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韻有點肉痛,但看着面前一尊尊被紅綢蓋上的石頭,一會兒興奮的便把一貫錢的事情忘到腦後,滿臉激動的等着那攤主開始。
“諸位,今日出的所有毛石都有玉,只有大小好壞之分,因此底價是兩貫錢,每塊石頭價高者得,今日只售十五枚,我們保證裡面絕對有極品玉,爲保誠信,結束之後,我們會將所有石頭切開示衆。但如果買主不願切,那我們也沒辦法了。”攤主揚聲說道,他喘了口氣,繼續道,“接下來,就看大家的眼力和運氣了”
銅鑼咣啷一聲敲響。
冉顔饒有興趣的看着那個比劉青松還乾瘦的攤主,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覷,冉顔不拍賣行業年代形成,但唐朝商人爲了賺錢,已經使用了競價的方式。
十餘個小廝一起扯掉紅綢,露出石頭的真容。從外表看上去,都與普通石頭無異。大多數人都是不懂行的,這讓躍躍欲試之人忽然頓步。
“毛石五個一組進行猜價,若是沒有人高出您猜的價錢,便要以您猜的價格購下這塊毛石。咱們醜話說在前頭,請身上沒揣足錢的、無心購石的郎君娘子莫要出價,否則咱們只好官府見了”攤主說罷,令人將第一組出售的石頭擺放到最前面搭好的木臺上。
五塊石頭只在色澤和形狀上有細微的差別,在場似乎也沒有多少懂行之人,有幾個錦衣華服的似乎躍躍欲試。
約莫過了五息,其中一個青衣華服的年輕男子用摺扇指着最右邊的石頭,“我出兩貫,就要那個。”
有人看見他那麼篤定的模樣,立刻跟着叫價,“我出兩貫五十錢”
那位攤主笑盈盈看向人羣,“這位郎君出價兩貫五十錢,還有人更高嗎不跳字。
“我出四貫。”第一次叫價的青衣郎君再次狠狠加價。
方纔那些躍躍欲試的郎君一見他加價如此之多,不禁也都開始紛紛叫價。
最終這塊石頭以二十貫被那位青衣郎君得了去。
攤主立刻走了,拱手道,“這位郎君貴姓?”
“免貴姓楊。”青衣郎君還禮回道。
只有七八品的官職才能服青衣,衆人一見他的服飾,便心中瞭然。
“先恭喜楊郎君購得這塊毛石……”攤主面上堆着和善的笑容,話說了一半,卻被楊郎君擡手止住,“先別急着恭喜,我花這二十貫值不值還不呢”
“楊郎君的意思是……切開?”攤主問道。
“切開吧。”楊郎君道。
攤主轉過身,讓兩名切石的師傅拿上工具,就在木臺的旁邊切石頭。
切含玉的毛石可不能隨隨便便一刀下去,或者隨便砸開就好,所以切得並不快,周圍圍攏的人根本沒有心思再猜,紛紛伸長脖子觀看。
攤主見一時半會不能繼續,便笑道,“看來大家對楊郎君購得的毛石都很感興趣,那就先暫停片刻,容大夥看個盡興。”
因多數人看的專注,叫好聲稀稀拉拉。
約莫過了半刻,石頭已經被打磨的只剩下拳頭大小,在切開殘石中偶而也能看見翠色,也有一兩塊拇指指甲大小的翠玉。切石的師傅說,這兩粒玉的個頭不大,成色卻很不,至少值五六貫。
周圍之人紛紛恭喜楊郎君。
攤主看見氣氛又活起來,便繼續開始猜石。
衆人發覺只要把握好一個度,許是有利可圖,遂這一次的競猜比上次要熱鬧許多,一些家境不的良民也都紛紛開始出價,反正猜又不要付錢。但價錢一旦高過五貫,猜價的人便越來越少。
很快第二塊毛石也被人以六貫的價格購得,緊接着第二塊第三塊……
冉韻躍躍欲試,扯住冉雲生的手臂,“十哥,不如咱們也買一塊吧”
冉顔擡眼看了臺上一眼,恰好瞥見攤主看的眼神。
“好,你看好哪一塊便買吧。”冉雲生了解這個,她絕對不會花大價錢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這時,第一組的毛石已經售完,約莫賣了七十貫錢。
臺上緊接着上了第二組。
“諸位……”攤主登上臺,剛剛準備,突然被那邊正在切石師傅的驚叫聲打斷。
“恭喜楊郎君恭喜恭喜”那位切石師傅捧着一隻鴿子蛋大小的翠玉交給楊郎君,嘆道,“這麼大,成色又如此之好的翠玉,楊郎君這二十貫花的可不冤枉啊您便是拿着這塊未經雕琢的毛玉去首飾店賣,約莫也能賣個四十貫再加上這兩塊小一些的,真真的賺大了。”
楊郎君這時臉上才浮上喜色,拱手向周圍道謝的人回禮。
“楊郎君運氣真是不”攤主讚了一句,而後宣佈第二輪開始。
冉韻也參與其中,與人競價看中的石頭。開始與她競價的是那位楊郎君,也許大家覺得他是行家,所以便跟風競價,一眨眼,一塊不起眼的石頭身價已經猛增到二十貫。
不知冉韻是想的,與那人較上勁了,竟然還想往上加價,冉顔悄悄拉住她,垂頭道,“再加可就要虧錢了。”
一聽說虧錢,冉韻頓時斂住心思,瞪了那青衣楊郎君一眼,恨恨作罷。
第二組的毛石,也很快便售完,冉韻以六貫的價格買下了第二組的最後一塊毛石。
人羣中氣氛高漲,很多人已經沒有多少理智而言。
賭博會令人瘋狂也不奇怪。猜石,其實也就是賭石,是一種賭博性質的,即便是行家也只能猜測某塊石頭裡會有璞玉,至於大小、質地,則很難把握,所以對於行家來說,這樣的活動也具有一定的風險性。
第二組售完,臺上又上了一組,這一組的毛石比上兩組大三四倍,宛如一座座小型的假山。這五尊毛石是新擡出來的,並不在方纔展示之中。
很快楊郎君的第二塊石頭又被剖開,又是一塊鴿子蛋大小的璞玉,這一塊的成色沒有上次好,但比他購買的價格又是賺一筆。
緊接着,也有兩三人開出了成色不等璞玉。
“看來今日這批毛石實在不”攤主揚聲,成功的吸引了快要接近失控的人羣,“諸位,諸位,臺上這五塊毛玉,據在下店中有經驗的師傅推測,可能會有極品藍田玉。”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鴉雀無聲,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甚至許多小攤販也都湊了。
“本來,這塊巨型玉石是不打算拿出來猜價的。但見大家興致高漲,便就擡了出來。不過,小店也不能太虧本,想競猜這一組毛石的貴客,須得交納二十貫的競猜費。毛石的底價依舊是兩貫,可以不猜同一塊毛石,但依舊是價高者有資格拿到想要的毛石。”攤主滿臉笑容的道,“不過,這一批毛石只出售兩塊請諸位不要過機會。”
底下一片譁然,極品藍田玉啊這麼大塊的毛石,若是能開出一塊拳頭大的藍田玉,也價值百貫了
不過要交二十貫的競猜費,這明顯的把門檻提高了許多,但凡有三四個人蔘加,攤主也能收回成本。
不過於個人來說,可能還有不小的盈利空間。
臺下許多商人一眼便看透了這個局,因此絕不會拿的血汗錢打水漂。
其餘人也都在猶豫,畢竟二十貫啊如果競不過人家,這二十貫就有去無回了。
“在下也不會讓諸位白出這二十貫,這五塊毛石特許諸位近前觀看”攤主看久久無人迴應,有些着急。
賭,這種活動最忌中間冷場,冷場之後會有很多人的頭腦回復冷靜,若是再想把氣氛炒熱就難得多了。
攤主此話一出,那位連開了兩塊玉的楊郎君竟然又報名了。一,人羣當中有些騷動,有幾個錦衣華服的郎君也跟風報名。
這些人一看便是出身高貴、家中資產豐厚的子弟,多半也都是爲了玩。
“十哥,蘇州城有姓楊的官員,家中頗有資財的麼?”冉顔壓低聲音問道。
冉雲生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姓楊的倒是有兩個,不過他們應當沒有深厚的家族背景。”
冉顔目光落在那位楊郎君身上,仔細打量一遍,忽然道,“十哥,稍後幫我付錢吧。”
還不等冉雲生反映,冉顔已然朝臺上走去。
冉韻瞪着眼睛,滿臉怒氣,最後只哼哼道,“看在她是未來崔氏的份上,這回便當送人情了。”
連冉顔,一共有五個人蔘加。
臺上其餘人看見上來一個戴面具的娘子,心中均不以爲然,心想多半是哪個世家的小娘子跑來玩鬧。他們也很有風度的讓冉顔先猜。
冉顔從左到右,把毛石一一仔細摸了一遍,餘光卻若有若無的留意着周圍人的神情。
等其他人看好之後,攤主宣佈開始競價,底價是兩貫。
楊郎君很快便選好了,其餘幾個人也自然是跟着他來。
冉顔徘徊在兩塊毛石之間,來來回回的走了幾趟,最終選了最中央那塊看起來最爲巨大的毛石。
“這位娘子一看就是沒經驗啊”楊郎君低聲嘀咕道。
臺上的幾個人,包括冉顔和攤主都聽的一清二楚。臺下衆人看見情形,均用異樣的眼光看着站立在中間毛石前半步不移的一襲紫衣。明明很有經驗的楊郎君已經選了別的,爲她還固執的選另外一塊呢?
不有沒有別字,用流量的人傷不起啊。
袖子今天還幹了一件傻事,居然把鎖在了房間的外面,鑰匙還鎖在屋子裡啊啊啊苦逼的捅了好久都木有用,最終讓老爸一板斧砸爛了門鎖……纔拿出電腦……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