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淶淡淡回道,“他說二十分鐘內到。”
陸時衍微微頷首,下一秒,擡手將蓋在身的被子掀掉。
他身雖然還穿着一條小褲褲,但是被水打溼後,將那處的形狀徹底包裹出來。
她只看了一眼,立即把視線投向別處。
陸時衍撩了撩眼皮,望着她的側臉,淡淡道,“小淶,在顧醫生來之前,恐怕還要麻煩你一件事。”
其實,姜淶基本已經猜到他想幹嘛,可還是下意識地反問,“什麼事?”
陸時衍低頭凝了一眼自己的腹下,“內褲,恐怕還要麻煩你幫我換一條幹的。”
等顧止汀過來,他總不能還穿着條溼內褲。
如果是幫他做其他事,姜淶肯定會毫不猶豫。
可是,這內褲……
她當是回想起他剛纔在浴室裡脫光的樣子,都有些發怵。
更何況是親手替他脫?
可是,如果不幫他換,難道真的讓他這麼溼答答地見顧醫生?
顯然,以陸時衍的性格,他肯定也不允許自己以這副形容出現在顧止汀面前。
否則,以某醫生的八卦個性和那張大嘴巴,還不知道要怎麼嘲笑他呢!
姜淶站在牀尾,猶豫地思考了幾秒鐘,“你的手沒受傷,換內褲這種事,自己應該也可以做吧?”
陸時衍擡了擡自己的右腳,“可能有點困難。”
他右腳還打着石膏,原本行動不利索,現在也不知道是傷了腰,還是傷了脊椎,整個後背暫時都不能動,連換內褲這麼隱私的事,都無法自理。
姜淶鬱悶地嘆了一口氣,破有幾分認命地意味,“算了,我給你換。”
想想如果剛纔沒有他,恐怕這個時候躺在牀的是自己。
人嘛,總要知恩圖報。
他傷成這樣,她也有一定的責任。
姜淶躊躇了片刻,轉身朝衣櫥走過去,“你的內衣通常放在哪裡?”
身後傳來男人不緊不慢的嗓音,“櫥門打開能看到。”
姜淶拉開櫥門,果然一眼看到旁邊的格子櫃裡,整齊地擺放着十多條男士內褲。
她隨便從裡面拿出一條,又走回大牀前。
視線瞥過躺在那裡的男人,她故意忽略他腹下某處,“能自己把內褲脫下來嗎?”
陸時衍望着她,脣角帶着幾分無奈,“我要是能動手脫,也不必麻煩你換了。”
好吧,她本來也沒抱太大希望。
姜淶深深呼了一口氣,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視線瞥過他身的小褲褲,她忽然有些後悔,剛纔爲什麼非要讓他穿?
難道這是傳說的,自作孽,不可活嗎?
早知如此,還不如讓他光着洗,沒準也不會發生後來的一連串事故了。
手指摸他小褲褲的時候,姜淶瞥過臉,把眼睛閉。
陸時衍靠在牀頭,望着她幾乎要屏住呼吸的緊張模樣,脣角微微勾了起來。
明膽他們兩個人連女兒都會打醬油了,可是她在他面前依然害羞得如同當年那個少女。
其實,後背也是剛纔摔下去的那一陣很痛。
現在躺了這麼久,已經緩過來了,只不過陸時衍卻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
由着她兩隻手開始慢慢扒自己身的內褲,連力所能及的忙也不打算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