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涅槃重生



司徒仁的算盤打的很好,引來天藍,將她格殺,然後放了陳雪一家,換取孫子孫女。

至於以後,沒了威脅羈絆,龍騰他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了。

時間定在晚上八點,司徒仁坐在大廳上首,四大龍衛在一邊嚴陣以待。各大高手,槍手齊聚,永真和尚也坐在司徒仁下首。

八點的時候,天藍如約而來,只是令司徒仁意外的是,天藍還帶來了司徒英紅。司徒英紅顯得有些疲憊萎靡,再無往日的精明幹練。

天藍與司徒英紅站在大廳門口,離司徒仁有二十米的距離。

雙方都保持靜立,司徒仁是一輩子翻滾在陰謀權鬥中的成精人物,沉吟一瞬後,朝一邊的周玉書道:“帶陳雪出來。”

片刻後,陳雪被帶出來。她還是穿着那身睡袍,頭髮有些凌亂,眼眶有些紅,精神也很疲憊。但是這些卻都無法遮掩她清澈乾淨的眸子,還有那絕色的容顏。

天藍與陳雪算是第一次見面,林默殺鬼伯時,天藍藏在一邊,並未看清陳雪。此時也忍不住讚歎,真是好一個絕世美人。更難得是,這個陳雪,眼神乾淨,有種如雪蓮花純淨的氣質。

天藍忽然覺得,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的上林默。對於林默,天藍只想站在一個隱蔽安靜的角落,看着他幸福快樂。

陳雪同樣在打量天藍,覺得這女子,嬌媚中卻有種恬淡出塵的氣質。她雖然沒有見過天藍,卻已經肯定,她就是程天藍。

心中涌出的是一種要熱淚盈眶的感激。這個素昧平生的女子,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甘冒大險,九死一生來救。

司徒仁看向天藍,隨即冷冷的道:“你可以帶走陳雪了。至於她的家人,等你徹底放了英紅與青衫,我立刻放了他們。”

陳雪聞言便吃力的走向天藍,這些天,她確實吃了不少苦頭。天藍衝陳雪頜首淡笑,手卻緊緊抓住司徒英紅。陳雪來到天藍面前,淚水涌動,道:“天藍姐姐。”天藍微笑迴應,隨即眼神突然一寒,厲道:“司徒仁,拿命來吧!”

拿命來吧這四個字脫口而出的瞬間,天藍開大步,挺小腹,鼓胸炸心臟,伸頭豎頸,只一大步,就踏過了二十米的距離,來到司徒仁面前。

這一步踏出的距離超過了所有人力所能達到的極限,身體拉過空氣,震爆出噼裡啪啦聲響,以及一瞬間攜帶的汽笛長鳴,還有身後那一閃而逝的空氣裂痕,都顯示出了絕非人類的打擊力。

天藍原來停留的地面,好像豆腐一樣癱軟下去,接近一尺深的窩,沒有碎片,地面就好像軟泥巴似的,被天藍一腳踩化了。

司徒仁大驚失色,天藍來的一瞬,狂猛的勁風催的他下意識的閉上眼。天藍一記伏魔龍拳砸向司徒仁的頭,與此同時,四大龍衛其中兩個疾救司徒仁,伸手猛力格擋。另外兩個則拳腿齊出,勁風狂猛怒攻向天藍。

永真和尚的少林梅花針一瞬間射成一條銀線,襲向天藍後背。

但是,那兩名龍衛雖然格擋住天藍的龍拳,但天藍的勁力豈是他們可以比的,拳力直接轟開兩龍衛,將司徒仁的腦袋砸成稀巴爛。砸下去的時候是一個圓弧順勢,接着反掄而回,一下將另兩名龍衛掄開。那梅花針便全射進摔出去的兩名龍衛身上。悶哼兩聲,當場死亡。

僅僅是一步,一拳,一秒不到,天藍便轟殺了三人。這簡直就是逆天的存在了。

天藍傲然而立,場中衆高手敬畏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天藍。那幫高手想上又缺乏一些勇氣,不上又覺面上拉不下去。那幫槍手們這時方纔回過神來,準備開槍點射天藍時,天藍身形一閃,已經竄入下面衆高手後面。衆槍手投鼠忌器,那幫高手平時不可一世,但現在都受驚如鼠,天藍一來,他們第一個反應竟然出奇的一致,那就是逃。現場亂成一團,這時司徒英紅揚手喝道:“住手!”

很好,有了司徒公子的話,大家可以名正言順的不動手了,均鬆了口氣。打什麼嘛,有話大家好好談,你看這····這多嚇人啊,人家就像是一隻進入了羊羣的狼。

司徒英紅對司徒仁的死顯得有些淡然,他對周玉書道:“周叔,把陳雪小姐的家人全帶出來。”

周玉書看了眼死的悽慘恐怖的司徒仁,心中對家主的死悲傷無限,又對天藍的手段寒到了極點。當下什麼也沒說,依言去辦。

陳雪與家人一出司徒家族,便被洛無敵與忠叔開車接走。當陳雪與父母坐在豪車上,經過繁華的街道,看着外面人流涌動,陽光明媚,一種再世爲人的喜悅充盈在心中。對天藍更是感激到了極點。

司徒青衫隨後便被放了。

一個小時後,天藍也回來了。陳雪服侍父母梳洗後,在臥室裡陪着受驚過度的母親。陳父也在一邊輕聲安慰,他們兩老到現在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父忙着照顧陳母,也沒去問陳雪。

陳雪梳洗後,換上米色外套,稍微整理下容顏。然後問了傭人,方纔知道天藍正在樓上臥室靜修。想了想,還是先不去打擾爲好。信步來到景浩的房間,景浩正由保姆哄着,剛剛睡着。

陳雪忽然發現牀頭邊,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傢伙正在好奇的打量着自己。依稀覺得,這孩子輪廓像極了林默。心中莫名的一痛,輕聲向保姆問道:“吳媽,這孩子是·····”

“他是天藍小姐的兒子。”

小默然怯怯的站了出來,好奇的看着陳雪。陳雪的心是善良柔軟的,再則對林默已經看開了,同時對天藍也是滿心感激。愛屋及烏,對小默然就更加愛憐了,當下抱起他,道:“告訴阿姨,叫什麼名字。”

陳雪怕吵醒景浩,便抱着他來到大廳裡。小默然呆了片刻,才嫩聲嫩氣的道:“林···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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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忍不住摸了下他的頭,讚道:“默然好聰明。”然後抱着他,到廚房找了糕點給他拿着。出來時,忽然聽到默然高興的喊:“媽····媽媽。”陳雪沖默然喊的方向看去,便看見紫衣淡然的天藍站在那兒,靜靜的看着。

陳雪與天藍目光對視,兩人嬌嫩的臉蛋上均洋溢出和煦的微笑來。天藍下得樓來,默然便要伸手求抱。天藍輕聲道:“自己下來走。”默然委屈的扁扁嘴,卻沒哭,從陳雪身上掙着要下去。陳雪便放下他,他就乖乖的到天藍身邊,怯怯的去拉住天藍的手。

陳雪沖天藍真誠萬分的道:“天藍姐姐,謝謝你。”

天藍微微一笑,道:“你能喊我一聲姐姐,我所做一切便也值了。”頓了頓,又對小默然道:“去找吳媽玩,媽媽有事要跟雪阿姨談。”

默然哦了一聲,雖然不捨,還是徑直去了。小小的身影,顯得乖巧而可憐。陳雪看的心下不忍,道:“天藍姐姐,他還只是個兩歲的孩子。”天藍道:“男孩子,嬌慣不得。”

陳雪對天藍的過去不甚明瞭,但卻知道她有一個弟弟。正是因爲她的弟弟害的蘇晴慘死。想到這節,便也明白天藍爲什麼對默然這麼的苛刻。

陳雪知道自己沒有權利來干涉天藍的家教,況且天藍是絕世的人物,比自己不知道要聰明多少倍呢。當下輕淺一笑,道:“天藍姐姐,我們到庭院裡去坐坐。”

天藍欣然道:“好!”

來到庭院裡,陽光明媚,照射在草坪上,顯得美好無限。

另一名傭人劉媽給兩人端上熱騰騰銀耳蓮子羹。

陳雪心中非常焦急林默的安危,當下道:“林大哥他····”天藍道:“他現在暫時還是安全的,我已經讓忠叔給我準備機票簽證,明天我就趕去美國。”陳雪微微覺得奇怪,道:“爲什麼你好像什麼都知道?”

天藍道:“林默的安全,是我的感覺。至於會在美國是推測,張平的老窩在北美洪門,他既然不殺林默,自然是抓其回去了。放心吧,林默不會有事,我的感覺從未出過錯。”

陳雪雖然還是不太放心,卻也不好再說什麼。天藍想起什麼,道:“我之前感覺到林默已經到了混茫天機,大勢吞天的地步。就算張平有了突破,林默也不至於敗的如此徹底,這中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陳雪黯然,道:“是因爲蘇櫻。一個跟蘇晴姐姐長的很像的女子。她具體對林大哥做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是那天決戰前,我趕去看林大哥,他就跟以前不同了,整個人都顯得很頹廢。”

天藍心中一疼,原來是如此。那個熱血的少年,永遠都是那麼的癡,那麼的倔強。蘇櫻顯然是神庭派來的,林默是那麼的精明的人,也只有用蘇晴這個死穴才能打擊到他。

他本已經因爲蘇晴的死承受了非人的痛苦,可是神庭的人卻又在他傷口上割了一刀,鮮血淋淋啊!天藍眼中閃過恨意,下定決心,等救回林默後,一定要去殺了那個鳥什子的蘇櫻。

“天藍姐姐,其實我和林默的結婚是假的,他····”陳雪不想天藍誤會,她覺得天藍纔是真正配得上林默,況且天藍還有了林默的兒子,他們纔是一對。雖然還是很奇怪爲何林默對此似乎一無所知,還跟程小雨一起了。

天藍微微一怔,陳雪便將當時龍破軍的逼迫,不得已的結婚說了出來。

天藍聽後,苦笑,道:“小雪,如果我說,我希望你和林默在一起,不要離婚,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莫名其妙?”頓了頓,道:“沒錯,默然是我跟林默的孩子,但是林默並不知道。這個事情說來有些複雜,我們是酒後的一次意外,而我又想借孕育生命,來體會天心自然,所以纔有了默然。”

“林默如果知道了,會負責任的。我相信他。”陳雪半晌後,泛起一絲苦笑,道。

天藍道:“我不希望用孩子來束縛他,沒錯,我也相信他會負起責任。不過,我跟林默不合適,我們只適合做好朋友,一旦往男女方面引,都會覺得彆扭。”頓了頓,道:“我可以爲了林默去死,但是我做不到和他一起生活。所以,我希望你幫我隱瞞,等林默救回來,我會帶默然離開。”

“但是你這樣對默然很不公平。”

天藍陷入了短暫沉默。陳雪道:“況且,我也不可能跟林大哥一起。”

“爲什麼?因爲我,因爲默然?”

陳雪輕輕搖了搖頭,目光顯得有些憂傷,道:“不是,因爲我的驕傲,我不會再去作踐自己。”

天藍一時間也沒有了語言,好半晌後,她幽幽嘆了口氣,道:“小雪,你看我的手。”陳雪微微一怔,看了過去。天藍伸出蔥白如玉的纖手,陳雪不解,仔細看時,頓時失色,因爲天藍的手微微的在顫抖,是那種不可抑制的顫抖。

“爲什麼會這樣?”

天藍道:“那位教宗陛下的修爲已經到了超越如來之境的降白虎。我要殺他,除了摧殘自身,再加上我這兩年領悟的伏魔龍拳,沒有一絲辦法。現在我的血管已經受損,肝臟出血。沒有三個月的時間,我沒有辦法恢復。”

“那你····那你還要去美國,張平出手我見過,林默那天雖然失去了氣勢,但是也非常的厲害,可還是被張平打敗,你去救林默,勢必要面對張平,你現在這樣····?”

“我一定會救出林默。”天藍道:“但是我不知道我是否還能活着,所以,小雪,我請求你不要跟林默離婚。林默他內心其實很苦,我希望你能代替我照顧好他。”

陳雪眼眶一紅,微微哽咽道:“天藍姐姐,你不要嚇我。”天藍的眼神到了天邊,那天邊,白雲蒼狗,變幻無常。輕吟道:“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M國。

離香山不遠的地方就是張平所住的莊園。林默被困在一個精鋼打造的籠子裡。

林默就像是一個活死人,短短的幾天,身上髒的如乞丐

,鬍鬚拉碴。他的眸子裡染着一層死氣,這樣子的他,即使來一名化勁高手,也能輕易要了他的命。

面對張平神一樣的壓力,他已經看不到希望,既然不能報仇,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呢?

這幾天,他都在醉生夢死中度過,夢裡,蘇晴笑靨如花。但每次醒來,都以蘇晴悽慘而亡爲結束。他嚎叫着,撕扯着精鋼籠子。這種籠子非常的古怪,林默使勁全身力氣都無法將其撕開。

每天的飯菜都由葉蓮花送來,葉蓮花笑如春風,林默看見她就會雙眼血紅,憤怒欲狂的在籠子裡掙扎,但是卻怎麼也掙扎不出。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葉蓮花從容離開。

葉蓮花便是用這種舉動,來最大的刺激林默,讓他發狂,無奈,讓他痛苦,瘋狂。

到後來,再看見葉蓮花時,林默顯得有些畏懼起來。他的銳氣,傲骨已經被全部磨平,現在的他又回覆到了最早當服務生時那樣,自卑而又膽怯。

寧靜的夜裡,莊園裡只剩下張平與林默兩人。他的徒弟猛龍有自己的家室,自是回去了。葉蓮花卻是住在洪門的香山總部裡。

張平忽然打開了籠子的門,淡淡道:“出來。”林默畏懼的看了眼他,鑽了出來。

張平便引着林默出了門,後院裡有一小小的墳墓,張平痛心的道:“這就是你殺的楠楠的墳墓,跪下吧。”

林默卻沒有跪,他咬着牙,如何也不肯跪下去。“跪下!”張平猛喝一聲,如春雷綻放,炸得人心間猛轟不安。林默心一顫,不自覺的跪了下去。

張平冷淡的道:“林默,我一直都很欣賞你。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你,蓮花是我侄女,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殺了她。但是,我對你是愧疚的。我甚至已經打算在武道金劍上,輸給你算了,一切便也解脫了。”頓了頓,狠聲道:“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殺了楠楠,你說,我若不殺你,如何對得起楠楠在天之靈?”

林默喃喃道:“殺了我吧。”

張平臉色有些古怪,道:“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原本認爲你有資格成爲我的對手,現在看來,你不過是一個廢物。”又一頓,道:“你這種廢物,還不配讓我來殺,滾吧。”

“你不殺我?”林默癡道。

“你配讓我殺嗎?”張平字字如刀。

林默如遭重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有力氣站起來的。“我想你大概是聽錯了,我是讓你滾,滾這個字,需要我向你解釋麼?”

林默呆了半晌,道:“好。”便蹲了下去,準備以一個滾的姿態而走。便在這時,一個清脆凌厲的聲音傳來,“小默,站起來!”林默呆然看向聲音來源處。

一身白衣的林靜瑤詭異的出現在院子門口。“姐·····”林默喊。“不要喊我姐,我沒你這種沒用的弟弟。”林靜瑤凜然而怒,隨即走了進來,在張平面前站定,道:“林家之人,士可殺,不可辱!”

張平眼神淡然,看了眼林靜瑤,道:“辱便辱了,你待如何?”

林靜瑤冷厲道:“那便拿命來填吧!”她與張平有十米的距離,但是十米在她這樣高手的眼裡,等於沒有,好像是瞬移一般,一閃間到了張平面前,如來印,砸!

此時林靜瑤修爲大成,如來印包含着太極捶勁的意與泰山壓頂之勢的兇猛,無堅不摧。

張平也不敢小看,突然之間,背微屈,心臟後縮,腳下一摳,疾退出十米。

林靜瑤緊跟其上,兇猛不可一世。張平這次也不再避讓,兩人瞬間交手十次,指來掌去,詭異絕倫,兇險到了極點,誰也沒佔到誰的便宜。到了林靜瑤與張平的修爲,無論氣血與打法,都已到了巔峰,想拿下對方,都不是簡單的事情。

兩人蓬的一拳對砸,分開。張平眼中呈現厲色,雷霆撲來,便是最得意的大摔碑手。他的大摔碑手乃是真正的大宗師級別,猶如一輪高速旋轉的巨形大磨,帶着壓倒一切,碾碎一切的氣勢,猛斬而下。

這大摔碑手是林家的噩夢,林父便是敗在這招之上,林默也是。如今,張平又對林靜瑤用上了。林靜瑤面色沉重至極,通臂拳,帶了太極圓捶的意,對砸。蓬的一聲,林靜瑤如一個高速旋轉的皮球彈開。這便是太極方圓的意了,一下將大摔碑手的推磨勁泄了開去,張平緊接着撲上來,瞬間擊出十記大摔碑手。

砰,砰,砰,砰,砰····

三秒鐘,一連串如擊皮球的聲音爆鳴着,兩人交手的速度非常之快,走馬觀花一般的變換着。張平就像在擊打一個巨型皮球,要把這個球打爆,但是這個球韌性極強,受了力量就彈飛,本身就不承受什麼力量。

林靜瑤手臂撐圓,腳下撐圓,腰擰成圓,步法迴旋成圓,全身上下,無一不圓,無一不彈。

砰砰砰砰砰········

白衣女子衣袂如飛,飄然若仙,任憑如來一般的大魔張平泰山壓頂,雷霆碾壓,卻依然能翩翩起舞,從容面對。

張平久攻不下,便知道,這林靜瑤的太極已經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自己引以爲傲的大摔碑手是沒辦法將其打敗了。

林默看的心神激盪,感覺血液在開始沸騰,他想上前去幫忙,但是那鼓盪的勁風,摧殘的他似乎連眼睛都要睜不開,他捏緊的拳頭,終還是頹喪的鬆開了。

張平眉毛一揚,大摔碑手突然化指,如一根細小的尖針,穿針勢,帶着呼嘯破空的銳勁,正是頗林靜瑤的絕佳之招。

林靜瑤臉色沉着,知道這次不能再以太極對抗,不退反進,身子斜斜一閃,龍爪手,指甲如刀斜抓進張平肋下。這下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兇險到了極點。

兩人腳下的青磚已經入被巨型絞土機摧殘過一般,磚石飛濺,勁風鼓盪,頗有飛沙走石的慘烈。

張平自然不肯跟林靜瑤兩敗俱傷,穿針勢變成彈,彈在林靜瑤龍爪手上,一點即收,身子奇異一晃,便避開了林靜瑤的追殺。兩人沒有多言,緊接着又戰在一起,時而對砸,時而比拼招式精妙,每出一招都是兇猛殺招,對方卻能最及時找出巧妙的絕招,反殺。

短短五分鐘,其中生死大險足有百處,兩位絕頂人物額頭上都滲出細細的汗珠來,可見其中心力迸發的多麼的強猛厲害,要知道兩人可都是到了體力巔峰的人物,即使是連續七天七夜強猛運動,也不會出一滴汗的。

啪啪兩下,激鬥中的兩人倏然分開。激烈中,林靜瑤一拳臨近張平心窩,張平也一指點向林靜瑤的太陽穴。最後均放棄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只是在關鍵時刻,張平展現出了逆天一般,對勁妙到豪顛的實力,勁力凌空外放。林靜瑤拳頭外放勁力時,張平快了一瞬,先行閃開。但還還是擊中他的心窩,他心窩處的衣服上便出現了溼溼的水漬。只不過,太陽穴要比心窩處脆弱的多。

林靜瑤只覺頭暈了一下,急忙搬運氣血,凝神。張平終是技高一籌,林靜瑤心中萬念俱灰,知道已經難逃死的命運,這時張平若再搶攻,自己必死無疑,但是意外的是,張平靜立原地,卻並沒有出手。

“你們走吧!”張平忽然之間,有一種高手寂寞,如淵嶽一般的寧靜,就彷彿,他已經超脫出這個世間,世間所有人,都不過是螻蟻。

林靜瑤色變,因爲她看出,張平在戰勝自己後,已經養成了一種混茫天地大勢。一言一行,與周遭景物,日月融合,不分彼此。

可以感受到張平的血液如山川河流一樣潺潺微微,生機緩慢而又強大。

這個張平果真是天下第一的奇才,竟然····又突破了。雖然沒有波尼黑的降白虎之境,卻已然跳出了畫中,成爲了跳出規則的畫外人。以他的天資,相信到達武道金劍時,就能更上一層樓。那時,又有誰能戰勝他?

這一刻,連林靜瑤心中堅不可摧的信心都已經微微動搖了。但是,她很快便收攝心神,眼中放出精光,即使你已化身爲大地山川,我也要與你死戰到底,不死不休,這就是我林靜瑤的道。

張平讚賞的看了眼林靜瑤,淡淡道:“林靜瑤,若要論天下風雲人物,你絕對能位列其三,我很少佩服人,你算一個。你們走吧,好好的修行,希望在武道大會上,不要讓我失望。”頓了頓,道:“一個人的世界,實在是····寂寞。”

林靜瑤當下什麼也沒多說,來到林默面前,淡淡道:“你還能走麼?”林默站了起來,不敢看林靜瑤的眼睛,呆然道:“可以。”

林靜瑤道:“走!”

時間已經是深夜,這裡離市區頗遠,外面停了林靜瑤的一輛白色寶馬。林默坐上去後,便垂下了頭,一副窩囊樣。

林靜瑤看了,眼中閃過痛色,沒有多說什麼。開車帶着林默來到紐約市區,找了一家大酒店,辦理好手續後,順利入住。

林靜瑤來M國,一切的手續,車,都是由愛慕她的道格幫他完成。道格家族手段通天,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就連林靜瑤到M國,都是乘坐道格家的私人飛機來的。

進入一間豪華的套房,林靜瑤打開燈,對林默冷道:“去洗個澡。”林默點頭,半個小時後,洗完澡,穿上了套房裡爲客人準備好的白色睡袍,整個人顯得清爽了許多。

林靜瑤站在落地窗前,林默面對林靜瑤,突然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就如地下的爛泥與天上的鴻鵠,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一刻,覺得與這位自己最敬愛的大姐,如此的陌生。他甚至不敢直視林靜瑤的眼睛,他受不了她眼中那種濃濃的痛心與失望。

但是,他的氣勢已經散了,面對張平,已經沒有一絲的信心,他大仇無法報了,妻兒的死,報不了了,還能怎樣?還能怎樣?

他甚至想去死,只是連死的勇氣都缺乏。

林默沒有去喊林靜瑤,他牢牢的記着,她說,她沒有這樣沒用的弟弟。所以,他也覺得自己不配喊她姐了。

想了想,林默拿了一牀被子,便準備躺在沙發上去睡覺。這個時候,林靜瑤忽然轉身看向他,他陡然看見林靜瑤眼中淚光閃閃,一滴淚水滑過絕美的臉頰。

心中一陣絞痛,大姐是那麼堅強的人,但是她卻哭了,爲了自己,而傷心的哭了。林默一時間手足無措,很想去安慰大姐,但是用什麼去安慰。大姐最希望的是自己重新站起來。

林默心中哀鳴,他何嘗不想,可是自己,真的不成了啊!拳裡沒有了一往無前的意,存了畏懼,張平一個手指頭都可以按死自己。

林靜瑤對林默的反應感到失望極了,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到浴室,找出林默換下的衣服,倒上洗衣液,然後泡到浴池裡,接着就仔細的洗起來。旁邊有全自動的洗衣機,但是她沒有用,堅持手洗,洗完後又細緻的晾到陽臺上,一絲不苟,神情認真。

能夠讓天下聞名的林靜瑤,去爲其洗衣服的,絕對只有林默一人。林默眼中不覺溼潤,林靜瑤做完這一切後,來到沙發前,蹲在林默面前。林默撇過頭,不看她,微微哽咽道:“大姐,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我是個廢人了,你和二姐,就當從來沒有過我這個弟弟。我也不配做林家的子孫。”

“小默····”林靜瑤柔聲的喊。林默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大姐竟然還會用這種語氣對自己說話嗎?他轉過頭愕然的看向林靜瑤。

林靜瑤伸出手,去摸他線條分明的剛毅臉頰,道:“對不起,姐不該那樣說你。”林默更加惶恐,道:“不,你沒有說錯,我是不配,我不配。”

啪的一聲,林靜瑤忽然一個耳光甩在她自己的臉上,她紅着眼道:“是姐不好,是姐沒照顧好你,讓你吃了這麼多的苦。你心裡已經很苦了,姐沒有安慰你,還那樣對你····”說着又要甩自己耳光。林默惶恐欲絕的抓住她的手,道:“

姐,你別這樣,你已經很好了,是我沒用。”說完痛苦的垂下了頭。

林靜瑤抱住林默,道:“我的傻弟弟,你爲什麼要這麼的癡,難道你真的永遠都放不下蘇晴?永遠都要活在她的陰影裡?”

林默默然,只覺得在她懷裡,是那麼的溫暖,就像自己是一個在母親羊水裡的胎盤,寧靜,不再惶恐。

這一夜,兩人都沒有睡好,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林默到黎明時方纔迷糊睡着,他又做了同樣的夢,夢見蘇晴被葉蓮花殺死,自己想去殺葉蓮花,張平從天而降,一拳就把自己轟飛。爬起來,再攻,還是被一拳轟飛,夢裡無力的感覺真實到了極點。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蘇晴悽慘的死在眼前,看着葉蓮花獰笑瘋狂。

林靜瑤帶着林默回到了北京,她給陳雪打了電話,告之林默已經安全,只不過精神狀況出了問題,讓她前來。陳雪放心不下,當下與天藍一起乘上了到北京的班機。

天藍還沒有思想準備讓大家知道默然的存在,當下把默然交給洛無敵照顧。洛無敵被林靜瑤吩咐,在香城鎮守龍騰。默然與洛無敵相處的很好,畢竟默然是個很乖巧的孩子,洛無敵話也不多。默然雖然捨不得媽媽,卻緊記媽媽的話,男子漢,不許掉眼淚,要堅強。

在則與景浩也玩的頗爲融洽,景浩從小沒什麼玩伴,難得有個小弟弟,自是百般呵護的。

林虹安排林靜瑤與林默住在那棟空着的別墅,那別墅長期有保姆打掃,還是乾淨的很。這也是林虹一直爲姐姐弟弟留的落腳之處。要讓他們知道,在北京永遠有他們的容身之所。

林默顯得很沉默,對着林虹與華浩嵐,很小聲的喊:“姐,姐夫。”林虹早在林靜瑤打電話來時,就已知道小弟出了問題,只是親眼看見他變成這樣時,還是忍不住心疼萬分,淚水一下就奪眶而出。她還記得就是前一個月,林默都是那麼的威風凜凜,睥睨天下。那個欺負自己的地下拳王,被他一拳一腳就擊敗。如今的小弟,怎麼會這樣,這才一個月的時間啊。

華浩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摟住林虹的肩膀,輕聲細語的安慰。林默便回到了臥室,他現在什麼人都不想見,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

林默對着鏡臺發呆時,門被悄然打開。一身米色小西裝的林妙佳已經顯得越發美麗動人,又帶了絲青澀,正是一個可人的小蘿莉,可以迷倒萬千衆生。她牽着小青青的手,來到林默後面。小青青稚嫩的喊:“舅····舅舅。”

林妙佳也柔聲喊:“林默哥哥。”

林默回過頭,他澀然一笑,道:“你們來了。”便不再多說,顯得很不自在。

林妙佳看的心裡難受到了極點,她已經從林靜瑤口中知道了前因後果,想起當初那個魔神一般的林默哥哥,再到眼前這個沒有絲毫自信,平凡的青年,怎能不感到心中絞痛。

她只是想,林默哥哥心中該有多痛啊。

“不要哭·····”林默忽然道:“不要再爲我掉眼淚,這樣我會覺得自己更加的廢物。”

林妙佳便將要溢出的水汽強行逼了回去,強顏一笑,故作輕鬆的語氣,道:“林默哥哥,我帶你去一家新開的火鍋店吃火鍋好不好,哪裡的火鍋都是單人份的,可有意思了。”

小青青繼續喊:“舅····舅舅。”小手拉扯着林默的衣袖。

林默沒有看林妙佳與青青,只是道:“我想安靜一下,求你了。”

林妙佳無奈,牽着青青的手,到了門前,忽然道:“林默哥哥,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我最親的林默哥哥,誰也無法取代。”

林默沒有任何迴應。林妙佳說這句話已經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當下有些失望的與青青出了臥室,並帶上了門。

陳雪與天藍在當天晚上到達,見到天藍,林靜瑤頗爲意外歡喜。來不及去敘舊情,天藍與陳雪輕輕的推開門,着急的要見到林默。

在電話裡,她們都已知道了林默的實際情況。

只是剛一進臥室,就聽見林默對着鏡臺,哀聲道:“我可不可以求求你們,不要再來煩我,你們就讓我這樣去死,可不可以?”

天藍與陳雪聽到林默這樣的語氣,心中均是震驚心疼。林默是什麼樣的人,是擁有最強大的吞天氣勢的人,在他嘴裡,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求這個字眼。但如今他····竟然成了這幅模樣。

林默忽然從鏡中看見來的是天藍與陳雪,轉過頭來,對着她們反而顯得有些漠然,沒有一絲的驚奇。

接着他只是,撇開了頭。

半個小時後,在書房裡,林虹,林妙佳,華浩嵐,天藍,陳雪,林靜瑤全部憂心忡忡的坐着。

林靜瑤道:“小弟的心魔很嚴重,現在不能刺激他,越是關心他,他越是排斥。”

天藍皺眉道:“武道金劍大賽眼看已經只有四個月了,我感覺到那位張平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他是個打法鬼才,再加上他的超強修爲,對上他,恐怕很難有勝算。”

林靜瑤道:“本來小弟是最有把握能贏他的人,但是如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神這個人,也不能小視,經過這三年的韜光養晦,只怕神也到了恐怖的境界,這次武道金劍大賽,唉····”說不出的愁眉苦臉。

林妙佳忽然不悅道:“我不是很懂武道金劍大賽的重要性,但是你們到底是關心林默哥哥,還是關心他不能去打,他在你們心裡,到底是個什麼位置?”林靜瑤再度一嘆,道:“妙佳,我們當然是關心小默。武道金劍大賽是了結一切恩怨的時候,小默若不能去參加,他這一輩就算是廢了。”

“可是他現在這樣,去參加不是找死嗎?”林妙佳痛苦的道。

林靜瑤道:“沒錯,所以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恢復小默的信心。而且,最重要的是,張平的大勢養成,只有小默的吞天大勢,纔有可能破他。天藍你現在雖然已經大成,但是氣勢上,限制了你。加上你本身是女人,天生的缺陷,對上張平,凶多吉少。”

天藍點首,道:“我原先有信心勝過他,但是自從昨天,我內心的感覺告訴我,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對手。”

“我只知道,你們再逼林默哥哥,他真的會崩潰。”林妙佳道。

陳雪忽然道:“林大哥是個善於創造奇蹟的人,我們應該對他多一點信心。我相信他能重新站起來。”

華浩嵐也道:“我也相信小默。不過我有個事情要提醒大家,我們這樣全部在這裡陪着他,會給他造成很大的心理壓力。他其實心裡也有很大的壓力····”

林虹道:“沒錯,我小默現在無非就是因爲覺得不能戰勝張平,給蘇晴母子報不了仇,所以纔會如此頹廢。他這是被自己給自己的壓力逼垮的,我們再這樣圍繞着他,期待着他,他只會更·····”

大家都陷入沉思,半晌後,林靜瑤道:“既然如此,那就徹底解脫他。讓他不要參加武道金劍大賽,蘇晴母子的仇,我跟天藍來報。”

林妙佳道:“可是,你們都說了不是張平的對手啊?”

“凡事無絕對。”林靜瑤道:“再則,我這麼跟小默說,只是解他心中的枷鎖,讓他恢復,並不是真的就不要他來參加。如果不恢復,也確實沒有參加的必要。他的天資比我們在場的人都要高,我相信他會重新站起來。”頓了頓,道:“讓他出去走走,到處看一看,或許心胸就會開闊。他上次突破,也是一個人出去才突破。”

“讓小雪陪他一起出去。”天藍忽然道:“我們誰陪他都不合適,因爲只有小雪是沒有功夫,可以與他平等,不會給他壓力的人。”

陳雪臉微微一紅,想說什麼時,林靜瑤誠摯的道:“小雪,小默就拜託給你了。”

一時間,好像千斤重擔都到了陳雪身上。陳雪是個聰慧,有擔當的女子。只是,她始終耿耿於懷天藍的心思,天藍的心思到底是什麼,要知道,林默的是默然的爸爸啊!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陳雪點頭答應。私下裡卻找了天藍,兩人在別墅外,找了片乾淨的地方坐下。陳雪還沒開口,天藍便道:“小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在你問之前,我想跟你講講我的故事。”

當下便將當初大學剛畢業,面臨父親跳樓,逼債上門,去做了小姐,與弟弟相依爲命。直到林默的出現,以及林默用趙三給的四十九萬來救命。她特意講了當時林默拿出自己全部積蓄的一萬來補。說到這,眼眶還是呈現出熱淚。道:“林默是個俠義心腸的人,如果不是因爲他心腸好,今天,他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小雪,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下場的,他也絕對值得你去愛的。我····我不行,從當初開始,我就不會再愛人了,尤其是對林默,我覺得我會污了他。也許,你會說林默不會介意,他也確實不會介意。但是我介意,我只想,一個人自由自在,不去妨礙任何人,也不希望別人來妨礙我。現在有了默然能陪伴我餘生,我已經很滿足了。”

“小雪,我真誠的請求你,如果你愛林默,就好好的去珍惜他。像他這麼好的人,不應該下場這麼淒涼。”

陳雪道:“可是默然他,他不應該沒有爸爸啊?”天藍道:“小雪,你可否讓我自私這一次?”陳雪默然。

這天晚上,陳雪在別墅外打了林默的電話。接通後,林默低沉的喂了一聲。

“林大哥,我在樓下,你下來,我們一起離開北京好嗎?”

“去哪裡?”

“走到哪就是哪,什麼都不要管了。”

林默沉默片刻,道:“好,你等我。”

一輛黑色BINZ飛快的行駛在國道上,陳雪專注的開着車,林默打開了窗戶,任由冷風灌進來,他大口的呼吸,只覺得,好像真的輕鬆了不少,可以真的去做一頭鴕鳥,逃避一切的事情。

林默的話很少,從不與陳雪做眼神接觸。第二天,驅車來到H市。晚上,歇宿在一家小賓館。吃過外賣後,林默對陳雪道:“明天你就回香城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陳雪怔住了,半晌後悶悶的道:“不,我想陪着你。”林默對着窗外,窗外只有昏黃的路燈,以及呼嘯的風聲。卻已是冬天了。

“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也不需要你陪。”林默道。

“我沒有可憐你,林大哥,你知道的,我不是可憐你,我····”

“以前的林默已經死了,現在的林默就是一個廢物。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陳雪,你不要因爲一時的衝動,而耽誤了自己。”

陳雪忽然從後面抱住他的腰,淚聲道:“林大哥,你不要趕我走。你不知道的,以前我總是覺得你高高在上,現在我纔敢來愛你。我寧願你就是個平凡的男子,我們沒有龍騰,沒有那些錢,兩人就一起,住廉價的房子,擠公交車,只要能有你,就好了啊!”

林默狠狠的推開了陳雪,道:“我說過,不需要你的可憐。”

便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警察查房!”

陳雪微微覺得奇怪,卻不驚嚇,擦乾眼淚,前去開門。兩名青年警察進來,看到陳雪絕世容顏時立刻呆住了。眼裡閃過貪慾火焰,非常嚴肅的道:“我們懷疑你在進行交易活動。”掃了眼林默,男警察公事公辦的口吻道:“拿出你的身份證,你們是什麼關係?”

陳雪臉色鐵青,一個耳光甩在男警察臉上。厲聲道:“請你嘴巴放乾淨一點,我們是新婚夫妻,一起住個賓館怎麼到你嘴巴里就變的這麼難聽了?”

疾言厲色下,那被打的男警察竟是愣的說不出話來,要說打回陳雪,這麼個美女,也下不去手。另一名男警察冷冷道:“你說你們是夫妻就是夫妻了,拿出你們的結婚證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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