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去你去,哪來這麼多問題?”陸時衍斜了他一眼,然後看向後視鏡,對前面的李恩泰吩咐道,“出發吧。 ”
“是。”
引擎發動,三輛奔馳車駛出陸家莊園,在岔路口分別駛向不同的方向。
顧止汀見狀,頓時疑惑地皺起眉頭,“咦,這什麼情況啊?爲什麼三輛車不一起走?他們不都是你的保鏢嗎?”
陸時衍側目瞥過他,微微牽起脣角。
下脣正間那道美人裂,隨着他的動作,平添了幾分邪肆魅惑。
“認識你的時候知道你缺心眼,沒想到你缺得這麼嚴重。”
聽出他話裡輕描淡寫的嘲諷,顧止汀俊臉一沉,鬱悶地叫囔起來,“喂!好端端的,幹嘛對我人身攻擊?”
墨黑的眸子悠悠掃過去,陸時衍不緊不慢道,“分開走當然是爲了混淆視聽掩人耳目,連這都看不出來,你晚出門沒帶腦子?”
“你大晚讓保鏢把我從被窩裡刨出來,我的肉體能來已經很給面子了,你還指望我帶腦子?”
“既然你沒帶腦子,那還需要你做什麼?”陸時衍擡手摁開車窗,面無表情道,“乾脆把你丟出去。”
顧止汀被夜風一吹,瞌睡全醒了。
他瞪着某男,俊臉神情哀怨,“你也太現實了吧?”
陸時衍攤攤手,理所當然的語氣,“不止我現實,整個社會都很現實。”
顧止汀玩不過他,舉起雙手作投降姿勢,“帶了帶了!腦子帶了,連缺的心眼都被你嚇回來了!”
陸時衍薄脣勾了勾,將車窗關。
顧止汀跟他在國外相識,時間雖然不算久,卻是過命的交情。
也正是因爲如此,陸時衍纔會跟他開這種無傷大雅的小玩笑,逞逞口舌之快。
起在陸家的惜字如金,大概此時的他纔是最真實的。
城北,遠郊。
經過一個小時的車程,奔馳車在很不起眼的一幢舊別墅前停了下來。
李恩泰下車,打開後車門。
陸時衍和顧止汀一前一後從車裡走出來。
“你守在這裡。”
“是,少主!”
陸時衍吩咐完,邁開步子,率先朝別墅裡走去。
顧止汀轉頭環顧四周,還沒來得及打量這幢別墅的樣子,發現男人已經走遠了。
“誒!你等我啊!”他朝陸時衍的背影喊了一聲,急急追去。
客廳裡,死寂一片,安靜得叫人發慌,甚至連空氣都是陰冷的。
燈光昏暗,顧止汀匆匆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客廳,打了個寒顫,有種踏入荒村老宅的錯覺。
腳步加快,他跟在男人後頭,順着旋轉樓梯了二樓。
空氣裡,消毒水的味道很重。
連他這個醫生都覺得刺鼻。
前面,陸時衍已經在主臥前停住腳步。
這時,正好臥室的門打開,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私人醫生從裡頭走出來。
見到來人,他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語氣平靜地打招呼道,“陸少。”
視線往他身後虛掩的門一掃,陸時衍挑了挑眼角,“向醫生,裡頭那位還是老樣子?”
“是。”向錦修恭敬垂首,把近日的情況如實向他彙報了一遍,然後緩緩道,“病人的各項身體指標都不合格,再這麼下去,恐怕拖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