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慕婉慈看着劇烈咳嗽的醫生,繼續勸道,“小衍,爺爺還在手術室裡躺着,你何必爲難醫生?”
她現在裝什麼好人?
陸時衍冷冷瞥過她,脣角冷勾,笑容不帶一絲溫度,“爺爺有什麼閃失,你以爲我第一個不放過的人是誰?”
聽出他語氣裡的威脅,慕婉慈細眉皺緊,看向他的眼裡也冷了下來。 ()
一口一個‘爺爺’,叫得還真是順溜!
現在他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是做孫子做癮了?
“你爺爺這是老毛病,難道他活不過來,你還準備要讓所有人都陪葬不成?”
陸時衍對她的視線,眼底顏色漆黑一片,俊美絕倫的臉幾乎沒有任何表情,“也未償不可!”
說完,他不再看她,轉身走。
望着他張狂的背影,慕婉慈氣得渾身發抖。
如今,他在董事會已經立穩了腳跟,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所以,老爺子名下的股份,絕不能落到他個外人手裡!
她要守住公司,守住股份,任何人都休想從她手裡把陸氏奪過去!休想!
走廊盡頭,碩大的落地窗前。
男人憑欄而立,望着外面濃重的夜色,眉頭越擰越緊。
他也知道,衝醫生髮火無濟於事。
只是因爲他心底壓抑着太多情緒,找不到突破口,無處宣泄。
他獨自一人立在欄杆前,單手抄在西褲口袋裡。
闔了闔眼眸,男人俊美非凡的臉露疲倦之色。
四下寂靜無聲,他甚至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
亂而無章。
擡手摁了摁太陽穴的位置,他長長舒了一口氣。
廊燈的光灑落下來,打在他身,越發顯得落寞寂寥。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陸時衍忽然想到了什麼,掏出手機,再次給姜淶打電話。
然而,她的手機依然是關機狀態。
男人蹙了蹙眉頭,隨即迅速打開定位軟件。
當發現定位她的地點顯示是在鄴城時,他瞳孔重重一眯,捏着手機的指倏然收緊。
腦袋裡回想起午保鏢的彙報,說父親送小淶去學校了。
他以爲父親是想參加小淶的畢業典禮,同時保護她不被姜宗義有機可趁。
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在父親眼裡區區一個畢業典禮算什麼?天大的事也不過小淶的人身安全!
但是,把小淶帶回鄴城,並不是明智之舉!
何況三叔對傳承鑰匙還虎視眈眈,他們回鄴城是羊入虎口。
大學同學的出現!
爺爺的突然暈倒!
看似沒有任何聯繫,可仔細一想,又像是有心之人特意給自己設的局,用他們拖住自己!
糟了!
腦有什麼念頭飛快劃過,陸時衍猛地轉身,大步往電梯方向走去。
他邊走邊撥通佐梟的號碼。
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通,佐梟冷淡出聲,語氣不善,“下班時間不要給我打電話,我要休息。”
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一場交易,在答應爲陸時衍效力三年後,佐梟還提出來要朝九晚午雙休的公務員待遇。
所以,這個時間點他有義務拒絕這個男人的任何要求。
陸時衍此時哪還有心思管他爽不爽,“我有事找你!很緊急!”
佐梟當然聽出了他嗓音的迫切,掛電話的動作不由頓住,酷酷反問,“哦?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