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靜地望着她,又動了動薄脣,淡淡開口道,“慕靜柔女士,如果你真的想替我作主,去警察局自首,把當年的事全部都向警察坦白吧。 ”
慕婉慈沒有料到他會如此絕情地說出這番話,一雙眼睛死死盯着他,連嗓音都變得尖銳起來,卻偏偏還不死心。
“小衍,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我纔是你的母親,你怎麼能這麼跟我說話?”
姜亦寒臉的表情很平靜,語氣卻是涼意逼人,“沒有人蠱惑我,但是慕靜柔女士,你這麼多年來一直霸佔着慕婉慈的名字和身份,你的良心都不會痛嗎?”
“你在胡說什麼?”慕婉慈眼睛很冷,臉色卻泛着白,“什麼霸佔着名字和身份?我根本聽不懂你的話!”
‘咚!咚!咚!’
陸定川突然用力敲了敲柺杖,語氣冷厲,“夠了!都別吵了!”
其實在次住院的時候,他躺在病牀迷迷糊糊的情況下,曾過聽到過慕婉慈和陸時衍的聊天,隱約也能推測出他們之間的交易。
其實,從陸時衍病癒回國起,他心裡對孫子的身體突然完全康復有些懷疑。
以爲他們是爲了不讓他擔心,故意說孫子的病情已經治癒了。
不過,在看到陸時衍之後,他卻又很篤定,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是自己孫子。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現在不僅一下子多出另一個孫子,而且慕婉慈居然不是真的慕婉慈。
甚至,連他兒子當初的車禍似乎都是另有隱情。
“爸!你千萬別聽他們亂說!什麼車禍?什麼慕靜柔?我根本不知道!”慕婉慈還在不遺餘力地替自己辯解,同時嗆聲道,“爸,我懷疑小衍是被這個混蛋洗腦了!這纔是小衍,可是現在他口口聲聲稱自己是姜亦寒,還說我是別人,怎麼可能?爸!他的腦子不清不楚,在胡言亂語!我們趕緊找個醫生,重新替他做檢查!”
陸定川望着她,臉表情冷沉,說話的嗓音透着警告意味,“誰是誰非,我有自己的判斷。現在,小衍,你來給我講講慕靜柔是誰?”
陸時衍還沒有出聲,慕婉慈搶先叫了起來,“爸!你不能相信他!他嘴裡沒有一句真話!他是想要我們陸家的股份!”
陸斯翊見他們吵得不可開交,忍不住出聲道,“堂弟的右眼角不是有顆淚痣嗎?那位坐輪椅的,他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陸時衍,卻又把右眼角用紗布擋着是幾個意思?”
經他這麼一提醒,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姜亦寒的右眼角。
只見那裡用白色繃帶纏着厚厚的紗布,在燈光下有些刺目。
從一進門起,大家都只注意他那張跟陸時衍幾乎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五官,卻沒有在意他額角處的紗布。
只有陸時衍一個人注意到了,並且已經猜到姜亦寒爲了他,犧牲掉了什麼。
陸遠崢立即幫腔附和道,“是啊!他眼角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要用紗布擋着,難道有什麼見汪得人的?”
姜亦寒面對他們的質凝,斂了斂眸光,淡淡回道,“我行動不便,昨天晚不小心跌了一跤,把眼角給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