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禹安眨眨眼,表情還有些惺忪的呆滯。
腦海的空白一點點褪去,她腦袋裡有什麼忽然炸開!
遊輪!機密室!
屍體!注射器!
噩夢裡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昨晚她最後的記憶是,她一個人暈倒在那間機密室裡。
可是,這個地方……顯然不是機密室!
那麼她在哪裡?
被抓住了嗎?
想着,風禹安一驚,猛地從牀頭坐起來。
因爲動作太急,而她的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於是,又跌了回去。
這時,臥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頭推開。
“醒了?”
低沉的聲線,是她熟悉的聲音!
風禹安瞳孔一縮,下意識地擡頭望過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雙過分修長的腿。
男人身姿高大挺拔,安靜地立在門口。
黑衣黑褲,明明是最普通的保鏢制服,卻被他穿着冷酷尊貴的氣質。
逆光的陰暗裡,他深邃完美的五官帶着非現實的美感。
震驚之餘,她瞪大雙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身側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抓緊了牀單。
過了好片刻,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是什麼地方?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墨綠色的眸子落在她臉,佐梟薄脣不禁微微一勾,帶着毫不掩飾的嘲弄,“風警官不是挺能耐嘛,怎麼會淪落到一個人困在冰窖裡,差點兒被凍死?”
聽着他的冷嘲熱諷,風禹安咬咬脣,沒跟他計較。
沉默了兩秒鐘後,她溫淡出聲,“是你救了我?”
“路過而已。”佐梟說話間,邁開長腿,走了進來,“把衣服換。”
風禹安這才注意到,他手裡拿着一套跟他身那套一模一樣的保鏢制服。
隨着他的靠近,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身那股強勢霸道的男性氣息。
乾淨成熟,卻又帶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風禹安沒有接他手的制服,望着他的眼睛裡漸漸凝起一抹戒備,“這是……你的衣服?”
佐梟看了她一眼,掀動薄脣,“讓你換你換,哪來那麼多問題?”
風禹安將臉轉向旁邊,不再看他,“我不穿。”
原來她這麼鬧彆扭是因爲這個?
佐梟看着她這副不想搭理自己的姿態,心底不由躥起一股無名之火,“我的衣服,你以前穿得還少了?現在才矯情,不嫌晚麼?”
記得她當年替他擋下子彈後,他衣不解帶地守在牀前照料她。
那個時候,他的住處沒有任何女人的衣物,她一直穿他衣服。
再後來,他替她買了很多女裝,她卻依然愛穿他的襯衫。
他問過她,爲什麼總穿他的衣服。
當時她衝他莞爾一笑,說襯衫有他的味道,而她喜歡他的味道。
可是,三年來,她留在他身邊,不過是爲了蒐集證據,把他送進監獄。
她對他說過的那些情話,全都是逢場作戲的演技。
風禹安臉色一僵,咬牙道,“以前是情勢所迫,逼不得已。”
呵!好一個形勢所迫,逼不得已!
他昨天真是瘋了,纔會多此一舉地把她救出來!
下頜線條繃得死緊,墨綠色的眸底隱隱有什麼情緒在翻涌着。
俊臉如同覆了一層寒霜,連帶着周圍的空氣都像是突然降了好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