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禹安搖搖頭,語氣平平淡淡,“知道真相是一回事,原不原諒又是另一回事。 ”
“那麼,你還恨他嗎?”
風禹安再次搖頭,眼底也恢復了平靜,“不了,對我來說,我的父親風晉弈已經在執行任務的過程去世了,而你的父親纔是聶敬賢。”
她即使知道了聶敬賢的過去,可是有些事發生了是發生了,根本沒有辦法改變。
而她也有自己的立場和原則,有些事能夠理解卻並不代表認同。
聶瑾萱大概也知道她在堅持什麼,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她平視着前方,不緊不慢地開口道,“風禹安,如果我們不是敵對方的話,沒準我們還能成爲好朋友。”
風禹安聽到這話,不禁笑出了聲,“我們現在難道是敵對方嗎?我好像不太能理解。”
聶瑾萱怔了怔,隨即也笑了起來,“是啊,我可能不是當慣了賊,對警察天生有敵意,總忘記你已經辭職了。”
正說着話,她忽然倒抽了一口氣,“嘶!說了這麼多話突然感覺臉好疼!風禹安,你下手也真夠狠的,你看看把我的臉打成什麼樣子了?我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這麼被人揍過呢!”
風禹安側目,一眼看到她腫得高高的右臉,頓時也笑了起來,“我也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這麼往死裡揍一個女人!不過,你也沒吃虧,我的臉也很痛啊!”
聶瑾萱轉過臉,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那我們倆這樣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沒錯!不打不相識!”風禹安頓了頓,又接着道,“所以,我們現在這算是和解了?”
“當然!”聶瑾萱點了點頭,毫不猶豫了回道,“再怎麼說,我們身體裡有一半基因相同,當不成姐妹,總能做朋友吧?”
她平常雖然大小姐脾氣大了點兒,但是心腸並不壞。
風禹安對她這種敢愛敢恨的個性也很喜歡,贊同地點頭,“可以啊,我也很欣賞你的,所以,我想,我們應該會成爲不錯的朋友。”
兩個人推心置腹地談了幾個小時,最後竟然產生了相惜之情。
這一路倒也還算愉快,原本漫長的車程也變得輕鬆有趣起來。
風禹安跟她講自己以前小時候的囧事趣事,聶瑾萱和她說以前的戀愛史,時間過得很快。
等到了傍晚,兩個人便趕到了聶家。
風禹安一下車明顯感覺氣氛有些不太對勁,很沉悶。
她側目看了聶瑾萱一眼,“聶、你父親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聶瑾萱的臉色也漸漸凝重起來,對她的視線,搖搖頭,“很不好。”
風禹安一聽這話,心臟竟然不由一擰,“我離開之前,他不是還好好的嗎?”
聶瑾萱嘆了一口氣,又接着說道,“你離開後,爸爸他一直抱着你媽的屍骸,不吃不喝,也不見任何人。等我們昨天進房間去看他的時候才發現,他全身發熱,傷口也全部惡化了。”
她並沒有仔細描述當時的情況,但是說實話,當時他們強行打開房門衝進去的時候,她第一眼看到聶敬賢那副模樣,當場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