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耐心地解釋道，“這叫電梯，可以送我們下樓。”
“電梯？”陸硯白對他的話並不理解，在門口猶豫了好秒鐘後，到底還是走了進去。
看着電梯門被緩緩關，陸硯白一把抱住他的長腿，“爸爸，我們被困在這個小房間裡了嗎？”
“別怕，它很快會打開的。”
果然，沒過多久，電梯在負一層的超級市場停了下來。
男人拿了一輛推車，帶着女兒進去採購。
見女兒那雙小短腿走得實在太慢，陸時衍乾脆彎腰把她抱進了購物車裡。
陸硯白站在車裡，被男人推着在一排排貨架前穿梭，覺得新鮮有趣。
“爸爸，這個車真好玩！”
“這是購物車。”
買了一堆生活用品後，他們走到了奶質品專區，有位導購正站在那裡派送試喝的草莓牛奶。
當看到坐在購物車裡可愛到萌翻天的小光頭後，她立即拿了一杯試喝的牛奶遞過來，“小弟弟，這個牛奶很好喝，要不要嚐嚐？”
陸硯白對她的視線，很認真地糾正道，“我不叫小弟弟，我叫硯白。”
說完，她見旁邊有幾個小朋友捧着小紙杯喝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吧嘰了一下嘴巴，問向身後推車的男人，“爸爸，我可以喝嗎？”
她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裡滿是期待，陸時衍看着，忍不住笑着點頭道，“可以。”
陸硯白得到他的批准後，這才從那位牛奶導購手裡接過牛奶，“謝謝奶奶！”
導購小姐聽着她對自己的這個稱呼，臉表情差點兒石化，“……”
爲了配合牛奶的主題，她今天頭只是多戴了一頂純白色的假髮，她的臉看起來應該沒那麼老吧！
她纔是個二十歲的大學生，只是出來兼個職賺點零花錢而已，怎麼一眨眼多出個孫子？
陸時衍對那位小姑娘歉意一笑，淡淡道，“不好意思，她現在對奶奶姐姐這類詞彙分辨得不是很清楚。”
這麼帥的男人替這麼萌的小光頭道歉，導購小姐連忙擺手道，“沒關係沒關係，童言無忌嘛，哈哈哈……”
然而，還沒等她笑完，陸時衍已經推着女兒走遠了。
他邊往前走，邊對女兒道，“硯白，剛纔那位女生年紀不大，你怎麼叫人家奶奶？”
陸硯白手裡握着小紙杯，站在購物車裡望着男人。
她肉嘟嘟的腮幫子氣鼓鼓的，帶着小情緒，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
陸時衍淡淡睨着她，眼尾一挑，連那顆好看的淚痣都帶着幾分笑意，“你想說什麼？”
她一隻手叉腰，翁氣翁氣地反問，“爸爸，明明是你告訴管頭髮白的人要叫奶奶，現在怎麼又來怪我的不是？”
陸時衍回想了一下剛纔那個女生的打扮，她頭好像是戴着一頂白色假髮。
“剛纔那句概括，是爸爸的失誤。”陸時衍摸了摸下巴，沉吟着回道，“其實吧，叫姐姐阿姨還是奶奶，還得看臉。”
“怎麼看臉？”小傢伙是個好學寶寶。
“這種事嘛，急不得，以後等你接觸的人多了，自然知道了。”
“噢。”陸硯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喝了一口紙杯裡的牛奶，隨即大眼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