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亦琛離開,陸時衍瞥過姜淶,望着她一身狼狽的模樣,眉頭頓時擰成一團。
只見她長髮有些凌亂,左邊衣服的袖子沾了不少血跡,右手的手心被玻璃劃破,手也有已經乾透的血痕。
“還傻站在那兒幹什麼,走了。”男人說着,轉動輪椅朝着病房方向而去。
姜淶怔了怔,等他走了幾米遠才反應過來,小跑着追過去,“老闆,我推你回去。”
誰知她的手還沒有碰到輪椅,男人用力轉着輪椅,又往前進了半米遠,“不用。”
姜淶伸出去的右手落了空,訕訕地把手收了回來,“哦。”
她沒有再堅持,這麼跟在他身後,朝着他病房方向走。
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一時間走廊安靜得只能聽到輪椅前進行滾動的輕微聲響。
等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陸時衍對守在那裡的保鏢道,“去把醫生叫來。”
“是!”
醫生過來後,陸時衍讓他替姜淶把手臂和手心的傷口處理好。
等包紮好傷口,醫生又對姜淶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還好都是皮外傷,只要休息幾天,等傷口癒合沒事了。”
“謝謝醫生。”姜淶聽完他的話後,突然想到什麼,追問道,“對了醫生,我的手臂會留疤嗎?”
“放心,只要按照我剛纔說的去做,絕對不會留下疤痕的。”
姜淶頓時放心了,微微鬆了一口氣,“那好,謝謝醫生。”
等送走醫生,陸時衍將輪椅一轉,正對着她,擡了擡下巴,“說吧,這些傷是怎麼回事?當然,如果你不想說實話,可以不說,反正我早晚都會查出來。”
姜淶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猶豫了幾秒鐘,到底還是把午發生的事如實交待。
她很清楚算自己什麼都不說,他也有辦法查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在聽她說到跟慕婉慈的通話內容後,陸時衍眯了眯眸子,眼底暗沉得能滴出墨來。
“她跟你說,她兒子隨時可能醒過來?”
見他臉色不是很好,姜淶糾結了一下,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她是這麼說的。”她暗自觀察着他的神色,頓了頓,又接着說道,“不過老闆,我覺得她是在危言聳聽!她兒子病得那麼重,怎麼可能說醒醒,對吧?”
陸時衍不置可否地笑了下,緩緩啓脣,“她說的沒錯,她兒子確實要醒了。”
“什麼?”姜淶頓時瞪大了一雙眸子,“老闆,你是在開玩笑吧?他怎麼可能醒得過來?他不是變成植物人了嗎?”
說完之後,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嗓門好像有點兒大。
她連忙捂住嘴巴,下意識地往病房門口瞅了一眼。
還好,病房的門是關着的,再加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相信外面人的應該聽不到。
況且,他們之間談話的時候,並沒有點名到姓,算真的有人聽到,也不知道他們聊的是什麼。
陸時衍將她臉的表情盡數收入眼底,眼尾一揚,狀似很隨意地反問道,“怎麼?你希望他醒不過來?”
那人能不能醒過來,完全掌握在他的手。
甚至,如果他再狠心一點,可以讓真正的陸時衍永遠也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