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安一陣心疼,雖然這不是她的孩子,甚至是北冥少璽跟別的女人的孩子——
可她就是沒來由地心疼他。
大概,他長得太讓人喜歡了?
起居室的一切還跟以前一樣,只是添了一些孩童用品,在地上堆放着一些益智類的玩具。
季安安跨過玩具,放下小寶寶在牀上。
小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兩條小腿也勾住她的身子,八爪魚似的纏住了她。
季安安試了各種辦法,都甩不開他,又不忍心來硬的,只好陪着他一起躺在牀上。
“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
小少璽抿着薄薄的脣,眼神微倔強地望着她,小小年紀就有倨傲的神色。
都是平時跟着北冥少璽學的吧?
季安安輕聲笑:“你不會說話,還是不想跟我說話?”
傭人拿着奶瓶等用具走進來道:“小少爺只願意跟親近的人講話。”
小傢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個傲嬌範兒。
季安安握着他的小手,親了親小手背:“睡吧。”
小奶包長長的睫毛像兩片扇子,倒在牀上就有些睏倦了,偏偏撐着不睡。
“我哪兒也不去,在這裡陪着你。”季安安摸了摸他的小臉蛋。
聞言,他摟着季安安安心閉上眼,嘴裡含着淡藍色的奶嘴兒才睡得着。
窗外……
縹緲的雪花像調皮的精靈紛紛揚揚灑下。
季安安等他睡着了,纔好不容易拿開小傢伙熱熱的手,給他蓋上被子。
她發現,房間裡所有的相框、掛畫都消失了,她沒有看到一張照片。
除此以外,什麼都和以前一樣。所以,北冥少璽是故意的?只清除了有關於她的東西……
盥洗室裡乾乾淨淨,只有男性的用品。
忍不住拉開衣櫃,男人和孩子的衣服分門別類掛着,整整齊齊。
沒有看到女人的衣物,連件睡裙都沒有。
不過看得出,這個別墅只是他們臨時來小住的地方,衣物不多……
季安安鬼使神差地扯住北冥少璽的外套,手指輕微地摩擦。
明明她記得昨天他才送她離開北冥莊園,在繁花似錦的後院趕她走,執槍相向。
大雪中,一臺賓利房車沉穩低調地開回海邊……
棕色長靴踩上雪地,男人猶如黑暗帝王,裘毛領沾上幾片雪花。
……
季安安攥着男士長款大衣,聞着熟悉的味道,彷彿他就在面前。
粗糲的布料摩挲着她柔嫩的側臉,像他粗糲的撫摸她的大手。
季安安睫毛微溼,內心盈滿了一種說不清的感受。
突然,她聽到走廊上傳來腳步和傭人說話的聲音——
看着突然趕回來的主人,傭人明白是小少爺的病情:“剛剛生活傭人來了,喂小少爺吃了藥,還哄他睡了。”
季安安回過神,臉色大變。
北冥少璽回來了?
她不能在這裡跟他遇見,以什麼身份闖進他家裡,見他的兒子?所有的處境都太尷尬了。
她甚至可以想象到他奚落她的臺詞、嘲諷她的眼神!
腳步磕着木質地板,越來越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