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佐先生,”她輕咳一聲,以心平氣和的語氣回道,“不小心碰了一下你的臉,你都懟得我體無完膚,如果再幫你洗澡把你看光光,我怕我要浸豬籠!”
她把話說得這麼誇張,佐梟不禁失笑,仔細一想,又覺得她說得似乎挺有道理。
墨綠色的眸子盯着她看了片刻,他覺得放過她,“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他是心情不好,拿她調侃兩句而已,不會真的讓她幫忙洗澡。
更何況,之前兩次失手殺人,她的情緒一直不穩。
今晚她也開槍打死了好幾個珀西的手下,他是不希望她又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風禹安頓時如蒙大赦,暗自鬆了一口氣後,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
看她情緒狀態都還算穩定,佐梟脣畔的弧度才漸漸斂去。
他並沒有進浴室,而是拿出手機撥通了千夜的號碼。
電話被接起後,他立即開門見山地問道,“肖恩現在什麼情況?”
“老大,肖恩受的都是皮外傷,醫生說躺牀養個十天半個月保證痊癒。”
佐梟緊繃的下頜線這才鬆了幾分,墨綠色的眸底凝聚着幾分陰鬱,“千夜,現在派給你一個S級任務。”
電話那端,千夜立即凝神,“老大,什麼任務?”
佐梟脣畔掀起淡到幾乎看不見的弧度,沉聲道,“三天內,我要聽到珀西意外去世的噩耗。”
敢動他的人,他敢直接滅了珀西一家的祖墳!
千夜雖然口頭說着肖恩傷得不重,但是此時看着他渾身淤青這麼躺在醫院的病牀,心裡也是一肚子的怒火。
珀西竟然想借此機會滅了佐梟,根本是自尋死路!
一直以來,佐梟跟他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人自掃門前雪。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怕他!
這次,他做得事實在是壞了規矩,那也不要怪他們心狠手辣!
想到這裡,千夜立即道,“老大放心,我必不辱命!”
掛了電話,佐梟隨手把手機往牀頭櫃一丟,拉開衣櫥找睡衣。
視線不經意瞥到被丟在角落裡的白T恤,他的視線不由停頓了下。
那件T恤還是次住在風禹安家時,她給他買的。
後來給她搬行李的時候,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把它也一起帶回來了。
不到十美金的廉價T恤,他這輩子都沒有穿過第二件。
因爲她,第一次穿如此廉價的T恤,當是作個紀念。
抓過旁邊的睡衣,佐梟合櫥門,轉身進了浴室。
單身脫衣服確實是一件很要命的事,再加他是個左撇子。
右手原本沒有左手那麼好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身的衣服脫掉。
把髒衣服一扔,佐梟很任性地站在花灑下衝澡,纔不管醫生說的什麼傷口不能沾水。
等洗去一身的血腥氣,他才感覺像是活過來一般。
不過,用浴巾擦身的時候,白色浴巾沾了不少鮮血。
傷口,很不聽話地裂開了。
佐梟沒有去管它,等血止住之後,換了睡衣走出浴室。
由於傷在後肩,他只能趴着睡覺。
這個姿勢不是很舒服,他翻來覆去了好久,才漸漸醞釀出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