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昏暗曖昧的光線打在她身,交織出別樣的誘惑。
毫不設防的睡姿,無意識噘起的粉脣,無一不在侵蝕着男人的自制力。
陸時衍閉了閉眼,強行將腹下亂竄的邪火壓了下去。
在沙發邊坐下來,他擰開藥膏,替她擦藥。
等塗完藥,他又輕輕揉着傷處,直到按摩得有點發熱,纔將她的手臂放回去。
陸時衍垂眸望着她的睡顏,神情深情又專注。
修長的指輕輕滑過她的眉眼,停留在她的頰邊。
從小到大,她是他捧在手心寵着的女孩兒。
後來姜家出事,她賣了他。
那個時候,他確實怨過她,也恨過她,可更多的是痛恨自己的無能爲力。
其實如果沒有他的默許,姜淶怎麼可能輕而易舉賣他?
這場交易看似是姜淶在做主,實際,卻是他和慕婉慈的等價交易。
他需要陸家的權勢,而慕婉慈需要一個兒子。
但是,他怎麼可能甘心一直做任人擺佈的傀儡?
他隱忍着,暗培養自己的勢力,是希望有朝一日強大到足以護她周全。
“小淶,再給我一點時間。很快,我會親手幫你把失去的東西,全部拿回來。”
包廂裡寂靜無聲,氣氛安適得叫人貪戀。
沙發的人兒突然翻了個身,往他這邊靠了靠,雙手無意識地抱住他的大腿。
睡夢,她粉色的脣瓣微微翕合,低低囈語着,“元寶……別走……”
漆黑深靜的瞳仁微微一縮,男人凝着她,眸底神色複雜。
靜了片刻,他低下頭,疼惜地吻她擰起的眉心,“我在,一直都在。”
…………
等姜淶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午。
她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慢慢從牀頭爬坐起來。
眼珠轉了轉,她望着熟悉的臥室,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
她依稀記得自己跟風禹安去朝歌喝酒,後來風禹安接到任務提前離開。
再後來發生過什麼,她又是怎麼回到陸家莊園的,她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這時,臥室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只是象徵性地敲了三聲,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道頎長的身影走了進來,是陸時衍。
他穿着一襲黑襯衫,黑西褲,單手隨意地抄在褲兜裡,便是一副顛倒衆生的姿態。
姜淶望着他,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陸先生,你未經允許進我房間,是不是太隨便了?”
視線落在她臉,陸時衍薄削的脣掀了掀,“身爲保鏢,你這個點還沒起牀,是不是更隨便?”
“這個點是幾點?”姜淶轉臉瞥過牀頭的鬧鐘,一下子從牀跳了起來,“天哪!已經十二點半了!你怎麼不早點叫我?”
男人挑眉,眼尾的那顆淚痣也隨着他的動作向揚了揚,憑添了幾分魅惑,“身爲你的老闆,難道還有叫你起牀的義務?”
姜淶擡手撓了撓額角,努力辯解,“我不小心睡過頭了,但是我明明有定鬧鈴!”
他當然不會告訴她,鬧鐘是他昨晚關掉的。
陸時衍斜睨了她一眼,“所以,你現在是想把責任推卸給鬧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