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蹙眉,他還看到了人羣中有記者。這幾個記者正在拍照,而且,這些記者似乎早就來到了。顯然是跟這女孩兒是一夥的。關鍵是,這兩姐妹要幹什麼?要訛錢?訛錢你自殘幹嘛?
秀美女孩兒眼淚流出,一半是痛的,一半是傷心的。馬上有人報警,有人打112救護車電話。還有一位熱心的外國金髮美女不顧秀美女孩兒手中的水果刀威脅,撕扯襯衫布條,來給女孩兒包紮。
秀美女孩兒任由那名外國金髮美女包紮。她用水果刀戟指陳瀟,悲怒道:“大家看清楚了,這個畜牲就是日前在武漢那個被通緝的重犯。他叫做陳瀟。”頓了頓,血紅着眼道:“這個畜牲在警備區裡,一口氣殺了六十多名戰士。我哥哥就是被他殺的。我哥哥是我們家的頂樑柱,我媽媽本來就病重,聽到我哥哥死後,受不了刺激,也喝藥自盡了。我們一家人本來生活無憂,就是被這個畜牲害的。可是不知道這個畜牲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買通了一羣貪官。到現在,我哥哥已經死了半個月。可是這個畜牲卻逍遙的活着,國家不作爲,連通緝令都取消了。”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陳瀟身上。
羣衆指指點點,有的已經畏懼的散開,但更多的是憤怒。人羣中忽然爆發出一個男人聲音,道:“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那個被通緝的重犯。”
又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是質問。“爲什麼這個手上沾染了幾十條人命的畜牲,還能待在北京,還能逍遙自在?我們的國家,我們的政府在做什麼?”
小傾眼中迸出森寒殺機,她可不管什麼是是非非,只想立刻將這兩個女孩兒殺了。
陳瀟的目光出奇的平靜,他冷淡的衝小傾道:“不許動手。”小傾聽出陳瀟的話裡威嚴,心中一顫。她生平只怕狼爸和陳瀟。記者連連拍照。
陳瀟看向秀美女孩兒,帶着淡淡的憂傷,道:“你哥哥叫什麼?”
這件事很蹊蹺,秀美女孩兒怎麼會知道陳瀟的行蹤。怎麼來到北京的,怎麼聯繫到記者的。一切,背後肯定有人在操縱。但是陳瀟沒有興趣去理會,他的仇人太多了,無所謂。
只有一點,陳瀟知道這個女孩兒沒有說假話。因爲她的眼神,心跳,全部在告訴陳瀟,她沒說一句假話。
“你記好了
,我哥哥叫做韓宗仁,我叫韓瑩瑩。”女孩兒血紅着眼,仇視的看着陳瀟。頓了頓,她又道:“今天我爲我哥哥報不了仇,我就要看看這個國家是不是真的沒救了。”說完又環視在場所有人,隨後,悲憤道:“我韓瑩瑩所說,沒有一句假話。蒼天作證·····”說完,水果刀狠狠的扎向她自己的腹部。她竟然要用自殺來製造輿論,逼迫政府追究陳瀟的罪責。
這個手段,高明的很。但是又何其悲哀。連死都不怕了,也要報得兄仇。這個韓瑩瑩心中又該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呢?
水果刀眼看要刺進去時,陳瀟手一閃,那水果刀便已妙手空空的到了他手裡。“你認錯人了。”說完,丟下水果刀,牽起小傾的手轉身就走。
也還真沒人敢攔陳瀟
。這可不是抓個小偷之類,羣起而怒就可以了。對方是在警備區裡連殺六十人的絕世狂徒啊!
陳瀟與小傾進機場的候機廳時,幾名警察經過路人指點,來到了陳瀟的面前。
“同志,請你隨我們回局裡協助調查。我們現在懷疑你與武漢血案有所關聯。”說話的警察是一名靚麗的警花。一般來說,警花都比較富有正義感。因爲她能進公安局,肯定是家裡有關係。家裡有關係,又不願意當千金小姐,卻跑去當警察。顯然是有一顆熱血的心。
陳瀟擡眸看了眼這名警花,淡淡道:“等等,我先打個電話。”
“不行!”警花非常嚴肅,覺得這傢伙太囂張了。頓了頓,一揮手,衝後面三名男警察道:“將他銬起來。”
便在這時,警花的電話響了。
三名男警察想要動陳瀟時,小傾攔在前面,眼神如寒冰。
這殺氣,讓三人如墜冰窖,竟然不敢動手了。
警花接了電話,片刻後,臉色大變,想辯解什麼卻似乎無從辯解。最後掛了電話,恨恨的看了眼陳瀟,道:“算你走運。”又對三警察道:“走!”
這個結果並不奇怪,單東陽的國安是維持國家治安。如果現在還後知後覺,那未免也太遲鈍了。至於廣場事件,國安也自然會去平息,這些,都不需要陳瀟來操心。
“陳瀟哥哥,你幫我去買個甜筒吧。”小傾忽然對陳瀟道,似乎剛纔發生的廣場事件,對她一點心情干擾都沒有。
陳瀟本來在發呆,聞言不禁失笑,道:“好,小饞貓,等着。”說着站了起來,朝候機廳外走去。
剛出候機廳,陳瀟就接到了單東陽的電話。
“東陽兄!”陳瀟淡淡的道。
單東陽語音誠懇,道:“陳瀟兄弟,你不用擔心,事情我們會平息下去。這件事肯定是幕後有人在亂搞,我會盡快查清楚。這件事,是我們的疏忽,我向你道歉。”
陳瀟淡淡一笑,道:“東陽兄客氣了,那就多麻煩你了。”
“嗯,祝你旅途愉快。”單東陽道。
陳瀟掛了電話,背後是誰?怕是沈門吧。這件事,不可能是沈默然乾的,沈默然懶得幹。怕是沈門中自作聰明的人,想要來借韓瑩瑩擾亂他的心境。
被一個小女孩如此仇恨,絕對不是愉快的事情。也許會觸發一個人的良知,從此陷入悔恨之中。
陳瀟也並不是沒有觸動,他下定決心在以後的日子裡,一定要控制情緒,儘量不要殃及無辜。
對於韓瑩瑩,如果按照最保險的做法,那就是殺了她,以絕後患。再小的釘子也可能在關鍵時候刺到人的腳。越是不起眼,越是難以預料。
這些陳瀟都知道,不過這一刻,陳瀟不願意去這麼做。他自認做不到那樣的冷血殘酷,像是一個地獄惡魔一樣。這不是他想要的。
買甜筒花費了一些時間,廣場上已經來了很多警察維持秩序。陳瀟回到候機廳時,小傾剛剛從另外一邊走來。
陳瀟遞上甜筒,看她臉色冷淡,揪了下她的臉蛋,道:
“吃吧,小饞鬼。”小傾接過,這次很奇怪,她的臉上沒有閃過歡喜。
陳瀟也沒注意,隨口道:“去洗手間了?”
小傾嗯了一聲。
飛機提前半小時登機,在經過安檢後,所有人開始登機。
訂的是普通客艙,陳瀟讓空姐給他來了一份排骨咖喱飯。
小傾則是不吃,陳瀟笑她被冰淇淋給撐飽了。
小傾無奈的看了眼陳瀟,因爲陳瀟太喜歡逗弄她了。
咖喱排骨飯很快端上來,陳瀟有些餓了,吃的很是歡快。吃到一半的時候,電話響了。當即拿出接通。是單東陽打來的。
“陳瀟兄弟!”單東陽的語氣出奇的嚴肅,道:“你老實告訴我,韓瑩瑩姐妹是不是你殺的?”
陳瀟吃了一驚,道:“什麼?”
“你不知道?”單東陽奇怪極了,接着道:“對方潛入救護車裡,不止韓瑩瑩姐妹死了,連幾名醫生和開車的司機全部死了。這件事影響很壞,我的麻煩大了。”
“不是我。”陳瀟頓時沒了心情吃飯,隨即掛斷了與單東陽的通話。
“是我!”小傾聽到了單東陽的話,突然向陳瀟平靜的說。
小傾即使不說,陳瀟也已經猜到了是她。她要自己去買甜筒,就是爲了支開自己,然後好藉機去殺人。
“你····”一股子怒火直衝陳瀟心間,便想給小傾一個耳光。手揚起,看着她無辜的眼神卻終是沒忍心打下去。
小傾定定的看着陳瀟,眸子裡充滿了疑惑不解。“陳瀟哥哥,你生氣了?”
“以後不許這樣了,絕對不許。”陳瀟的聲音顯得嚴厲無比。
“她們想要殺你。”小傾道,聲音仍然堅定。她不覺得有錯,所以理所當然。
陳瀟看着小傾,突然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了。
在小傾眼裡,只有黑白之分。沒有任何情理,感情可言。她將陳瀟當做了衡量黑白的比例,誰若對陳瀟不利,那就該殺。反之就不殺,就是這麼簡單。
陳瀟覺得有些後怕,這樣下去怎麼行。萬一有天,自己跟葉璇吵架了。小傾該不會把葉璇也給殺了吧?
一時間,陳瀟後背冷汗涔涔,後怕到了極點。飛機起飛,衝上雲霄,離開了北京的天空,藍天白雲,風沙不在。
陳瀟一直沒有理小傾,小傾委屈的拉他的衣角,他也只是冷冷的拂開。
從北京到成都的雙流機場,一共用了兩小時約十分。
出了雙流機場,是下午三點多。
小傾幾次想討好陳瀟,都被陳瀟冷處理,這時候她也不再繼續討好,而是悶着小臉蛋。
陳瀟本來打算帶小傾在成都有名的古街上去逛一逛,今晚領略下成都的風光,明天再去搭車,前往綿陽。但是由於這件惡劣的事情,陳瀟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陽光下,小傾低着頭,看不清楚她的神情。陳瀟氣也生夠了,回頭衝小傾道:“我們去找個地方先吃飯。走吧。”說完在前先行。小傾卻也沒有鬧彆扭,安靜的跟在後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