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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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得焦頭爛額的段言志接到一個電話,原本還有些不耐煩的他,被電話裡傳來的消息嚇得差點一下跌坐在地上。
電話那頭,赫然就是江海市總部傳來的訊息:3728押運小隊出事了,武裝押運車被人給劫了!
“怎麼回事,押解老九的武裝押運車被人劫了?”
“是,現在3728已經聯繫不上了,根據接線員之前的報告,應該是遭遇了槍擊。”電話那頭也有些不可思議,不過還是如實的說了,語氣焦急。
“持槍搶劫武裝押運車?!”段言志這下子是真的驚呆了,手中的電話也差點從手中滑落,目瞪口呆。
這膽子也太大了,真當江海市的警察都是吃素的?這無異於挑戰警察系統的權威!
他想也沒想,幾乎是脫口而出:“是誰幹的?!”
不過話才問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了,如果知道是誰幹的,現在也不會這麼火急火燎的四處通知。這事情恐怕才發生,先鋒部隊甚至都還沒有到達現場。
不過他雖然不知道具體是誰做的,但是他的心裡,也有了一個大概的定論,因爲這武裝押運車內押解的人,是天門老九!
在江海市和警察系統有過節的人比比皆是,但是有膽子光天化日之下劫警車的人,卻沒有幾個。細細算起來,各方勢力中,再結合眼下的局勢,有這個本事劫車的只有四個人。
一是陸義天,這個隱藏在江海市深處,匍匐在暗處的危險野獸,收斂了獠牙和利爪,只等着將秦天撕碎。
不過他也知道,這絕不是他的主意。且不說他和老九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是有,他也不可能爲了老九而現身,把自己暴露在衆人眼皮底下。
除非老九是他的親生兒子,可是陸義天也才二十來歲,即便是有孩子,也不可能會有一個同齡的兒子。
一是秦天,一是虎興社團老大於浩,於爺。
段言志清楚的知道,這兩人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且不說秦天與他密切合作,還有與軍方的合作。單單就是他和老九之間的恩怨情仇,他也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更不用說狡猾得跟狐狸一樣的於爺,他是萬萬不可能會蹚這趟渾水的。更何況他和老九無冤無仇,也根本不認識,沒有任何動機。
排除過後,他心中就只剩下最後一人了。這人也不是別人,正是段言志心中最懷疑的那人:天龍門老大,龍驚濤龍爺!
只有龍爺,纔有實力和動機做這件事。
老九是天門九狼的人,而天門九狼,是龍爺從青城天門請來的救兵。
老九被抓,龍爺自然要想辦法把他撈出來,否則的話,他也不好向天門那邊交代。龍爺必須並且只能這麼做,只有這樣做,才能穩定軍心,穩定其餘天門人的情緒。
“不清楚,事發地段在陽明路段,先鋒部隊正在全力趕往。”果然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印證了他的想法。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段言志點了點頭,掛斷了電話。他手上的事情雖然堆積如山,不過這件事情,他不得不優先處理。
正在埋頭讀卷宗的韓冷擡頭,看着段言志滿臉驚訝和緊張的模樣,不由問道:“怎麼了?”
“出事了。”段言志言簡意賅,看了韓冷一眼,沒等他問出口,直截了當的說道:“押送犯人的警車被人劫了!”
啪嗒!
韓冷手中的卷宗啪的一聲掉落桌面,他瞪圓了眼睛,目瞪口呆。
“不行,你槍法最好,還是讓我來掩護你們吧。我身體壯,多挨兩槍也沒事!”
葉子握緊了拳頭,正要推開車門衝出去,掩護兩人,卻突然被一隻大手摁住,動彈不得。
他擡頭看了看,那隻大手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大軍。大軍身體十分強壯,雖然不是很高,但是卻很壯實。葉子知道,他隱藏在軍裝下的隆起的肌肉,在整個武警隊裡,也算是數一數二的。
如果比誰身體壯,大軍不開口,誰也不敢說自己第一。
“大軍,你……”葉子漲紅了臉,擡手想要掙脫開對方的鉗制。大軍的手卻像是一把巨大的鐵鉗,將他的肩膀死死的摁住,他動彈不得,咬着牙說道:
“你上半年才結婚,你還有大好的人生。你不爲自己着想,也爲家裡的妻子想一想。我可是聽說,弟妹有了身孕,你也要爲她肚子裡的孩子着想,你想讓這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父親嗎?!”
聽了葉子的話,大軍本來就黝黑的臉更黑了。他鐵青着臉,咬着牙一言不發,一雙手也不禁顫抖起來,一雙虎目中閃爍着不捨的眼神,臉上的肌肉也因爲如此,變得梆硬。
“你要逞英雄,耍威風,我不攔你,我甚至巴不得你現在出去,給我們創造機會。可是你也要想想,你的家人,你的妻子,你未出世的兒子。他們都在家裡的,等着你回去!”
葉子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他的心頭用大錘敲了一下。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原本已經做好了赴死準備的大軍,在他這一連番的話語轟炸之下,也沒了必死的決心。
確實!他不爲自己,也該爲了自己的妻子,爲了嗷嗷待哺的孩子。
“都別爭了,讓我去吧。”小文看了兩人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決然的意思,兩人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不行。”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兩人對視一眼,都嘆了口氣。葉子沉默了片刻,這才又說道:“小文,你軍校畢業多久了?”
“一年。”小文低着頭,握緊了拳頭。
大軍閉上了眼睛,仰頭嘆息:“你今年多大?”
“19歲。”他嚥了一口口水,有些苦澀的回答道。
“好,19歲軍校畢業,以優異成績通過考試,進入江海市武警部隊。我當年十九歲的時候,還是一個屁都不懂的學生。”葉子愈發堅定了自己的念頭,也不管小文欲言又止,繼續說道:
“這樣一個天才武警,怎麼能在這裡倒下?你以後的道路,一定會比我,比大軍還要走得長遠。說不定以後,大軍見到你還要叫一聲領導。”
“所以,你不能倒在這裡,你明白了嗎?”
“我一條光棍,既沒有妻兒,也沒有負擔。家中的老母親也有其他兄弟照顧,一身輕鬆。我今年二十八了,在仕途上只怕也沒有什麼路子,比不得你們幾個。”
小文低下了頭,赤紅着眼睛,什麼也說不出。側翻的車廂內一片沉寂,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隨着時間的推移,昏迷在駕駛座上的阿杰臉色愈發慘白。
衆人都知道,對方手裡有槍,誰敢第一個出去,恐怕立刻就會被打成篩子。
但是,如果不盡快突圍,被敵人包圍。到時候可就真的是成了甕中之鱉,逃也沒地方逃了。
誰也不想死,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如果沒有人犧牲自己,後果將會是所有人都沒有活路。對方敢來劫武裝押運車,就已經足夠說明他們的決心,這種掉腦袋的事情都做了,誰又會在乎多殺兩個警察呢?
反正都是死罪,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這麼簡單的數學問題,就連小學生也知道。
“好了,就這麼決定了。如果我真的有什麼意外,答應我,好好照顧我娘。”葉子眼眶也紅了,生死離別最是傷人,哪怕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也忍不住紅了眼。
“葉子!”
“葉子哥!”
兩人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話到了嘴邊,卻只剩下兩個字:“保重!”
“放心吧,我運氣一向很好。”葉子笑了笑,滿臉決然的站起身來。
有人說,江海市這段時間不太平,無論是陸義天殺害軍區首長警衛員,還是豪門酒店一夜之間傾覆。隨便哪一件,放在往年,那都是轟動一時的大事。
可今年卻格外不一樣,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紛至沓來,根本停不下來。
也有人說,何止是這段時間不太平,自從冒出個降龍會以來,整個江海市乃至江南,再也沒有太平過。
先是幾個地下勢力明爭暗鬥,降龍會拉攏虎興社團,成立屠龍聯盟;又是豪門酒店被所謂的恐怖分子炸燬,事情還沒有定論,那邊又立刻是刑警隊員遭暗殺。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恐怖分子,武輪山軍事行動,軍隊進駐軍事封鎖,剿滅恐怖分子,軍區首長警衛員被害……
茶餘飯後的閒談多了不少談資,雖然普通羣衆不瞭解其中原委,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對這些事情的熱忱,以至於市面上流傳出不少的關於“事情真相”的傳言。
只是,如果有人能預料未來的話,這一天,必定是一個令所有人都興奮且驚訝的日子。因爲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又多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只因爲這一天江海市又出了一件大事:
押運犯人的武裝押運車被人劫了,武裝押運人員共犧牲兩人,重傷兩人,犯人被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