的除了黑暗還是黑暗,藍翎抿了抿脣,又快速飛身下了大樹。
“王妃,爺去哪裡了?現在我們怎麼辦?”流雲急切地開口,他從來沒有見過會移動的樹,一時沒有回過神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除了王妃清風蘇全和自己,其他人都不見了。
“這片樹林被布上了五行八卦陣,我們被困在了陣中。”藍翎快速壓了壓心中的擔心,從懷中拿出夜明珠照亮,看向蘇全,眯了眯眼睛,“蘇教主,這應該是你的傑作吧?”
蘇全低笑了兩聲,“不錯,能有寒王爺和寒王妃陪葬,本教主死也值得了。”
“說!如何破了這個陣?”清風手一鬆,一腳把蘇全踹在了地上,快速抽出背後的大刀架在了蘇全的脖頸上,眸中帶着嗜血的光芒!
清風雖然不知道五行八卦陣到底是什麼東西,但他覺得只要是人擺下的陣就應該有破除的辦法,它既然是蘇全設下的,那麼他一定知道如何破除!
“你以爲本教主是威脅大的?”蘇全冷笑了一聲,涼涼地看了清風一眼,便閉上了眼睛,一副要殺要刮悉聽尊便的架勢。
“不怕死是吧?那我就一刀一刀把你的肉割下來喂狗!”清風說着壓了壓刀刃,蘇全的頸子上頓時就流出了血來。
“好啊,那你現在就可以開始,本教主保證哼都不會哼一聲。”
蘇全的話中更是充滿了無所畏懼的挑釁,清風聞言拿起刀就要割蘇全身上的肉,他就不信他能忍得住!
“清風!不要打擾王妃!”流雲實時出聲阻止了清風。
清風這才擡眼看去,就見自家王妃正在暗暗思索,趕忙狠狠地瞪了蘇全一眼之後,站到了一旁。
藍翎暗自沉思,五行八卦陣,她聽是聽說過,但並沒有親身經歷過這種陣法,能不能破掉這個陣,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藍翎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想從蘇全的嘴裡得到破陣的方法根本不可能,他恨不能跟他們同歸於盡,怎麼可能告訴他們?
“流雲,你跟我一道尋找有石塊的地方,看到石塊就搬開看一下,陣眼可能就在某個石塊下面,只要毀了陣眼,這個陣就破了。”藍翎對流雲吩咐了一句,只能暫且如此。
“是!”流雲應了一聲,又趕忙問道:“王妃,這個什麼五行八卦陣就一個陣眼嗎?”
“你想得美!實話告訴你們吧,它一共有七七四十九個陣眼,全部找到才能破掉這個陣,你們慢慢找去吧。”
聽着蘇全幸災樂禍的聲音,清風頓時一腳就踹在了蘇全的身上,“蘇教主,不要高興得太早!等我們破了這個陣,有你哭的時候!”
“好啊,本教主等着。”儘管嘴角都流出了血,但蘇全依然冷笑着開口。
清風沒時間跟蘇全廢話,急忙看向自家王妃道:“王妃,那屬下做什麼?”
“你帶着蘇全,跟在我們的後面。”
說完,藍翎拿着夜明珠快速往前走,尋找着有石塊的地方,流雲趕忙跟上。
“是!”清風應了一聲,提着蘇全快速跟在了後面。
……
玉碧落一聽藍翎不在府裡,頓時就緊張了起來,自然是躺不住了,急忙就要坐起來。
上官戰趕忙扶着玉碧落坐了起來,讓她靠在*頭,把一個枕頭放在她的身後,讓她靠得舒服一些。
“落兒,你不用這麼緊張,翎兒和驚寒在一起,你還擔心什麼?”
上官戰覺得愛妻有點緊張過度了,他們女兒的武藝在這天下可是首屈一指的,而且女婿的武藝又和女兒不相上下,他們兩個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是他們的對手,再說他們身邊還有那麼多的人保護着,他真不知道愛妻爲何還要這麼擔心。
玉碧落沒有理會上官戰,看着畫兒問道:“你可知道他們去哪裡了?幹什麼去了?什麼時候回來?”
“回王妃,奴婢不知,奴婢問了松竹院裡的一位侍衛大哥,他只知道小姐和姑爺出去了,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越是什麼都不知道,玉碧落越是擔心,她聽畫兒這麼一說,微微思索了片刻,趕忙道:“畫兒,你去看看凌霜凌露在不在她們的房間裡,她們可能知道些什麼,你幫我問問她們,快去!”
玉碧落知道凌霜凌露已經跟着藍翎好多年了,藍翎的很多事情有時候瞞着她都不瞞着她們倆,她覺得她倆應該知道一些什麼。
“是!”畫兒應了一聲,又快速出了房間。
“落兒……”上官戰無奈地輕喚了一聲。
“夫君,我總感覺今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不知道翎兒去哪裡了,我實在放心不下。”玉碧落說着主動靠到了上官戰的懷裡,“夫君,你說,懷孕是不是會讓人變得喜歡胡思亂想?我倒希望是這樣。”
“我看你就是因爲懷了孩子的緣故,才喜歡想這些有的沒的的東西。”上官戰輕輕拍了拍玉碧落的後背,“放心好了,翎兒一定不會有什麼事的。”
玉碧落沒有出聲,靠在上官戰的懷裡靜靜等待着。
……
凌露躺在*上,在一百零一聲嘆息之後,又嘆息了一聲。
凌露覺得自己好可憐,爲什麼姐姐能去剿滅天冥教,而她只能留在府裡看家?她的武藝是沒有姐姐的好,但對付那些天冥教的嘍囉們絕對不在話下,本以爲可以好好去練練手,卻沒有想到只能躺在*上看着帳頂。
凌露心中鬱悶的同時不禁開始反省,難道是因爲她太笨了,所以小姐纔不願帶她一道去的?
不過也是,她都能被魏霆騙成那樣,不是太笨了是什麼?
凌露又忍不住嘆息了一聲,這時就聽到了畫兒的聲音伴隨着敲門聲在門外響了起來,“凌霜姐,凌露,你們在嗎?”
畫兒和凌露同年,二人都是直呼其名,而凌霜年長,畫兒都以姐姐相稱。
凌露一聽是畫兒的聲音,一驚,這麼晚了,畫兒來做什麼?
小姐臨走的時候可特意囑咐過她,不讓她把他們去剿滅天冥教的事情告訴王妃,免得王妃擔心,難道王妃知道了?
“我在呢,你等一下。”凌露應了一聲,快速下了*,奔到房門的後面,拉開了房門。
“凌露,王妃讓我來問問你,小姐和姑爺去哪裡了,他們做什麼去了?什麼時候回來?”
一聽,凌露頭都大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