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像是被蟄伏在暗處的猛獸盯了一般，是不用回頭……她都能想象得到對方正在用一種怎樣陰鷙的眼神在看她。
彷彿隨時隨地都會撲來，直接把她撕成粉碎！
一時間，海棠不禁顫了顫肩頭。
莫名有種說錯了話，犯了大錯……馬會被拉出去拔了舌頭的錯覺！
嚶嚶嚶，太可怕了。
她知道這種話不能當着霍霆琛的面說，畢竟……畢竟莫小姐是人家的前任、噢不，是前前任老婆！
雖然他們現在已經離婚了，但初任妻子可能跟初戀女友差不多吧？
對男人來說都是較特別、不容侵犯的存在？
……默默地在心底下八卦着。
海棠不得不承認，她其實還是有點小小羨慕莫小姐的——
長得漂亮是不一樣，連前後兩任老公都帥得這樣開天闢地、人神共憤……像莫小姐這樣的人森贏家，簡直是她的人生楷模啊有沒有？！
聽到海棠這樣說，白晏禮不由輕輕咳了一聲，下意識擡手撫了霍霆琛的肩頭。
像是生怕他會突然沉不住氣站起來一樣！
當然，他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多少也有些安撫和同情的意味在裡面……讓他不要想太多。
霍霆琛緊緊繃着臉，原本在聽到海棠提及‘婚禮’兩個字的時候不怎麼痛快，眼下一雙沉鬱的眸子更像是能結出墨色的冰來！
如果眼光能殺人的話……
可能眼前的那個女人已經被凌遲成千萬片了。
秦若芊坐在霍霆琛的身邊，顯然也感覺到了男人周身陡然降低的氣壓和溫度……她斂了斂眼瞼，垂眸看見霍霆琛因爲用力過度而發白的指節，眼底的陰鬱似乎他還要深濃。
唯獨歐爵對海棠的這個提議似乎頗有興趣，他轉了轉手的鋼筆，嘴角隨之淺淺彎起。
“嗯……知道了，這兩天我會盡量抽出時間，和微微拍一套的。”
他沒結過婚，也很少去參加婚禮。
算參加了也不會去注意這些東西，所以旁人不跟他提起，他還真沒有這樣的概念……再加婚禮是交給下面的人全權辦理的，他這段時間忙，多數時候只關注了一下進度，沒有詢問細節。
如果不是海棠提醒他，他大概真的會遺漏這一點。
不過……幸好還來得及。
得到歐爵肯定的答覆，海棠方纔稍稍吐一口氣，心道自己沒白跑這一趟。
“好的！我這去跟莫小姐說，讓她也提前準備一下……”
“不用，”歐爵卻開口打斷了她，“等下我親自跟她說。”
“哦，那也行！”
“還有別的什麼事嗎？”
“沒有了……二少爺要是沒有其他吩咐的話，我繼續去準備了！”
“嗯，去吧。”
…
花園裡。
聽到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莫微羽不由低頭看了一眼。
手機屏幕顯示的名字是栩栩。
拿起手機，莫微羽立刻按下了通話鍵，隨後貼近到了耳邊。
唐栩栩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帶着算隔着一通電話線也能想象得出的明媚笑意。
“微微，有沒有想我呀？”
聽到她撒嬌的聲音，聲音酥軟而嬌媚，哪怕莫微羽是個女人……聽了都有種骨頭像是要酥掉的感覺。要是換個男人接電話，這會兒怕是直接要被勾走七魂六魄了。
揚起眉梢，莫微羽跟着笑道。
“想啊，都好久沒看到你了……當然想了。”
“真的啊？有多想？”
“想死了……”
聞言，電話那頭傳來了咯咯的笑聲，卻又似乎近在耳邊。
“那你轉過頭看看？”
聽到這話，莫微羽一扭頭，對了唐栩栩笑盈盈的那張臉。
她先是怔了一下，繼而露出幾分了驚喜的表情，不自覺地微微拔高了聲調。
“栩栩？你怎麼過來了？也不提前通知一下……你要是早點說，我還可以出去接你……”
“提前說那不是沒有驚喜了？我纔不呢。”
唐栩栩笑笑。
說着拉着莫微羽在桌子邊坐了下來，繼而左右轉了一圈，不由開口問了一句。
“怎麼沒看到霆琛？他不是說要給你當伴郎嗎？我怎麼覺得他不太靠譜啊……要不要找個時間提前演練一下？”
“他忙着呢，”莫微羽隨口回了一聲，不以爲意道，“前幾天還能見到個影子，這幾天直接忙得連影子都沒了……”
頓了頓，似乎意識到這話有些不太對味。
莫微羽又補充了一句。
“歐爵也是這樣，一個個的……都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男人嘛！都這樣，是屁事多。”
唐栩栩對這個話題似乎也沒多大興趣，白晏禮一直都很忙，她是從來不過問的……以前不管，現在更懶得搭理了。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這段時間白晏禮也整天不見蹤影，彷彿在密謀什麼大事一樣。
也今天他有點空，帶着她一起來了歐家。
讓她找莫微羽聊聊天，順便幫霍霆琛說兩句好話……只是看着莫微羽一副不大願意提起那個男人的神態，她也實在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兩人正說着，看到歐爵幾人從樓裡走了出來，見到秦若芊挽着霍霆琛的手臂走近，唐栩栩不禁翻了個白眼。
更加不想開那個口了。
她只想送給霍霆琛一句忠言逆耳——
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扛下！
看到歐爵拿了一個件夾過來，隨手放到她面前的桌子，莫微羽不由開口問了一句。
“這是什麼？”
“婚紗照的樣圖。”
歐爵溫聲回了一句。
圖片是他剛剛讓人挑選了拿去彩打出來的。
因爲婚期臨近，剩下的時間較緊，只有一週不到。
再加他這段時間也抽不出太多的時間，所以……與其求多不如求精，他也不打算拍攝太多組照片，只讓莫微羽挑選其的一到兩個風格。
“你看看，你喜歡哪一種？”
聽到從歐爵嘴裡說出‘婚紗照’三個字，莫微羽先是微微一怔。
接着纔像是反應過來。
她似乎是沒有察覺到霍霆琛的存在，也沒有感覺到他落在自己身的目光……只微微低下頭，打開了歐爵遞到面前的圖冊，輕輕翻看了幾頁。
片刻後，蔥白的指尖點了點面的一組攝影。
“這個吧……可以在海邊取景，效果不錯，也很方便。是之前定製的那套婚紗，原本工期緊張，估計提前拿不到……拍攝的話，還要另外再選一套。”
“我知道一家婚紗店的禮服很好看！”
聞言，秦若芊眸光微動。
忽然插了一句。
“不過他們家較高端，婚紗一律不外送試穿，必須要客人自己到店去試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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