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陸時衍的視線依然看着不遠處玩鬧的孩童,淡淡反問,“她怎麼樣?”
電話那端,姜亦琛微微笑了下,斜斜挑起一邊的脣角,“真沒看出來,原來陸少如此癡情呢!”
“姜亦琛,”陸時衍叫了一聲他的全名,語氣冷沉,“我這個人脾氣不是很好,問過的話也不喜歡重複第二遍。”
姜亦琛絲毫沒有被他嚇到,嗓音依然透着痞痞的笑意,“巧了,我這個人脾氣也不是很好,說過的話也不喜歡重複第二遍呢!”
陸時衍此時是逆光而站的,俊臉埋在陰影裡,深沉的眼眸神色看不分明。
不過,只要仔細看能發現,他的薄脣抿得很緊,連周身都散發着一股森寒之氣。
忍了又忍,他冷冷笑了一聲,“姜公子既然沒有什麼誠意,那麼這筆交易不做也罷。”
姜亦琛聽了這話,掀了掀脣瓣,不冷不熱道,“怎麼?陸不打算反悔,不做這筆交易了?”
“從姜公子接了姜淶的電話起,我沒有聽到過她的聲音,你也沒有發過任何有關她此時的動態給我。”陸時衍眉眼間神色冷沉,嗤笑一聲,薄脣一張一合,慢悠悠道,“我是不是可以這麼認爲,姜公子並沒有抓住姜淶,從頭到底不過是在虛張聲勢。想空手套白狼,恐怕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抓到是抓到,沒抓到是沒抓到,我這個人吧,雖然不算是什麼好人,卻也不太喜歡玩虛的。”
“誰知道呢!”陸時衍低笑一聲,將目光投向遠方天空層層疊疊的白雲,“姜公子如果拿不出姜淶還在你手的證據,那麼我先告辭了。”
姜亦琛鳳眸輕垂,低低徐徐地輕笑出聲,“所以,陸少是想跟我賭一把嗎?”
他很清楚,陸時衍把姜淶看得有多重要。
因此在把姜淶丟在那個廢棄的工廠裡之後,直接給陸時衍打了電話。
沒想到現在眼看着要碰面交貨了,這個男人卻忽然又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綁姜淶原本是做給跟他同行的那兩個姜家弟子看的,等他們去向姜宗義覆命後,他把姜淶丟在了那個倉庫裡。
特意找了那間有窗戶的倉庫關她,不過是給她留了條退路。
他相信以姜淶的能力,肯定能想到辦法離開那裡。
不過,他沒有給她留任何交通工具和通訊工具,等她回到市區跟陸時衍聯繫,那也得花好半天的時間。
這段時間,足夠他從陸時衍那裡得到傳承和鑰匙。
反正人已經綁過了,只要他拿回傳承和鑰匙,姜宗義應該也不會再計較他爲什麼沒能把姜淶一起帶回姜家。
可惜現在看來,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陸時衍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現在竟然提出要見姜淶的條件,這有點難辦了。
思來想去,已經快要到嘴的鴨子,總不能讓它再飛了。
於是,姜亦琛只能虛張聲勢。
不過,陸時衍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賭一次,也未嘗不可。”
在找到姜淶開走的那輛奔馳車後,陸時衍不僅僅給李恩泰打了電話,他還把那個路段的位置發給了佐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